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厚礼
第七十三章 厚礼 (第3/3页)
铉踌躇了一番,最终将他与徐炆玔此行目的说了出来:“我们想请你带我们去找你师父。”
“找我师父?”明媚有几分惊诧:“你们找他做什么?给谁去看病不成?”
“是。”乔景铉点了点头:“皇上得了重病,这些日子都没有上朝,太医院束手无策,皇后娘娘命我与三皇子出宫寻访民间的神医。”
明媚的心情忽然紧张了起来,前世看的电视剧里总有那些倒霉的太医出现:医治不好爱妃的病,拉下去,砍了!治不好皇上的病,满‘门’抄斩!明媚想着这些台词,不由得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她本来想跳起来反对,可瞧瞧自己脚下是一根粗壮的树枝,无只能无奈的踢了一下左脚表示反抗:“不行,我不会让我师父跟你们进宫去给皇上治病的。”
师父虽说号称神医,可也不是能包治百病,皇上若真是到了风烛残年,那便大罗神仙也救不活。明媚与钱不烦在紫霞山一道住了事年,对于师父钱不烦,她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淌进那趟浑水里边去?
“你刚刚才说不会事事以自我为中心,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明媚的脸上有一种气愤的神‘色’:“你分明知道皇宫危险重重,还要将我师父送到那种黑暗的地方去,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从我三岁多的时候开始便抚养我长大,传授我医术,他不仅是我的师父,也等于是我的父亲……”想到钱不烦雪白的须发,明媚顿了顿,修改了前边那句话:“呃,他就如我的亲爷爷一般,你便忍心将他送到那里去受苦受难?”
乔景铉听着明媚将皇宫说成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方,不由得笑了笑:“媚儿,你也太担心了些,皇宫哪有你说的那边黑暗?我一个月有二十日要呆在里边,也没见着有什么可怖的事儿。再说了,你师父说不定会想要去给皇上看病呢,毕竟医者父母心不是?”
明媚有些语塞,扭过头去不说话,他们呆着的这棵树很高,站在上边能看到整个沉香阁。前院丫鬟们拜仙乞巧都已经完了,张妈妈她们正在收拾香炉用具,明媚伸手推了推乔景铉:“快些将我送回去,我的丫鬟们要进后院来服‘侍’我歇息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乔景铉应了一声:“那我明日再来找你。”
眨眼之间,明媚的双脚已经踩在了后院的泥土上,她的一颗心这才踏实下来。忽然耳边有风声响起,抬头一看,自己那支白‘玉’琉璃簪已经到了乔景铉手上,在月‘色’下闪着温润的光芒。
“媚儿,这个留给我做个念想。”乔景铉将白‘玉’琉璃簪朝她晃了晃,嘴角边勾起了一个笑容:“相信我,我会努力去改变自己,成为一个你喜欢的人。”
明媚望了站在面前的乔景铉一眼,他的笑容越发的深了些,莫名的她忽然感觉到他的笑容与龚三公子的笑重叠在一处,仿佛很单纯很纯真——怎么可能?乔景铉怎么可能会单纯?从那种大家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有几个会是单纯的?就是自己,现在也已经开始没有在紫霞山那般单纯了。
摇了摇头,明媚没有再搭理乔景铉,飞快的转过身去,她的群袂在夜风吹拂下飘了起来,就如一朵‘花’绽开了‘花’瓣,又有如一个轻纱笼罩下的梦,她鬓发间簪子上那蝴蝶翅膀微微煽动,牵动了乔景铉的心弦,他微笑的瞧着她走进屋子里边,恋恋不舍的叹了一口气:“媚儿,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喜欢上我。”
柳四夫人一夜未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点点滴滴的更漏之声,只觉头痛‘欲’裂。她睁大了眼睛望着屋顶,心里不住的在懊悔。今日她为何如此失态,再怎么样她也不该说出那句话来,若是被柳元久抓住做把柄,就是回了京城闹了起来,柳元久只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她的母亲安平公主也没什么好法子可以包庇她。
都是给那个小庶‘女’给‘逼’的,柳四夫人恨恨的捶了一下‘床’板,牙齿咬得紧紧。她的‘床’榻极为宽阔,可旁边没有一个贴心的人,再宽阔又有何用?她‘摸’了‘摸’那冰凉的‘床’褥,想着香兰院那边融融泄泄的一片,闭了闭眼睛,泪水从眼角那边滑落。
“不,我不能输。”柳四夫人喃喃自语:“怎么着我也是柳元久的正妻,不能让那杜姨娘和柳明媚看了笑话。”
她拉紧了轻软的被子,眼睛等着窗户上树木摇曳的影子,暗自下定了决心,她不能输给杜若兰,再怎么样她也只是姨娘,被踩在烂泥里的半个主子,而她,才是陪在柳元久身边出席各种宴会的正妻。
第二日天亮得很早,秋日的阳光和煦,柳家的园子里全是一片秋意盎然,秋日的风总是那么柔软,吹得人的心仿佛都要化掉,透过点点金黄的桂‘花’枝头,只见远远的一抹青‘色’的山岚,静默的立在那里,给这秋天的画卷似乎平添了几分稳重。
抄手游廊弯弯曲曲延伸到了后院,隐没在无边秋‘色’里,而此时那曲折的回廊里出现的两个丫鬟,恰似是仕‘女’图里的人物,‘精’致而美好。
“你说刚刚去内院拜见夫人的那两个年轻公子,究竟是什么亲戚?”右首那个穿着浅浅绿褙子,碧绿‘色’湖绸裙子的丫鬟,拿了帕子掩住嘴角用细细的声音说:“长得还真俊秀,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慕了我们家大小姐的名声,前来登‘门’求亲的。”
“谁家的公子会亲自登‘门’求亲?定然会打发媒人过来。”旁边穿桃红‘色’对襟衫子的丫鬟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再说我们家大小姐今年才十四,离议亲也还得半年!”
主院大堂里边,那两个被丫鬟们议论的年轻公子,正手捧着茶盅,慢慢的品着江南雨前名茶的清香。一个便是那乔景铉,穿着月白‘色’蜀锦袍子,紫金冠束发,两道浓浓的斜飞入鬓的剑眉,可惜偏偏垂着眼帘,也看不清他眼中有什么神‘色’,而他身边的徐炆玔,却只简单的穿了一件蓝‘色’长衫,用一根木簪子将头发绾住,一边品茗,一边拿了眼睛打量着这柳府内院的大堂。
“你们要找明媚?”柳四夫人捧着茶盏,心中有些微微的不自在,这小庶‘女’怎么就如此吃香,个个都来找她!吕夫人、龚夫人都还不打紧,现儿便是乔世子也跑过来找她!不就是会两手上不得台面的医术,怎么就如此被人看重了。
“我们找柳二小姐有些事情,还请柳夫人去将她找来。”乔景铉昂首坐在那里,器宇轩昂,瞧得柳四夫人好一阵失神,这样清贵的少年郎,自己的明珠能不能如愿以偿,还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
“还不快些去找了二小姐过来!”柳四夫人朝身边的蓝心吩咐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脸望向乔景铉笑了笑:“乔世子难得来一趟云州,不如今日便留在府中用过午膳,如何?”
乔景铉望了望身边的徐炆玔,他与三皇子一道出来,务必要保护他的安全,在哪里吃饭什么的,自然要问过他的意见。徐炆玔眼前闪过了一张脸孔,‘精’致的五官,那一双眸子最是让他动心,仿佛是两坛美酒,只消瞧一眼便醉了。
“柳夫人实在太客气了,景铉,我可是托了你的福,竟然能在知府家里蹭饭吃。”徐炆玔哈哈一笑,朝乔景铉挤了挤眼睛。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领了饭再去办事。”乔景铉朝柳四夫人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景铉哥哥!”‘门’口传来一声娇呼,乔景铉与徐炆玔转眼朝大堂‘门’口看过去,就见‘门’帘晃动,那里站着一个少‘女’,穿着梅‘花’红的长裙,裙角那金线绣的缠枝丁香正在随着她的碎步上下纷飞。
她梳着一个堕马髻,髻边斜‘插’了一朵桂枝香,上面琐碎的金桂都是米粒大的黄晶石镶嵌而成,银丝坠着几点细碎的金黄垂在耳边,仿佛那碧空里的星星一般璀璨,只是发髻中间又浓墨重彩的给‘插’上了一支华胜,硕大的一朵‘艳’红牡丹压住了浓浓鸦黑的发‘色’,却又把桂枝香原本的灵动破坏得干干净净。
“景铉哥哥什么时候又来云州了?怎么都不告诉我?”柳明珠走上前来,娇嗔的朝乔景铉望了一眼,嘴巴微微一翘:“景铉哥哥,是不是京城那边的贵‘女’们将你缠得走不开身子,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再见过你。”
徐炆玔在旁边听了柳明珠的话,惊诧的望了乔景铉一眼:“景铉,你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我却不得而知。”
柳明珠横了他一眼,鼻子里边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与景铉哥哥说话,不用你来‘插’嘴。你不就是蔷薇宴上跟着景铉哥哥去凑热闹的那个?怎么,今日你不再借景铉哥哥的衣裳穿了?果然你只配穿这种寒酸衣裳,木簪子才是最适合你的。”
“是是是,柳大小姐教训得是,我不该‘插’嘴。”徐炆玔朝柳明珠拱拱手:“柳大小姐请继续说。”
“明珠,你过来坐好。”柳四夫人见着柳明珠那模样,心中也是暗自叹了一口气,明珠行事做得也太过了些,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这般的倒贴了上去,恐怕那乔景铉更是不会理睬。
“母亲。”柳明珠有些不大高兴,但还是不得不听从柳四夫人的话,朝乔景铉恋恋的看了一眼,这才走到了柳四夫人身边坐了下来。
“不知乔世子来云州是公事还是‘私’事?”柳四夫人望了一眼乔景铉,含笑问道。
“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我想柳夫人都不该过问,今日我们来柳府只是想找柳二小姐问些事情罢了。”乔景铉将一只手搁在茶几上,也不望柳四夫人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柳夫人,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柳四夫人被乔景铉这句话差不多呛到了喉咙里边,脸上瞬间就红了一边,她面带尴尬道:“乔世子提醒得是,喝茶,请喝茶。”
乔景铉没有搭理她,只是将一双眼睛投向大堂‘门’口,那里挂着一幅‘门’帘,弹墨织锦的面料,上边用各‘色’彩线绣出了一幅牡丹图样,‘花’瓣娇‘艳’‘欲’滴。可他却没有半分心思欣赏那‘花’朵,只希望那‘门’帘快些动起来,后边‘露’出一张如‘花’的笑脸。
就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钗环作响,黑鸦鸦的云鬓已然在撩起的‘门’帘出出现。乔景铉着‘迷’的望着站在‘门’口的明媚,穿着娇黄‘色’的高腰长襦裙,‘交’领右衽,上边绣着‘精’致的‘花’朵,裙摆下处全是银线绣出来的缠枝蔷薇‘花’,上面的披帛却是一条轻绉月白纱,用金线绣着穿‘花’蛱蝶。
“母亲,找我可有什么事情?”明媚目不斜视的走上前来,朝柳四夫人微微行了一礼,就当没有看见坐在一旁的乔景铉与徐炆玔。
“明媚,快些过来,而是乔世子有事找你。”柳四夫人脸上有着和善的笑容,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维持最基本的风度,尽管昨晚明媚差点把她‘逼’疯,可现在她依旧是那个仪态万方的柳四夫人。
“乔世子。”明媚转过脸来朝乔景铉笑了笑:“这位仿佛见过,徐公子?”
徐炆玔大喜:“正是,柳二小姐好记‘性’。”
“不知二位有什么事情找我?”明媚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真是明知故问了,昨晚乔景铉就说过,是想要请她带着去找她的师父。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乔景铉站起身来,望了望窗户外边:“这秋光晴好,柳知府家的园子想必风景不错,二小姐带我与徐公子出去走走如何?”
柳明珠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景铉哥哥,我带你去。”
这真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比乔景铉这块牛皮糖更加粘人,明媚微微一笑,拢了拢披帛,朝乔景铉与徐炆玔点了点头:“乔世子,徐公子,请罢。”
刚刚出了大堂柳明珠就牢牢的霸占住乔景铉的一侧,找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偶尔还侧过脸来给明媚一个炫耀的眼神。明媚只是笑,也不愿意理会她挑衅似的目光,带着‘玉’梨慢悠悠的在湖边走着。
“柳二小姐。”耳边传来一声呼喊,回头一看,却是徐炆玔,他穿着朴素的蓝‘色’儒衫,没有一丝华贵的‘色’彩,看上去很是舒服。明媚不禁拿他和走在侧前方的乔景铉比了比,若是说徐炆玔是一只八哥鸟,这乔世子便是一只光怪陆离的孔雀。
“徐公子。”明媚浅浅一笑,这人心‘性’也算不错了,在乔景铉身边还能保持一种淡定的心态,难能可贵。
“柳二小姐,我觉得你似乎对一切事情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徐炆玔瞧了瞧前边走着的柳明珠,她紧紧的跟在乔景铉身边,不肯落下一步,不时的能听到她银铃似的笑声洒落,仿佛‘玉’盘走珠。
“徐公子为何有此感慨?明媚暂时还做不到那种淡定。”明媚顺着徐炆玔的视线往前边看了过去,见他正盯着乔景铉与柳明珠,不由得轻轻一笑:“莫非徐公子以为乔世子就是明媚的一切了?”
“难道不是?景铉在京城,那可是许多贵‘女’们心中的一切,若是能嫁给她,让她们做什么事情都愿意。”徐炆玔带着几分探询的目光望向明媚,声音里有几分惊奇:“莫非柳二小姐便不觉得他生得英俊?”
“生得英俊又如何?他是旁人心中的一切又如何?”明媚用手拉住湖边的垂柳,微微一笑:“明媚的一切便是愿天下的病人早日康复,不再受那病痛之苦。”
“柳二小姐真是好‘胸’襟!”徐炆玔听了这话不由得肃然起敬,他还从未听过哪个闺阁‘女’子是这种想法,将天下病人的康复看作她此生奋斗的一切。他望了望明媚,忽然间觉得她比初见时又美上了几分,秋日的金阳给她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让她显得很是圣洁。
“你们在说什么,这般开心?”乔景铉停下步子,转过脸来瞧着身后的徐炆玔与明媚,身边有一个聒噪的柳明珠实在是烦恼,害得他都听不清身后的人在说什么。本想一掌将柳明珠推开,又怕明媚说他自以为是,一切以自己为中心,只能忍气吞声的走了一段,现在听着后边说说笑笑,心痒难当,索‘性’停了下来等着明媚跟上来。
“我与徐公子在谈人生。”明媚狡黠的一笑,一双眼睛弯得像天边新月,看得乔景铉又恨又爱,狐疑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什么人生?”
“你们两人谈人生?真是可笑。”柳明珠尖锐的声音响起:“一个是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寒酸货‘色’,一个是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女’,你们凑到一处来谈人生,也不知道你们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的,该是一片灰暗,看不到一丝光亮。”
“我的人生是什么样的还轮不到大姐姐给我来‘操’心。”明媚笑着望了望柳明珠:“我觉得大姐姐才更应该‘操’心下自己的人生,虽然你是尊贵的嫡‘女’,是夫人所出,可走错了路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意外深长的看了看湖泊的那边,湖水上边有一座水榭,洁白狭窄的曲廊将它与岸边连了起来:“我们要不要去水榭歇息?”
“柳明媚,你……”柳明珠跺了跺脚,有几分心虚的瞧了瞧那座水榭,那是她的噩梦,昨晚她都一直没有睡好,总觉得有一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耳边有那人呼出的热气,撩拨着她的鬓发。
她偷眼看了看乔景铉,自己这件事情可不能让他知道了,若是他知道了,那自己好像是白‘玉’有暇,再也没办法入他的眼。瞬间她便软了下来,幽怨的看了明媚一眼,声音里带着一分嘶哑:“又不是夏天了,何必去水榭,咱们便到这边凉亭坐坐就好,顺便让丫鬟们到葡萄架子那里摘些葡萄洗了来。”
见着柳明珠那副心虚的模样,明媚淡淡一笑,也没揭穿她,踢脚就往前边走了去,乔景铉与徐炆玔赶紧跟了过去,将柳明珠晾在凉亭入口那处,怔怔的望着三个人的背影,一张粉脸忽然扭曲了起来,变得格外丑陋。
柳府依着湖泊有一座两层的小阁楼,一楼杂用,二楼乃是宴客之所。只有极其尊贵的客人来的时候,这小楼才兼任饭厅功能,其余多数时间是柳元久清修之所。今日的小阁楼,窗户半开,日光透了进来,将屋子里照了个通明透亮,丫鬟婆子如流水一般在前边走来走去。
明媚坐在桌子旁边,透过窗户望了望外边的湖泊,金丝柳垂在湖边,点点的在湖面扬起了涟漪,一圈圈的‘波’纹慢慢的要扩展到这座小楼来一般,斜眼瞧着,一座水榭在窗户一角‘露’了出来,仿佛与这小楼相对。
主座上坐着柳元久与柳四夫人,左首是乔景铉与徐炆玔,她与柳明珠并排坐在了右边,正好与乔景铉面对面。乔景铉坐在那里,面容沉静,一双眼睛却不时往明媚身上瞟了过来,倏忽的又飞了过去。
“乔世子,今日大驾光临,不胜荣幸。”“柳元久此时变得很是圆滑,全然是一张官场上的脸谱,那个慈父形象早已消失殆尽,明媚只觉得他忽然就俗气了几分:“小‘女’若是能帮上世子的忙,那便真是太好了。”
“柳二小姐实在是帮了大忙。”乔景铉傲慢的抬了抬下巴:“若是这件事情成了,柳二小姐定然能得皇后娘娘的赏赐。”
柳明珠听到乔景铉说了这句话,脸上更是出现了嫉妒的神‘色’,柳明媚,一个庶‘女’,竟然能得皇后娘娘的赏赐,这真是叫人眼睛都红了几分。她望着柳明媚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她能做什么,能让皇后娘娘赏赐她。”
“她能做什么与你并无干系。”乔景铉淡淡的说了一声,又转脸望向柳元久:“今日下午我们得让柳二小姐陪着去找个人,还请柳知府同意。”
“这自是无妨。”柳元久‘摸’了‘摸’胡须,满意的望了一眼明媚,二‘女’儿真是让他惊喜,替他开办普安堂解决了服徭役的问题,医术高超受到云州城百姓的赞美,现在还能让乔世子求她去办事,这样的‘女’儿,多养十个都不嫌多。
“柳大人果然豁达,我还以为柳大人会像其他人一般,只将‘女’儿关在家里,半步也不能出去呢。”乔景铉笑了笑:“那就这样说定了。”
“景铉哥哥,我二妹妹不是头一次出去了,你不必特地来请示我父亲。”坐在那里的柳明珠极力掩饰着自己的酸气,她娇俏的微微仰着脸蛋,圆圆的眼睛拉出一道细细的‘波’纹看着对面的乔景铉:“整个云州又有谁不知道柳知府的二小姐菩萨心肠,走街串巷的为百姓治病呢……”
这个“呢”字拉出了长长的尾音,既娇媚又充满着引人遐想的深思。
一个闺阁千金,走街串巷?
啧啧啧,说出去都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吧,明着是在赞扬自己的妹妹,实际上可是狠狠的踩上了一脚。
柳明珠说完之后迅速把眼‘波’调了回来,用帕子掩着嘴道:“妹妹,我可羡慕得紧呢,要是我在外面有这个好名声,真是做梦都会笑呢。”她幽怨的看了一眼柳元久:“父亲,若我也能被放到乡野角落里学上十年医术便好了,此时也能像妹妹一般得个好名声了。”
明媚瞧着身边的柳明珠,那帕子似乎掩不住菱‘唇’,‘露’出红红的一线来,似乎正在微微的翘着,带了幸灾乐祸的神‘色’。她大概以为在乔景铉面前这般说,便能让他觉得自己不守规矩,满街到处‘乱’窜罢,其实她不知道,乔景铉早就知道自己在外边行医的事情。
“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柳元久眉头一皱,这明珠也实在太过了些,怎么能在乔世子面前变着法子说明媚的坏话:“明媚在外行医,这是在我菩萨面前发过愿的,只要她平平安安,我已经心满意足,以后不得这般‘乱’说。”
听着柳元久斥责柳明珠,柳四夫人心中一阵发慌,赶紧笑‘吟’‘吟’的说道“乔世子,徐公子,来尝尝我们府中厨娘的手艺,虽说比不得王府的,可也别有风味,在京城恐怕吃不到这口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