第六十二章 离别(两万求首订)
第六十二章 离别(两万求首订) (第2/3页)
块儿长大,自然对于乔景铉都有几分肖想。四人里边香笔长得最美,她又极温柔敦厚,与其余几人关系都很好,香墨香纸与香砚知道香笔被选为屋里人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也渐渐的就将对乔景铉的一份心思给熄了,心里想着去寻个合意的小厮配了也未尝不可。
贴身丫鬟里只有香笔还是一片痴心,她自从服‘侍’乔景铉以来,眼中便没有第二个男子,早就打定主意要伺候乔景铉一辈子。王府的老人们都说等乔景铉十六岁便会要添个屋里人,在世子妃还没有娶进府前,就由这屋里人代替世子妃来伺候乔景铉就寝。
真有这样的事儿?香笔听了这话一颗心砰砰的‘乱’跳,要是自己能做乔景铉的屋里人该多好,不管以后世子妃会怎么对她,毕竟她还是拥有了乔景铉最美好的那段时光。望着天空一轮明月,她默默祈祷,但愿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能让她如愿以偿。
“香笔姐姐!”耳畔传来香墨与香砚的呼唤声,香笔回过头去,就瞧见她们两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告诉你个坏消息!”
“坏消息?”香笔一愣,手中的针线慢了下来,望着好姐妹焦急的眉眼,有几分不解。
“夫人将我们拨去伺候三皇子几日,却将宝云派过来顶了我们的位置!”香墨嘴巴翘了起来,气愤愤的说着:“谁都知道那宝云存了什么心思,她来只是做贴身丫鬟的不成?分明就是觊觎着屋里人的那个位置!”
“是啊是啊,她是王妃的人,可一心就想着往咱们世子爷院子里钻,真真可恨!”香砚咬着牙齿,脸上‘露’出不忿的神‘色’来:“还不是仗了王妃的势?她又哪点比得上香笔姐姐?真是不服气!”
香笔手一软,手中的衣料便顺着膝盖慢慢的滑落了下去,一根绣‘花’针映着灯光发出了冰冷的光,拉着的那根红‘色’丝线也仿佛变了颜‘色’。王妃将宝云打发到世子爷这边来做贴身丫鬟?她忽然觉得自己喉头有些发涩,就连吞口水都有些难受,在世子爷快满十六岁的时候英王妃指了宝云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明眼人谁都知道。
“香笔姐姐,世子爷和咱们情分可不同一般,你便放心罢,我们会帮着你将宝云挤走的。”香砚攀住香笔的肩膀,用力摇了摇:“别不开心了,我们现儿去伺候三皇子了,等着回京城,咱们一道儿来对付她。”
院墙边上几棵杏树开‘花’正盛,‘花’瓣儿不住的往下飘零,落在了香笔的肩膀上,一点点残红,在这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娆,却又让人觉得有几分凄凉,开得再美,终究有要残败的一日,眷恋得再深,也只是一场空欢喜。
“香笔,你站在这里呆呆的做什么,丢了魂儿?”耳边传来一声戏谑的笑声,香笔转头一看,正是宝云,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樱桃红绸缎对襟棉袄,下面是一条渐变‘色’的湘水月华裙,腰间系着一个粉黄‘色’的如意荷包,打着八宝如意络子,皮肤上边抹着脂粉,比平常要白皙了许多。
宝云穿着这件衣服,高挑的身材更显得婀娜多姿,香笔嫉妒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找不出一丝不合意的地方。她吞了下口水,讪讪的问道:“宝云,你怎么来我们院子里了?”
“哟,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宝云骄傲的扬起了下巴:“方才王妃让我来世子爷院子里边服‘侍’着,我想你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罢?”
听到这话,香笔心里一阵酸涩,虽然早知道了实情,可听到宝云这么说,还是免不了会有那种难以控制的感觉,喉头干涩,想说“恭喜”,可是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只默默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好痛,似乎有血滴出。
宝云看了香笔低着头在那里半天不说一句话,‘唇’边漾出一丝笑容,俯身下来贴着宝云的耳朵小声说:“你是喜欢世子爷的,对不对?只可惜,王妃看不上你。”说完以后,开心的大笑着走开,那声音,银铃般清脆,带着少‘女’无限的欢喜。
看着宝云的背影,香笔觉得一身疲软无力,力气似乎被什么‘抽’干了般,软绵绵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呆呆的坐在那里,瞧着灯‘花’不住的闪跳,她的眼泪终于滴落了下来。以后世子爷不会让她上夜了罢?世子爷内室旁边那间屋子就会变成宝云的居室,她还会和世子爷同‘床’共枕!一想到这些,巨大的悲伤几乎要把她吞没,挣扎在漩涡里,似乎周围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透了进来,地上有着细碎的金‘色’斑点,‘玉’梨一边给明媚梳妆,一边看了看那窗户外边,笑着对明媚说道:“姑娘,咱们今日该去普安堂了罢?都隔了好几日没有去了。”
明媚拿着镜子瞅着里边那个两颊飞红的少‘女’,笑得十分明‘艳’:“你是想你的大顺哥了,是不是?”
‘玉’梨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替明媚挽着头发,嘴里还不承认:“姑娘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听不懂。”
“你只管不懂装懂。”明媚将‘玉’梨的手推开了些,自己簪上了一支白‘玉’兰‘花’七巧簪子,簪子通身是白‘玉’雕琢而成,温润无比,上边镶嵌着一朵粉晶琢成的兰‘花’,轻灵可爱。“你也别与我装了,今日我们去普安堂瞧瞧。”
走出内室就见‘玉’箫与‘玉’笛两人正站在走廊下边说话,绿‘色’的茜纱帘儿映着她们穿着的粉‘色’衫子煞是好看,地上有一晃一晃的亮光闪过,那是她们耳朵上的耳珰正在调皮的随着清风跳跃,就如在打千秋一般。
见着明媚出来,‘玉’箫‘玉’笛赶紧行礼:“姑娘安好。”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般高兴。”明媚望了望两人,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容,两个月相处下来,‘玉’箫她们已经逐渐的开始偏向于她,特别是她医治好身患重病的‘玉’琴以后,几个人便对她换了一副面孔,只是全心全意的倒向了她这一边。
“哪有高兴,奴婢们是在担心杜姨娘呢。”‘玉’箫抬起脸来,双眉微微蹙起:“听说那位黎姨娘过几日便要来云州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明媚摆了摆手:“你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
眉心一拢,双脚轻轻的迈出一步,白‘色’的‘玉’阶上拖过淡紫‘色’的绫纱裙面,就如她此时起伏的心事。嘴里虽然说得轻松,心中却很是担忧,她知道杜姨娘对于柳元久的感情,现在平白无故的来了个黎姨娘,她心中肯定很不好受。
若是杜姨娘有个儿子就好了,柳元久也好去向柳老夫人开口,要将杜姨娘扶做平妻。明媚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计划里的第一步就是要想法子让杜姨娘能怀上孩子,可是到现在为止,杜姨娘那边还没有传来喜信。
回柳府的第一日她便给杜姨娘诊了脉,杜姨娘身子有些虚弱,可也不至于到生不出孩子的地步,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经过仔细考察,她发现柳元久很喜欢吃芹菜,这让她自以为找到了问题的症结。
多吃芹菜会让男‘性’的‘精’子数量减少,严重者会不孕,难怪柳元久至今只有两个‘女’儿,这与他的饮食习惯有关。明媚已经叮嘱厨娘,让她们不要用芹菜当配料,为此柳元久还有好一阵子不习惯:“明媚,为什么不让她们用芹菜?”
明媚笑容恬淡:“父亲,明媚是为你的身体着想。”
虽然她并没有言明,柳元久却也没有多问,他对明媚的医术十分相信,既然她说是为自己好,那便自然有她的道理。杜姨娘却十分担心,等着柳元久不在的时候还拉着明媚问了好半日:“明媚,你此举究竟是何原因?”
“姨娘,明媚想要你替我添个弟弟。”明媚按住杜姨娘的手,心中十分难受,虽然说她并不赞成重男轻‘女’,可在大陈这样的朝代,没有男丁委实是个大问题,若是杜姨娘能为柳元久生下一个儿子,自然就有了抬头的资本。
想要与柳四夫人算账,必须得一步一步来,她身后有安平公主,这是一座大靠山,总得要到火候十足之处才能动手,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是杜姨娘的身份问题。
杜姨娘的身份不解决,自己的亲事便岌岌可危,大陈皇朝讲究嫡庶有别,嫡出的小姐议亲的时候挑选余地很大,而庶出的则处境尴尬。哪怕是在家中受宠的庶出‘女’儿,到时候也会嫁得不如意,有些大家族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以媵妾婚的形势将庶出的‘女’儿作为陪嫁同着嫡出的一块儿嫁出去。
媵妾婚是先秦时期的一种婚姻制度,王侯之府娶‘妇’,‘女’方须得以侄娣从嫁,侄是指兄弟的‘女’儿,而娣则是指自己的妹妹,成亲以后,‘女’方为正妻,侄娣为贵妾,正妻若亡故或者被休弃,不得再娶,在侄娣里边按着身份依次递补。
一想到这媵妾婚,明媚便打了个冷颤,指不定那京城老宅里的柳老夫人还在打着主意让她去做媵妾呢,她可没有那种与柳明珠去共事一夫的想法,怎么着也要将自己的身份改了才行,若是成了嫡‘女’,怎么样也轮不到她去做妾。
她开了方子让崔西她们去抓了‘药’回来给杜姨娘补身子,又根据杜姨娘的小日子排了一张表出来:“姨娘,这些日子里边,你要将自己打扮得‘精’致些,留了父亲与你同房。”
杜姨娘的脸红了一大片,低着头瞧着那页纸,好半日才羞答答道:“明媚,你在说什么胡话儿呢?快些闭嘴,以后休要提起,若是被旁人听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说你。”
明媚瞪眼瞧着杜姨娘,心中哀叹,杜姨娘现在这模样看起来比她更像一个尚未出阁的少‘女’,她将那页纸塞到杜姨娘手里,在她耳边低声道:“姨娘,你若是想要给明媚添个弟弟,那便照着明媚的话去做。”
也不知道杜姨娘有没有听从自己的意见,明媚有些担心,杜姨娘那‘性’格,该做不出魅‘惑’柳元久的事情来,可那新来的黎姨娘却说不定了。柳四夫人的容颜比不上杜姨娘,又没有她与柳元久的情分,自然讨不了柳元久的欢心,所以柳元久一心一意的对杜姨娘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可这位新来的黎姨娘二八芳华,正是那含苞‘欲’放最动人的时刻,指不定柳元久会‘迷’恋上她,将杜姨娘丢到脑后——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的?明媚恨恨的揪下路边树枝上的一片叶子,将它‘揉’成了一团扔到了地上。
抬起手来去‘药’袋子里‘摸’帕子擦手的时候,明媚触到了一件冰冷的东西。乔景铉送给她的那把匕首,静静的躺在她‘药’袋里边,打开那袋子,刀鞘上的宝石迎着阳光闪到了她的眼睛。
忽然间便想起了那个晚上乔景铉说的话来,明媚嘴角翘了翘,柳元久不过是个正四品的知府罢了,便有这么多人急着要给他纳妾,乔景铉可是英王府的世子爷,到时候还不知道他的后院里边会有多少莺莺燕燕。
带着‘玉’梨往前边走着,转过几条路便见着隐隐烟树后掩藏着的一道院墙,黑‘色’的瓦盖着粉白的山墙,树下有一间小屋子,屋子旁边的小杌子上坐着看‘门’的元婆子,正在与外头挑着担子的货郎磕牙说闲话。、
“二小姐安好,今日可来得早。”元婆子见着明媚过来,赶紧将手中一块糕点藏到了衣兜里边,站起身来张着嘴巴笑,‘露’出了一排牙齿,旁边缺了一颗,说话的时候有些漏风。
“我们家姑娘要去普安堂,快些开‘门’。”‘玉’梨走上前去,将一个小银毫子塞到她手中:“妈妈拿去打酒喝。”
元婆子笑得更是满脸‘春’风,连连作揖道:“二小姐实在客气,这么照顾着老婆子,老婆子收了这么多次,心中也是过意不去。”一边说着,一边将那银毫子攥得紧紧,唯恐会掉了出来,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妈妈就别客气了,快些让路罢。”‘玉’梨笑着拉了拉元婆子的衣袖:“普安堂那边还等着我们家姑娘去给人看病呢。”
“阿弥陀佛,二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元婆子合手念了一声佛,这才直起身来向旁边挪了一步,这时就听着身后呼喊声:“姑娘,姑娘,夫人让你去主院呢,说刘同知夫人带着她家那位庶出的小姐过来了,要拜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明媚回头一看,就见‘玉’箫飞快的跑到面前,上气不接下气,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捏着帕子擦着汗:“姑娘,幸得你还没出‘门’去,快些回去罢。”
“我可没时间‘浪’费,陪着她们说话实在腻味。”明媚一步跨出了角‘门’,朝‘玉’箫眨了眨眼睛:“你去主院回夫人,就说没有追上我。”
‘玉’箫张大了嘴,眼睁睁的瞧着明媚带着‘玉’梨飞快的走出了角‘门’,元婆子将‘门’虚掩上,朝她呶了呶嘴儿:“你便照着二小姐吩咐的去做便是,别傻站在这里了。”
去普安堂,见着的都是病人,而且还是穷苦人家的病人,自家姑娘怎么便宁可去普安堂也不愿见穿着光鲜的夫人小姐呢?‘玉’箫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去了主院,还才到大堂‘门’口,就听着里边传来了一阵欢笑的声音。
‘门’口的蓝心瞧着‘玉’箫走过来,将‘门’帘子撩开了些:“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二小姐没过来?”
‘玉’箫摇了摇头:“我是过来回话的,我们家姑娘这会子已经去了普安堂。”
“哟,可真是不巧。”蓝心笑了笑,‘露’出了一排细白的牙齿:“刘同知夫人带着刘二小姐要来道谢,还来了一位龚夫人,听说夫君是杜转运盐使司的转运使,那可是三品官儿,比咱们老爷又高了两级,我在外头觑着,咱们夫人脸上似乎笑影儿比素日要深些。”瞧着‘玉’箫低垂着头,她停住了话头,又喃喃道:“怎么二小姐便走得这般早呢,现儿还只是辰时呢!”
“我们家姑娘素来起得早。”‘玉’箫低声回了一句,跨步走进了大堂。
大堂里边坐满了人,柳四夫人与龚夫人坐在主位上边,右手坐了刘同知家几位小姐,左边则坐着柳明珠,隔着一张小几坐着龚亦奇,身边站了两个美貌丫鬟。
“回夫人话,奴婢追到角‘门’的时候,我们家姑娘已经出府去普安堂了。”‘玉’箫低头行礼:“奴婢现儿来讨夫人一个腰牌,也好出去寻了姑娘回来。”
“这么早就出去了呢。”柳明珠吃吃一笑,捏了帕子印了印嘴角:“府里边除了父亲就数她最忙。”
柳四夫人见龚夫人脸上似乎有些遗憾的表情,赶忙说了一句:“我这个二‘女’儿在外头开了一家‘药’堂,每日里都要出去替人看病,故此不在府中。”
龚夫人讶异道:“每日都要出去?这也太忙了些。”
“可不是。”柳四夫人将粉彩茶盏的盖子轻轻磕了磕,‘露’出了一脸慈祥的笑容:“我劝过她好几次,就是不听,我也没有办法。‘玉’箫,你回去罢,不用去找她了,普安堂那边事情多,别打扰了她。”
‘玉’箫有几分惊诧,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柳四夫人瞧着她的身影慢慢的淡了,转头朝龚夫人笑了笑:“都是我夫君将她宠坏了,索‘性’将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训都给扔开,随她出入。”
方才与龚夫人攀谈了几句,柳四夫人觉得她似乎有些想要明媚聘回去做儿媳‘妇’的意思,心中不免大为着急,这龚大人官职比柳元久要高,而且家中十分富足——盐运使那可是富得流油的‘肥’缺,没有一般的手腕很难爬上去。柳明媚那个贱丫头,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的见着她嫁进龚家去享福?
不行,自己怎么着也该打消了龚夫人的念头才是,柳四夫人拿定了主意,这才故意掐着点儿派人去香兰院喊明媚到大堂来,方才又在旁边明褒暗贬的将明媚夸赞了一番,让龚夫人知道柳明媚是个不安于室的,每日都在外头跑。
龚夫人听了柳四夫人的话,脸上微微变了几分颜‘色’,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笑着道:“贵府二小姐好本事,妙手仁心,自然有人请她出去。”转脸瞧了瞧坐在右手的刘同知夫人与几位小姐,龚夫人好奇的问道:“昨日是哪位小姐不慎落水了?”
刘同知夫人蠕动着两块嘴‘唇’皮儿,脸上有些挂不住。昨日刘‘玉’兰差点被淹死,回去以后大姨娘哭哭啼啼的在刘同知面前告了一状,只说刘同知夫人只对自己生的刘‘玉’芝上心,对刘‘玉’兰不理不睬,这才导致了她落入水中。
刘同知听了这话便怒气冲冲奔到了刘同知夫人房中,指着鼻子将她狠狠的骂了一通,听闻是知府大人的千金救了刘‘玉’兰,刘同知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来:“明日你带着酬谢的厚礼去柳府拜望下,记得可要厚厚的送一份礼。”
刘同知夫人心中有些不忿,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罢了,怎么便将她看得如此之重,自己为了她要厚厚的送上一份礼?她算是什么东西!正骨笃着嘴坐在那里,刘同知的两道眉‘毛’已经竖了起来:“你是糊涂了不成?今年柳知府无论如何是要升职的,腾出来的这个空位还不知道有多少巴望着,他在考绩上替我说几句好话,指不定还能接任知府这职务呢。”
刘同知夫人恍然大悟,这才将嘴巴收了起来,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可不要趁着这机会重重的送一笔礼?”
自从二十年前嫁了刘同知,刘同知夫人便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刘同知嫌弃她娘家没有助力,嫌弃她长得太壮实,嫌弃她不会像大姨娘那样撒娇。每晚孤枕难眠的时候,刘同知夫人便会想到京城里的父亲母亲,虽然在家里做闺‘女’的时候也没得什么宠爱,可与刘同知相比,父母已经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若是能帮着刘同知升官,总怕他会感‘激’自己一二,若是能调回京城,那自己也算是享福了,想要回家看望父母也容易。想到此处,刘同知夫人咬了咬牙,从嫁妆箱子底下翻出了一对手镯子,在灯下擦了又擦,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
旁边刘同知伸手捋了捋胡须,脸上有些不悦:“不过是一对羊脂‘玉’手镯罢了,偏生看得这般重!柳四夫人出身安平公主府,只怕这手镯她还看不上呢!”
“这手镯是我母亲给我的压箱宝,是我外祖母传给她的,本是想留着给‘玉’芝做压箱用的。”刘同知夫人举着镯子对着灯光照了照:“你难道看不出来好坏?这镯子水头好,颜‘色’温润,乃是羊脂‘玉’的珍品。”
“哼,就你在家里受宠的程度,你母亲也不会给你太好的东西。”刘同知瞥了一眼那双羊脂‘玉’手镯,他早就想偷偷拿了去给大姨娘的,只是夫人看得紧,钥匙攥在手心不肯放。不过这样倒也好,送去柳知府那边可能回报更高些,刘同知想着眼睛便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刘同知夫人今日一早便带着嫡出庶出的几个‘女’儿赶着来了柳府,柳四夫人瞧见了那双羊脂‘玉’手镯,心中很是欢喜,这对手镯一瞧便知道不是凡品,刘同知倒也舍得‘花’本钱。半推半就的将镯子收下,柳四夫人笑眯眯的与刘同知夫人才说了几句话,有个管事婆子飞奔着进来说都转运盐使龚大人的家眷来访。
刘同知夫人没想到龚夫人与柳四夫人才说了几句话便问到了刘‘玉’兰,心中有些诧异,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这刘‘玉’兰被乔景铉推到湖里去的事情,全云州城的贵‘女’都看得清清楚楚,恐怕此时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笑话,现在龚夫人忽然问起她来又是为何?
这边刘同知夫人还在暗自揣测,那边刘‘玉’兰却早已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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