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惊变
第九十七章 惊变 (第3/3页)
手,抖抖索索的把封皮儿扯开,‘抽’出了那张雪白的松‘花’笺出来,低下头去看了个不停,眼泪珠子不住的往那信笺上头掉。
明媚坐在外边的厢房里,打量了下这屋子的陈设,瞧着家具都是‘花’梨木,虽然不算上档次,但还算维持了应有的水平,只是那梳妆台与多宝格上头都没有放什么东西,梳妆匣子也是小得可怜,也不知道刘‘玉’芝究竟有多少东西已经被算计了去。
金柳张罗着沏了一盅茶过来:“柳姑娘,尝尝左府的茶叶罢,只是比不得太傅府的茶香了。”说罢垂手站在了一侧,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来。
“哟,瞧你这模样儿,可还有什么没说的?”‘玉’梨在旁边看得分明,掐了掐金柳的膀子:“有话就说完罢!”
“柳姑娘可曾看见方才左府的姑娘们?”金柳一撇嘴:“大房的大姑娘和二房的大姑娘要进宫候选呢,可我觉着她们这不是去丢人的?那大姑娘头上戴着的是我们姑娘这边讨要了去的簪子,二房姑娘脖子上的项圈儿,也是我们家姑娘这捞去的。这左府虽说不是大富大贵,可毕竟也是正四品的出身儿,怎会养出一堆眼皮子浅的来!”
听着这话,明媚的眼前浮现出那几个姑娘的模样,其中一个圆盘脸上嵌着两粒芝麻,一个却是高高的昂着头,看着金柳嘟起的小嘴,明媚摇了摇头道:“金柳,你也说得太过了些,左府好歹也是京城里的官儿,怎么会家风如此?”
金柳见明媚似是不相信,有点着急,一迭声的说出了一长串话儿:“柳姑娘喝口这茶便知了,每个月叫我们家姑娘‘交’十两银子做茶水钱,可拨到屋子里的全是老茶叶子,粗得下不了口去。以前在刘府,虽说官儿不大,可哪一样不是‘精’细东西?这日子都没法熬了!”
明媚端起茶盅看了看,那茶水沉着深深的褐‘色’,茶叶经过水一冲泡早就显了原形,阔大的老‘毛’叶子在茶盅底下铺着,还有一些细碎的枝子在一旁做着点缀。‘玉’箫伸着脖子看了下便笑了起来:“不看这茶水,还真想不到这茶叶和树枝还有见面的一天呢!”
话音未落,一屋子的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明媚用手轻轻戳了‘玉’箫一下,嗔怪道:“幸好我还没喝这茶,若是那茶水进了口,听你这么一说,少不得会喷了出来,你可是存心叫我出丑罢?”
正笑闹着,就见秦妈妈扶着刘‘玉’芝从里边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已经不见了忧愁,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唇’边带着会心的笑容。
“怎么样?这下可放心了?”明媚笑嘻嘻的望着她。
刘‘玉’芝羞答答的瞅了明媚一眼:“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哪有不放心?”
“还在强辩?也不知道谁今天那般着急,打发了金柳过来托我去陶然居问情况!”明媚一把把刘‘玉’芝拉了过来:“你呀,就且安心等着,等着殿试一过,黎公子定染会派人来提亲,到时候你就安安心心等着出阁罢!”
刘‘玉’芝听着更羞涩了,两只手指绞在一块儿拨‘弄’个不歇,头都不敢抬起来,一张脸上飞起了红晕,眼睛里头含着‘春’水一般,盈盈一片,似乎有无限风情。
“我方才与你祖母说过了,三月三日我们府里要外出踏青,邀你一道儿跟了去。到时候你早些过来,咱们去金水河那边玩去。”明媚朝刘‘玉’芝挤了挤眼睛:“还有一个你想见的人也会去呢。”
“他也会去?”刘‘玉’芝抬起头来,眼中有惊喜的神‘色’:“当真?”
“姑娘,柳小姐没有骗你,我跟着去了黎公子那边,已经和他说好了。”金柳在旁边嘻嘻的笑着:“你便将心放到肚子里头便好了!”
刘‘玉’芝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微微咳嗽了一声,望了明媚一眼,又迅速掉转了头,白净的脸上红晕越发深了。
这时就听外边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还伴着几个丫鬟嘻嘻哈哈的笑声飘了进来:“二公子,今天怎么来这边了?”
紧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应了几句,那脚步声就越发的近了。
明媚吃了一惊:“‘玉’芝,这是内院,怎么会有男子?”
刘‘玉’芝叹了一口气,眼中有几分尴尬:“我上回便与你说了,我外祖母家里头不大,外院那边屋子不够用,有一位表兄和两位表弟都住在内院这里头呢。”
若是富贵人家,这内院与外院可是泾渭分明,凡是男子满了十六岁,到了指屋里人的时候,就必须要挪到外院去住,否则便不符合规矩了。当然这也是一般规矩罢了,若是家中条件艰难些的,或黎有旁的安排,就如现在的左府。
刘‘玉’芝今年要满十六了,她那表兄肯定不止十六岁,按着理儿应该要搬去外院的,现在却还这般自由自在的内院逛来逛去的,可见也是左府的条件有限。只不过这左二公子怎么能这般不拘礼节,赶着往表妹这边跑,莫非他对‘玉’芝有些想法不成?
站在刘‘玉’芝身边的金梅的脸‘色’变了变,赶着往‘门’口走了几步,还没来得及到‘门’口,就见一个男子大踏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纸盒。
“给表公子请安!”金梅赶紧向那人行了个礼儿。
那男子朝她点了点头,笑着道:“听说表妹身子不适,我特地带了些东西来看望。”
不知道这是大房的还是二房的公子,明媚抬头仔细打量了下,就见那个男子穿着一身蜀锦长衫,中等身量而且有些过于富态,一张圆盘子脸,两粒芝麻眼——不消说便是出身大房了,毕竟遗传特征太明显了。
“表哥太客气了。”刘‘玉’芝向左二公子笑了笑:“‘玉’芝身子微恙,却无大碍,哪里就劳表哥买东西来看我。”
那左二公子眼睛溜溜的瞅了一圈屋子里的人,眼神定在了明媚脸上,那种惊‘艳’的神‘色’便是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玉’梨看着一阵不快,不动声‘色’的往明媚身边挪了挪,心想着若是这位左二公子再呆头呆脑的看个不歇,自己非得出手教训他不可。
“表妹,这位小姐就是柳太傅的孙‘女’?”左二公子涎着脸问刘‘玉’芝,又很快将视线调转过来,眼神舍不得移开半分,只是不住的在打量着明媚。
刘‘玉’芝见自己表兄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心里也觉羞愧,微微点点头道:“不错,柳小姐乃是柳太傅府的千金,我们在云州就是手帕‘交’,她今日特地来看我的。我只不过是有些头疼罢了,不过是小‘毛’病而已,就不敢耽误表哥了,你且自去做自己的事情罢。”
左二公子刚刚在自己屋子里躺这吃芝麻糕儿,听着外边脚步声响,翻身坐了起来就见左大夫人身边的丫鬟走了进来:“二公子,夫人要我来传话。”
笑嘻嘻的站起身来,伸手就‘摸’了那丫鬟一把:“才几日不见,怎么越发长得水灵了?”
那丫鬟侧了侧身子躲了过去,脸‘色’微微一红:“二公子,夫人让你快些买些点心去表小姐院子那边呢,有贵客来看表小姐了,叫你快些去瞧瞧。”
“贵客?”左二公子的芝麻眼儿转了转:“哪家府上的小姐?”
“嗳哟哟,那位小姐可真真是金贵!”那丫鬟‘露’出了一脸羡‘艳’的神‘色’:“她是柳太傅府的小姐,身上的穿戴,让人看了真是眼热!夫人说了,二公子若是能攀上这位娇客,到时候让她在父亲祖父面前替你提上两句,想要升官还不是一句话儿?”
“当真有这样的好事?”左二公子听了眉开眼笑起来:“我知道了,你且去罢,我马上便打发人出去买东西,这就赶过去。”
左二公子赶紧打发长随到外边的五芳斋里买了一盒子酥油芝麻饼,匆匆忙忙拎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心中欢喜,他现在靠着父亲钻营才做了个九品的小吏,若是能攀得上柳太傅这层关系,那以后爬起来也该少费力气。
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中的那盒子酥油芝麻饼,左二公子暗自懊悔自己买的东西分量不够,身上到处‘摸’了‘摸’,发现袖袋里边还有一支簪子。这簪子原是答应了万‘花’楼里相好的姐儿,在珠玑坊里定制的,刚刚才取到货,本想着今晚给送过去,顺便风流快活一夜,现在看来不如先拿了这簪子讨好了这位柳太傅家的小姐,做个敲‘门’的砖石,以后也就方便攀上柳府了。
可是到了刘‘玉’芝这边,连坐都没有坐稳,表妹便赶着自己走,这怎么行?左二公子一着急,额头上便爆出了几颗汗珠子,望着明媚的神‘色’急切了几分:“其实我除了来看望表妹的病,却还另外有件事情。听说柳太傅的左‘女’今日来我们左府,所以赶着来看看柳小姐,也好全了我们左府的脸面。”
明媚听了这话便觉得全身不自在,心想着这个左二公子究竟是怎么说话的,说出来的话一点逻辑‘性’都没有,而且非常唐突。他难道就能代表左府?他不来看自己左府的脸面便全不了?她笑‘吟’‘吟’的望着左二公子的大饼脸道:“左公子太客气了,我不过是听说‘玉’芝身子有恙,过来瞧瞧他,不劳左公子特地赶过来。”
刘‘玉’芝坐在一旁听着左二公子这话也觉尴尬,只恨不得自己没有这样的亲戚,没由得叫明媚见了出丑,将头低了下去,羞得满脸通红,都不敢抬起来。
左二公子偏偏一点也不识趣,拎着那盒子酥油芝麻饼便往刘‘玉’芝与明媚面前凑:“这是五芳斋新出的点心,表妹与柳小姐尝尝看,若是喜欢我再让人去外头买了进来。”
明媚瞧了一眼,那纸盒上边粘着几颗芝麻,左二公子的嘴角也粘着一颗芝麻,再看看他那眼睛,分明就是两颗芝麻嵌在大饼里边,心中实在觉得好笑,朝左二公子微微一笑道:“左公子,‘玉’芝今日身子不舒服,怕是吃不得这些油重的东西,你且拎着回去自己吃罢,瞧着左公子也是个喜欢吃芝麻的,嘴角边上那芝麻都没有扫了去呢。”
左二公子举起手来擦了一把嘴角,那颗芝麻便掉落在他手心,他也不觉尴尬,只是将那酥油芝麻饼放到桌子上边,涎着脸儿往前边凑,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支簪子往明媚眼前送:“柳小姐,既然你你喜欢吃这芝麻饼儿,你看这簪子成‘色’可好?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明媚本来是笑‘吟’‘吟’的在说话,没提防斜里头伸出了一支簪子来,唬了一跳,下意识便往旁边一躲,而她身边的‘玉’梨已经是忍无可忍,见那左二公子拿着簪子凑了上来,伸出手在他的手腕处点了下,左二公子就觉得手麻,那簪子“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你施了什么妖法?”左二公子惊骇的看着自己的手,这只手仿佛没有了知觉,就耷拉在那里,好像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一般,死气沉沉的悬在空中:“你……”本来想开口骂人,可看着‘玉’梨那黑沉沉的脸,他又把那些话给咽了回去。
“我们家姑娘岂是你这种人来亵渎的!若是你再敢贼溜溜的往我家姑娘身上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玉’梨大喝一声:“还不快滚!”
左二公子瞅了瞅‘玉’梨,看了看地上的那支簪子,想要弯腰去捡,可又没这个胆量。他不敢再看明媚,只能哭丧着脸望向刘‘玉’芝:“表妹,我并无恶意……”
刘‘玉’芝瞧着他那眼里‘露’出来的神‘色’便觉有些厌烦,素日里头这位表哥有事没事的总喜欢跑来这边院子,有时候路上遇见了,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往自己身上瞄,让她感觉全身的不自在。现在见着他这狼狈样儿,心中正是高兴,哪里还会挽留他,歉意的望着左二公子道:“表兄,柳小姐素来不喜欢旁人打扰,你还是回你院子去罢。”
左二公子听了刘‘玉’芝的话,知道想留下来巴结明媚已经没戏,瞧瞧‘玉’梨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再看看自己无力耷拉着的手腕,心中不免有些慌张,赶紧转身便往外头走。
明媚吩见着左二公子那圆滚滚的身子挪着出去了,笑着吩咐‘玉’梨:“你快跟过去把他‘穴’道解了,他这副模样从这边走出去,于‘玉’芝脸上不好看。”
‘玉’梨听着点点头,快走几步追了上去。那左二公子正垂头丧气的走着,听到后边脚板儿响,回头一看是‘玉’梨追了出来,他脸‘色’猛然一白,以为‘玉’梨追过来是要来折磨他,吓得几乎要‘尿’‘裤’子,飞奔着跑出了院子,不敢再回头看一下。
没想到那个胖滚滚的身子竟然还能跑得那么快,‘玉’梨望了望他的背影,扑哧一笑,折回了屋子里边,对明媚说:“姑娘,他都不敢让我给他解‘穴’呢,那就让他遭半个时辰的罪吧,那也是他自找的!”
说完低头看了看地上那支簪子,弯腰捡起来‘交’给金柳:“拿去收好,他们家克扣了你们姑娘这么多东西,也该回上几件了。”
虽然那簪子瞧着不值几两银子,可到手的都是‘肉’,金柳也不推辞,接了簪子,笑眯眯的收到了梳妆匣子里边。
丫鬟们在一旁嘻嘻哈哈的打趣,刘‘玉’芝却是沉了一张脸坐在那里,仿佛全是心事一般,明媚瞧着刘‘玉’芝那难看的脸‘色’,也替她觉得郁闷。在云州时被那大姨娘欺压着,糊涂父亲将她们娘俩不当人看,现在来了京城投奔外祖家,却摊上了这么一堆亲戚,实在是命运多舛。
“‘玉’芝,别想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情了,你只消想想,等着殿试过了,黎‘玉’立中了进士,那你的好日子也就来了。”明媚也没旁的话来安慰刘‘玉’芝,只能将黎‘玉’立金榜题名的事画了一张大饼给刘‘玉’芝端着,也好让她稍微快活一些。
果然,听了这话,刘‘玉’芝脸‘色’稍霁,慢慢的将眉头舒展了开来,朝明媚笑了笑:“我省得,我在等他给我好消息呢。”
“将手伸出来,我帮你把脉看看。”明媚将手指头搭在刘‘玉’芝瘦弱的手腕上,认真诊了一回脉,发现刘‘玉’芝的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因为素日里头想得太多,郁结于心所以有些肝火过旺。
“不妨事,我给你开个调理的方子,让秦妈妈给你去抓了‘药’回来煎服,吃几日便可无碍。”明媚吩咐金梅拿来文房四宝,提笔给刘‘玉’芝开了个方子,将那张纸‘交’给了秦妈妈:“‘玉’芝,你别想太多,想得太多伤身子,只管放宽心,一切都会好好的。”明媚促狭的一笑:“我还等着做你儿子的干娘呢。”
刘‘玉’芝听了这话,羞得满脸通红,娇嗔的望了明媚一样,低着头细声说道:“哪有这般快呢……”
明媚嗤嗤笑着伏到刘‘玉’芝肩头,小声说道:“还不是一眨眼的事儿?咱们从云州过来,差不多便有三个月了呢。”
这边院子里头一片欢声笑语,那边左大夫人正板着脸在教训自己的儿子:“今日我帮你三妹妹去柳府提亲了,议的是这位柳小姐的一个亲戚,那边回话说殿试以后再谈这事。我打发丫鬟喊你去后院,原是想要你和那位柳小姐接近接近,让她觉着我们左府的人热情,也好和她母亲提提,你倒好,‘弄’成这副模样回来了!”
左大夫人心里有些不爽,听着那柳家小姐说要喊了刘‘玉’芝三月三一道去踏青,她脑子里边便转得飞快,还想着今日将关系拉近些,等着三月三那日,将自己的‘女’儿也塞到柳府游‘春’的人里头去,指不定能见着那位黎公子,两人若是能对上眼,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
没想到儿子这般不争气,关系没有搭上,反倒‘弄’折了手腕回来,一进‘门’便哭爹喊娘,只怪自己不该派他去刘‘玉’芝那边。左大夫人瞅着左二公子,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左二公子悻悻然的说:“她那丫鬟真是厉害,也不知道是学了什么功夫,只这么一点,我的手就一点劲都使不上了,还白白的……”看了看左大夫人,赶紧收住了话头。平日他的薪俸都是要上‘交’给左大夫人的,平常一些零碎的进项他就暗暗存着,所以虽然折损了一支簪子,他也不敢让左大夫人知道自己还有小金库。
“白白的什么?”左大夫人倒也耳尖,马上揪住了儿子没有说完的话。
“白白的‘浪’费我送了盒酥油芝麻饼给表妹去了!”左二公子故意做出一副心痛的模样,口里说这酥油芝麻饼,心里想着那支金簪子,表情就更加真切了。
“一盒酥油芝麻饼你也心疼成这样!”左大夫人不满意的瞥了儿子一眼:“我与你说个明白,讨好了你表妹,也等于讨好了这位柳小姐,一样一样的!咱们左府哪里就差那一盒子酥油芝麻饼的银子了?‘花’了多少银子,母亲补给你便是了。”
“足足五十两银子呢!”左二公子脱口而出。
“你是糊‘弄’你母亲没有出去买过五芳斋的点心不成?一盒子酥油芝麻饼,不过半两银子顶天了!”左大夫人拍了一下桌子,恨恨的说:“小红,去取半两银子给二公子!”
左二公子听着只能拿回来半两银子,心中‘肉’痛,可却是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眼睛瞧着左大夫人,那脸上痛苦的表情便更是分明。
看了看儿子那只看上去断掉的手,再看看他愁眉苦脸的神‘色’,左大夫人又有点于心不忍,细声细气的对儿子说:“你也年纪不小了,娘现在正给你访着合适的小姐,若是没有合适的,你表妹倒也是个不错的。”
左二公子听到母亲这么一说,倒也忘记了金簪子的事,咧嘴一笑:“表妹比我的妹妹都要生得美貌,自然是极好的。”
左大夫人横了他一眼,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些什么!你姨丈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内院‘混’‘乱’,只顾着那小妾,反而把你姑妈丢到了脑子后边!最近刘府大闹,说是你姨丈姨母正为着银子闹腾,若不是这次闹腾,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姨母把银子都塞给你表妹旁身了。云州府同知可是个实职,油水不少,若是那银子真的在你表妹这边,娶了她倒也不亏。”
左大夫人把话给说开以后,刘‘玉’芝的相貌在左二公子心里又美上了几分,不由会心一笑,那对芝麻眼睛被脸上的‘肉’一挤,不凑近看,几乎就看不见:“母亲,你怎么知道姨丈府上闹的事情?”
“老太太贴身妈妈的‘女’儿是跟你姨母的陪嫁丫头,怎么会不知道?”左大夫人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在她把握中一般:“你姨丈现在还未满四十,再做几年,升个四品也是有希望的,所以‘玉’芝这丫头,身份配你还是合适,若是那注银子真的在她这里,那才是真正的人财双收呢!”
左二公子急切的站了起来望着左大夫人:“母亲,表妹来了这么久,你就没有去试探过她把银子放在哪里了?”
“这倒是件怪事儿。”左大夫人那笃定的神‘色’逐渐的变得‘迷’‘惑’:“我和你二伯娘去过‘玉’芝丫头那屋子几次,也借着说洒扫的由头把她几个箱笼都翻了一遍,也没见着银子,不知道那注银子到底有没有在她手上。”
“那如何是好?”左二公子听着这话,着急了起来,在屋子里团团的走了几步:“母亲,你得给我打点好,我可不能娶个没嫁妆的!”
“我还不知道吗?母亲什么时候算盘有落空的时候?”左大夫人的眉头也紧蹙了起来,画在那张圆盘上面,就像一张大饼上边沾了两条菜叶。
屋子外边,阳光渐渐退去,房间里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左大夫人坐在那里,脸上明晦不定,满腹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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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感谢菇凉们对歌爷的支持,歌爷会继续努力的,日更一万不放弃~
第二明天就换新人pk榜了,歌爷想要上pk榜,明天菇凉们能不能赏脸给投几张评价票,帮助歌爷上榜呐,好期待哟~
第三歌爷有一种田梗,真是种田啊,‘女’主种‘花’种树啥的,正在犹豫什么时候开文,是等这文完结以后开,还是这文完结前两个月开文呢?因为完结前两个月开文,这本完了,那本刚刚好上架,菇凉们又可以接着看万更的文文~\(≧▽≦)/~啦啦啦,求投票表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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