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宫闱之争

    第八十八章 宫闱之争 (第2/3页)

即便她卖力的跳了些时候,皇上究竟没有来景‘春’宫,倒是萧贵妃自己折腾得受不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怜那几位太医,一晚上都没睡安稳。

    第二天早上再看那萧贵妃,却是‘唇’红齿白,没有一点得病的模样,几位太医心中清明,知道昨晚是萧贵妃使的手段,于是几个人合计着开了张冬令进补的方子,匆匆‘交’差了事。但毕竟这宫里信息灵通的人多着,到了下午,后宫里人人皆知萧贵妃装病的典故。现在听着乔景铉这看似关心,实则暗里带刺的话,萧贵妃险险要咬碎一口银牙:这乔皇后的侄子,实在可恨,竟然敢顶撞自己,还不是借了乔皇后与英王府的势?她越想越恼怒,指甲掐进了‘肉’里都不知道疼痛,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摆乔景铉一道。“贵妃娘娘若是没别的事情,请恕在下告退。”乔景铉见那软轿里半天没得动静,也没有耐心跟着萧贵妃到这里磨牙,就想带着钱不烦和明媚离开。“且慢,你身后是何人?”软轿侧面的双层薄纱帘子被撩起一个角,‘露’出了萧贵妃那双颇有特‘色’的吊梢眼,大而妩媚,眼角斜斜向上,似有无限风情。

    “回娘娘话,草民乃是前来为皇后娘娘看病的大夫,这个是我徒弟。”钱不烦走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萧贵妃眼角转了转,看着那昂然‘挺’立的乔景铉,突然心生一计:“本宫‘玉’体违和已有几日,可恨太医院那帮酒囊饭袋却瞧不出本宫身患何病。既然这位大夫是给皇后娘娘瞧病的,想来也有几分本领,现儿就去景‘春’宫给本宫看诊罢。”

    给乔皇后看病的大夫?若是能收买了他,在乔皇后的汤‘药’里加点料,那可是最好不过了的事情,若是不能收为己用,不管医术如何,却是一个也不能留,随便找个岔子就把那大夫给打发了上路,让那乔皇后天天头疼,就算折腾不死她也叫她疼得九死一生,自己在旁边看着都开心。

    乔景铉见那萧贵妃突然提出这要求,心里便知她定是打了什么鬼主意,自然是不能让萧贵妃把钱不烦带走的,于是朗声说:“贵妃娘娘虽有此美意,可这位老神医却是只给皇上瞧病的,并不在太医院任职,所以娘娘须得问过这位老神医,看他是否愿意去景‘春’宫看诊,若是他不愿意,娘娘也不必强求。”说完他转头看了钱不烦:“老神医,你可愿去景‘春’宫去给贵妃娘娘看诊?”钱不烦抬头看了看萧贵妃的脸道:“娘娘看起来神清气爽,并无患病之征,恕草民无能,看不出来,我那‘药’堂里事情多,还请世子爷送草民出宫罢。”软帘后的萧贵妃,脸上浮起了一层黑气,明媚在后面偷眼看着,竟和金刚葫芦娃里那个蛇‘精’有姐妹之像,也是那尖尖脸,面上粉白的一层霜,突然间又有隐约的青黑。“本宫好意相邀,竟这般不识抬举!来人,把这个目中无人的贱民给我抓起来!”萧贵妃心中冷冷一笑,不为我用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空气里流转着一种紧张的气息,明媚忍不住踏上前一步想开口说话,却被乔景铉捉住她的手推到背后:“贵妃娘娘这么做似有欠妥。”“本宫想抓给人,还难道需要你批准?”萧贵妃冷冷一笑:“乔世子,你虽是皇上亲封的御前带刀‘侍’卫,可你却还没这个权力来管本宫要做什么!”“虽然世子爷没权管娘娘要做的事情,可娘娘却也无权抓草民。”钱不烦傲然的站在那里,须眉皆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皇上给了我特权不入太医院,我只是专给皇上治病的,后宫妃嫔我可以不用理睬。”没想到这个老头骨头这么硬,还找了皇上做后台!萧贵妃脸‘色’铁青的看着钱不烦,气得半天没有开口——她不敢忤逆皇上,钱不烦将皇上抬了出来,她还真不敢对他下手。只是她心中那股怨气总要找个人发泄,否则堵得心中发慌。

    萧贵妃眼睛转了转,便看到了半个身子藏在乔景铉后面的明媚,嘴角一翘:“竟然如此,来人,那把老神医这个小徒弟给本宫带走!”“是。”两个内‘侍’答应了一声,微微佝偻着背走了过来,伸出手来准备将把明媚带走。

    “呼”的一声响,几记狠辣的鞭子夹带着风声‘抽’了过来,两个内‘侍’顿时被‘抽’得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乔景铉拎着鞭子怒目而视着两人,犹然觉得不解气,这两双污秽的爪子竟然想来碰自己的媚儿,真是找死!“乔世子,你这是何意?为何三番四次阻扰本宫?”萧贵妃勃然大怒,从软轿里伸出显现兰‘花’指往这边指了过来:“你说这位大夫是得了圣上旨意的,那我便放过他,可这个小徒弟,莫非也是有圣上旨意,有什么来头不成?你竟然敢鞭打本宫手下,你可有半分把本宫放在眼里?”乔景铉双眉高高挑起:“贵妃娘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做臣子的,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为皇上做事情,我乔景铉的眼里只要放了皇上就足够,旁的人我又何须放在眼里!”说完着句话,他负手而立,手里还攥着一条软鞭,杀气腾腾的站在那里,眼睛盯着萧贵妃,看得她有点心虚。“乔世子,本宫不计较你冲撞,可这个小徒弟,我却非得带回去不成!”萧贵妃看了看乔景铉身后‘露’出小半个身子的明媚,心里浮起疑虑,为什么乔景铉摇那么护着他?他刚刚从那储秀宫里出来,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谁敢上来动手,就休怪小爷的鞭子没长眼睛!”乔景铉挥动了下软鞭,夹杂着寒气,在这寂静的御‘花’园里发出噼啪的响声。“娘娘!”那两个内‘侍’抬起头来,眼里透出可怜神‘色’,缩成一团看着萧贵妃。“两个没用的奴才!”萧贵妃粉脸含霜,怒到了极点:“两个人对付一个人都不成?那就再去两个!”

    “是。”软轿后边的几个内‘侍’迈着步子走上前去,见乔景铉横眉怒目拿了软鞭站在那里,不由得心中胆怯,小心翼翼道:“乔世子,奴才们奉娘娘之命捉了那个小徒弟回景‘春’宫,还望世子爷莫要奴才们为难。”

    “我说了谁也不许动他,你们莫非没有听明白?”乔景铉拿了鞭子纵身跃起,用力一‘抽’,头顶上那棵大树的树枝被他‘抽’下来一边,正好砸在软轿的横梁上,唬得抬轿子的内‘侍’尖叫着往一边逃了过去,软轿侧了侧,终于翻转了过来,里边传来了萧贵妃的尖叫声。“贵妃娘娘,我想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回宫收拾妆容,而不是在这里吃饱饭撑着找人的麻烦。皇后娘娘命我送老神医与他的徒弟出宫,我自己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没有时间陪贵妃娘娘在这边说闲话了,娘娘,请恕乔某先行告辞。”乔景铉毫不在意的俾睨了萧贵妃的软轿一眼,拖起明媚的手大步走开,钱不烦也紧紧跟上,不多时,三个人就消失在拐角处,再也看不到踪影。

    几个内‘侍’见着乔景铉走开了去,这才溜到软轿那里,合力将软件翻转了过来,里边的萧贵妃被‘弄’得颠来倒去,眼睛前边一片发黑,头发上的钗环‘乱’成一堆,那梳理得很是优雅的云髻也散‘乱’得不像话,‘乱’糟糟的一团。“娘娘,还去不去泰和宫?”掌事姑姑凑了过来,将脸贴在软帘上低声问。“还去什么去,本宫这副模样,还能去见皇上?速速回宫!”萧贵妃用手捂住‘胸’口:“气煞我也!”看了看那两个缩在地上的内‘侍’,还有两个畏手畏脚的站在一旁,萧贵妃脸上的青黑又深了一层:“回去好好的把这两个没用的奴才整治下,连一个人都抓不到,无端丢了景‘春’宫的脸!”朔风卷着雪片飘扬在御‘花’园的上空飞舞,不多时御‘花’园里的‘花’草树木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冰片,放眼望去,真真是粉妆‘玉’砌,好一个琉璃世界,可明媚已经无心欣赏美景,而乔景铉也失去了讲解的兴趣,只是拉着明媚的手快步往宫墙方向走去,只有钱不烦的眼睛紧紧的盯住他们相握的手指。“咳咳,丫头。”眼见着那道宫墙就在眼前,钱不烦忍不住咳嗽两声。“师父,怎么了?”明媚停住脚,紧张的看着钱不烦:“是不是伤风了?”“我身子倒是无碍,只是你们俩这个样子走出去,不太好罢?”钱不烦意味深长的瞄了明媚和乔景铉一眼。明媚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一直被乔景铉握着没有松开过,脸一红,挣脱着把手从乔景铉手心‘抽’了出来,而乔景铉却只是看着她,呵呵傻笑。“世子爷,我是丫头的师父,你得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情?”钱不烦抱着手看着乔景铉:“怎么就把我的乖丫头给拐了去?”

    “老神医,你都看见了,还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乔景铉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笑嘻嘻的又牵住明媚的手走到钱不烦面前,一本正经的说:“老神医,我媚儿儿是认真的,我一定会娶她。”

    “我在你们英王府住了一个月,也见了不少的事情。你们英王府可不是一个干净的地方,我可不想要丫头嫁进去受苦。”钱不烦想着那些被抬出来的丫鬟尸身便觉心中一凉:“你们府里的后院实在不干净,你父亲有一个侧妃四个‘侍’妾,我想你以后也定然会娶侧妃,指不定‘侍’妾比你父亲还要抬得多,我可不希望丫头要为了那些侧妃‘侍’妾每天劳心。”

    “老神医,你便放心罢,我已经向媚儿发过誓,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人,不会有侧妃‘侍’妾。我父亲的后院干净不干净我不管,但我的院子日后必然是干净的。”乔景铉一脸真诚的望着钱不烦:“请相信我。”看着乔景铉那认真的神情,钱不烦开口道:“我姑且相信你一回,日后你若是负心,对不起丫头,我钱不烦可有的是办法整治你!”“哪能呢?我现在都时时刻刻担心媚儿会不搭理我。”乔景铉望了望身边站着的明媚,像个孩子一般向钱不烦告状:“老神医……不,我跟着媚儿喊你师父吧!师父,媚儿经常无缘无故不理我,你可要帮我做主。”“理你做甚?丫头做得好!”钱不烦哈哈大笑:“走罢,丫头,咱们回普安堂去!”明媚听到钱不烦这句话,清脆的应了一声:“是,师父!”再次挣脱了乔景铉的手,跟在钱不烦的身后快步往宫墙走去。“媚儿!”恋恋不舍的看着明媚的身影越来越远,乔景铉不禁喊了一句。“你喊我作甚?还不快些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明媚回眸,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那道宫墙。乔景铉瞧着她的背影,心中涌现了一阵暖流,有了一个牵挂的人,那感觉可真好。景‘春’宫里暖炉烧得很旺,一尊大型的鎏金铜兽嘴里吐出丝丝烟雾,熏得正殿里弥漫着一种甜甜的香。然而这本具安魂作用的鹅梨香此时却失效了,萧贵妃‘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一张紫檀木的椅子上,愤恨的看着那两个刚刚被施鞭刑的内‘侍’:“两个没有用的东西,被那乔景铉‘抽’了两鞭子就吓破了胆!你们两个人,难道就抓不住那个小徒弟?看他身形那般瘦小,你们只消挨上几鞭子,冲过去抓住他也就是了!没种的东西,带着你们出去有何用处?只会给本宫丢脸!”骂到这里,萧贵妃抚‘摸’了‘胸’口,喘了口粗气:“‘春’月姑姑,去给本宫取那王太医开的丸‘药’来,今日倒真有几分气不顺了。”‘春’月姑姑应了一句,转身去内室取了一丸‘药’出来,旁边有宫‘女’奉上一盏蜜水儿,萧贵妃把‘药’丸吞下,就这那盏蜜水喝了几口,又用温水漱了下口,闭上眼睛,好半天才气息平静了些,但是神情依旧是恹恹的,半天没有说话。“娘娘,我觉得方才那个大夫的徒弟,看着不像是个男子……”‘春’月姑姑迟疑的在萧贵妃耳边小声说:“奴婢在旁边冷眼瞧着,那双手细皮嫩‘肉’,白白净净,而且小巧,不像是男子的手,那英王府乔世子竟然为一个下贱之人鞭打娘娘的心腹,这是不是很可疑呢?”

    “不似男子?从储秀宫走出来?莫非皇后想培养个新的美人来固宠?”听到这里,萧贵妃的吊梢眼蓦然睁开:“查,给我去查,究竟那人是谁!”“是。”‘春’月姑姑应了一句,躬着身子退了下去。第一百一十章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卧榻上的徐熙蓦然睁开了眼睛:“乔世子在御‘花’园与萧贵妃发生冲突,还鞭打了萧贵妃的内‘侍’?”

    “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跪在软榻前的内‘侍’声音尖细:“虽然奴才站得远了些,可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乔世子当真拿鞭子‘抽’打了贵妃娘娘的内‘侍’,还将树枝‘抽’断,砸在贵妃娘娘软轿上边呢。”

    “景铉虽然有些高傲,可一直还算是谦恭有礼,怎么会对萧贵妃做出这等无礼举动?你可去调查过原因没有?”徐熙坐直了身子,就着宫‘女’的手喝了一口水:“他绝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魏六,你可查清楚是什么事情没有?”

    “老奴也觉得蹊跷,所以暗地里派人去打听了下,事情原委不是很清楚,但似乎与皇后娘娘招钱老神医进宫治病有干系。”伏在地上的魏六声音十分尖细:“仿佛说萧贵妃想将老神医带去景‘春’宫给她治病,乔世子不准许。”

    “皇后头疼有一阵时间了,喊了老神医进宫来治病也不为奇,萧贵妃想请老神医去给自己看病也不是什么怪事,为何景铉不许可?你查得不够细致,再查。”徐熙伸出手来放在锦被上,瞧着自己苍白的肌肤,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来:“老神医医术如神,朕怎么能让人随意轻慢了他?”

    “是,老奴领旨,这就去仔细查访。”魏六爬起身来,弯腰退了出去,泰和宫的内室里一片宁静,只有暖炉里的银霜炭在毕毕剥剥的作响,那火星子仿佛就在眼前跳跃,暖暖的烧着一团。

    “田七,你说这里边是不是有古怪?”徐熙抬头看了看那弯腰站在‘床’边不远处的一个内‘侍’,皱了皱眉头:“萧贵妃最近越发喜欢争斗了些。”

    那个叫田七的内‘侍’弯腰站在那里,里立着的宫灯很远,他的脸隐藏在一片灰暗里,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瞧见他形容清矍,十分瘦小,背部已经佝偻。

    “皇上考虑自然周到,至于萧贵妃,老奴不便置喙。”田七的声音不似一般的内‘侍’那般‘阴’柔,有些嘶哑,仿佛是长长的指甲从铁皮上刮过般,刺着耳朵生疼。

    “你这个老奴才,依旧是那般惜墨如金!”徐熙哈哈一笑,掀开了被子,几个宫娥走了过来,扶住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将他扶下了阔大的龙‘床’。

    徐熙慢慢走出层层帷幕,站到寝殿‘门’口,看了看外边依旧覆盖着白雪的庭院,嘴‘唇’闭得紧紧,一只手抓住身边宫娥的手,似乎要掐到她的‘肉’里边去。那宫娥白着一张脸不敢说话,只是垂头站在一旁,脸上有着微微痛苦的表情。

    “这宫里边越发的不安静了。”徐熙侧耳听了听:“瞧这北风依旧,还是刮得那般响亮,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恐怕是要趁着‘春’风还没来的时候多做手脚了。”

    田七没有答话,他依旧是垂手站在那里,身影侧在暗灰之中,瞧着仿佛是一截枯木。

    正月十六已经算是初‘春’,可京城的天气依旧寒冷,雪‘花’飘飘洒洒的从空中飞了下来,如片片鹅‘毛’般,轻柔的拂在人的脸上,凉冰冰的一片,遇到了温暖的皮肤,倏忽就融成了一滩冷水,似乎还有点刺人的痛。在这样的天气里,没有什么事情,人们都会躲在房间里取暖,外边的路上很少见到人在行走,可偏偏此刻却有一个小巧的身影冒着风雪贴着那墙角快步走着,雪地上很快留下了一串小巧的脚印。

    那串脚印起于‘春’宫,绕着小道拐了无数个弯,让自己的脚印与路上经过的宫人们的脚印‘交’织‘混’‘乱’到一处,这才渐渐的挪到了储秀宫的后‘门’。那身影扑到‘门’边,回头见着没人跟在后边,这才举起手来轻轻叩了两下‘门’环。

    “是谁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里边应声而起:“这么冷的天气跑来储秀宫后‘门’,可有什么事儿?”“我找倩如姐姐。”‘门’外那个人细声细气的说:“麻烦给通报一声吧,我是她的同乡采莲,找她有事情。”“你且等着,我给你去找她。”里边那人倒也应得爽利,就听着一阵脚步声渐渐的远去,采莲紧张的看了看身后,只见着一片白茫茫的雪‘花’与雾气‘交’织,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后宫里妃嫔们彼此之间斗得厉害,宫‘女’们虽然有各自伺候的主子娘娘,可同乡之间关系却很是亲密。毕竟大家都是各地来到后宫做事情的,举目无亲,同乡就是自己的亲人一般,所以一说到同乡找,大家都还是会相互去通传的。不多时,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粉红宫装的宫‘女’从里面碎步走出:“采莲,怎么了?”那采莲走上一步,把一个银锞子塞进倩如手里,拉着她走到一个僻静角落:“贵妃娘娘今儿本想去泰和宫见皇上,可半路上却遇到了英王府的乔世子,那会子,他正在送一位老大夫和他的徒弟出宫,贵妃娘娘想要把那老大夫和他的徒弟带回景‘春’宫……”“带回景‘春’宫?”倩如笼在衣袖里的手‘摸’了‘摸’那个银锞子,心里估量着分量:“你们家娘娘又想玩什么‘花’招?”“我也不知道,反正乔世子出手阻拦了,不但把贵妃娘娘面前最得脸的内‘侍’给‘抽’了几鞭子,还把贵妃娘娘的软轿给‘抽’得侧翻到一旁。娘娘派我来打探,看那老神医和他的徒弟到底是什么来头,特别是那个小徒弟,听‘春’月姑姑说,见着像个‘女’的……”采莲皱了下眉头:“贵妃娘娘大概害怕是皇后安置个美貌‘女’子在储秀宫来替她争宠?”“没有的事情,那个真是老神医的徒弟。”倩如望了望四周,小声贴着采莲的耳朵说:“我也不大清楚,毕竟我不是贴身服‘侍’娘娘的,但我知道那老神医就是为皇上治病的那位,本事好得不得了,今日他来看诊过,娘娘现在就说头不疼了。”“真的这么灵?”采莲睁大了一双眼睛:“难怪说是神医!”“是呢,娘娘重重的封赏了他,把那对和阗玛瑙‘玉’镯赐给了老神医的徒弟……”突然,倩如停住了,惊讶的说:“‘玉’镯……”采莲眼睛里也‘露’出一丝惊喜的光彩:“那老神医的徒弟定然是个‘女’的,要不是皇后娘娘怎么会赐一对‘玉’镯给她!”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得了点准信儿,这样贵妃娘娘也不会责怪自己空跑一趟了。两人刚刚说到这里,突然采莲觉得自己胳膊一紧,紧接着身子被提了起来,抬头一看,两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站在面前,另一个人手里抓着倩如:“大胆宫婢,竟敢吃里扒外!”倩如脸‘色’一片灰败,手里拿个银锞子也已经滚落在雪地里,战战兢兢的说:“两位大人,我们只是同乡闲聊而已,望大人明察!”“宫里有规矩,禁止宫‘女’内‘侍’之间‘私’自来往,别的不说,就是这条宫规犯了也不得轻饶,进去见娘娘再说!”抓着倩如的那灰衣人用脚轻轻一勾,那银锞子就飞了起来落入他的手中,雪地上扬起一片如烟雾般的细碎的雪‘花’末子。倩如和采莲被押进储秀宫的正殿时,乔皇后正坐在软榻上,徐炆玔捧着刚刚煎好的‘药’,舀起一小匙,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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