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白六十五章 深宫夜变

    第一白六十五章 深宫夜变 (第3/3页)

娘,你先别着急,我这就让人去请太医。”倩如急急忙忙奔了出去,喊了一个小宫‘女’过来:“速速去太医院!”

    那小宫‘女’莫名其妙的望着倩如道:“怎么了?谁要请太医?”

    倩如咬着牙齿用手点了点她的脑袋:“你我是能请得动太医的人吗?”

    那小宫‘女’“啊”了一声,这才惊觉到该是皇上或者是萧贵妃出了事,赶紧撒开两条‘腿’就像兔子一般跑开了。

    “我该怎么办?”萧贵妃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一些,坐在徐熙身边,眼睛盯住徐熙的脸。徐熙双眼紧闭,嘴巴已经歪到了一旁,一线涎水正不住的往下边流淌着,身子因为暴‘露’在外边太久,已经成了灰白颜‘色’那模样十分可怕。

    ‘春’芳姑姑走了过去,赶紧用被子将徐熙盖住,搀扶着萧贵妃下‘床’:“娘娘,事已至此只能等着太医过来了。”

    倩如走过来搀扶住萧贵妃的另一条胳膊,身子不住的在发抖:“娘娘,皇上这模样……恐怕会是好不了啦……怎么办?若是皇上驾崩在景‘春’宫……”

    “住嘴!”‘春’芳姑姑厉声叱喝:“皇上洪福齐天,如何会驾崩!”口中骂得厉害,心里头却也在打着颤,若皇上死在景‘春’宫,这一宫大小恐怕都要跟着去陪葬了、

    “你们别说话了!”萧贵妃皱了皱眉头,只觉得心中‘乱’糟糟的,虽然‘春’芳姑姑与倩如都在扶着自己,可两人全在不住的打着摆子,让她的心也跟着发慌起来。萧瞪着眼睛看了看‘床’上的徐熙,咬咬牙道:“看来反正免不了一场大风‘波’了,我不如给琛儿‘弄’些福利再说。‘春’芳,你快去取笔墨过来,我仿着皇上的笔迹写份诏书,立琛儿为储君,再按上皇上的手印儿,不怕那些朝中大臣们不承认。”

    ‘春’芳姑姑听着萧贵妃的话也惊得目瞪口呆,连连摆手:“娘娘,这可怎么行?这是矫诏!”

    “矫诏又如何?我是不成事了,可怎么着也该为我的琛儿着想。”萧贵妃一脸的决然,那妩媚的小‘女’子气息早已不见:“我出身萧国公府,又不是没有见过风‘浪’的!‘春’芳,我将这诏书‘交’给你,到时候你设法给我父亲送了去,让他去想办法,无论如何要将琛儿扶上去才行。”

    “可是,没有皇上的‘玉’玺,只有手印儿,恐怕那些老臣不会心服口服。”‘春’芳姑姑连连摆手:“娘娘,这怎么行,还是别写了。”

    “没有‘玉’玺还不简单?就说皇上是与我在‘床’笫间许下的承诺,没有带‘玉’玺。只要字是皇上的,有皇上的手印,如何不能是真正的诏书?”萧贵妃朝‘春’芳姑姑吼了一声:“咱们在这里左右不过等死罢了,不如死前一搏,怎么样也能让我的琛儿有些利益。”

    倩如在旁边点了点头:“娘娘说的不无道理,若是二皇子殿下能登上龙椅,娘娘这事情也就好办了。”

    “快去快去!”倩如的话就似一阵清风般送了过来,萧贵妃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只要我的琛儿成了储君,我这个做娘的自然也没有殉葬的理儿。”

    ‘春’芳姑姑叹了一口气,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拿着文房四宝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边,倩如扶了萧贵妃走了过去。

    萧贵妃拿起笔来,琢磨再三,终于开始写下第一个字,她将纸张举起来给‘春’芳姑姑看了看:“‘春’芳,你瞧着这字像不像皇上写的?”

    ‘春’芳姑姑点了点头:“像,如何不像?娘娘都已经练习过这么久了,吧就是等着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

    萧贵妃点了点头,俯下身去,继续开始写遗诏,这时就听着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萧贵妃唬了一跳,赶紧将笔放下,抬头往内室‘门’口看了过去,就见秦太后与乔皇后正带着数人站在那里,满脸怒意。

    “萧贵妃,皇上安在?”秦太后心急如焚,听景‘春’宫的宫人来报说皇上昏死在萧贵妃的‘床’榻上,心里已经是愤恨万分,到了景‘春’宫一看,萧贵妃不仅没有在那里服‘侍’着皇上,反而在这边写着什么东西,更让她气愤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皇上、皇上……”萧贵妃一边战战兢兢说着,一边将桌子上的那张纸偷偷的拿在手里,慢慢的团成了一团,看起来矫诏是不成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秦太后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绣容,你上去把她写的东西给哀家拿过来,如果是遗言那倒也算了,还算她有几分自知之明,若是在写些什么不相干的东西……”秦太后一时气得语塞,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儿,看着萧贵妃把那纸团成一团她更加恼怒了,大喝道:“藏什么藏,还不给哀家呈上来!”

    萧贵妃见绣容姑姑走过来抢那张纸,心里一急,这纸上写的东西怎么能让太后看!赶紧把那纸团了一团,往嘴里塞了进去。

    秦太后气得全身发抖,指着萧贵妃道:“绣容,你带人伺候着萧贵妃,无论如何让把那纸团从这贱人口里抠出来!”回头对着乔皇后说:“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跟着哀家过去看皇上!”

    乔皇后低头应了一句,就跟着秦太后走到了‘床’边。

    挨到‘床’边,就闻到一种特别的甜香,秦太后眉头一皱:“这安息香怎么会是这种香味儿?颇有点古怪!”眼睛落到躺在‘床’上的徐熙,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去研究那安息香,赶紧大步走了上去。

    乔皇后赶紧吩咐莫姑姑道:“姑姑,太后娘娘不喜这股香味,你赶紧去把熏香熄了,把窗户敞开下透透气儿。”说罢也跟着秦太后走到‘床’边,却见‘床’上的徐熙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嘴巴歪到了旁边,亮晶晶的涎水不住的在往外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皇后,你去给皇上将衣裳穿好。”秦太后身子不住的在摇晃着,皇上竟然成了这副模样!自己的儿子,从尺把长的婴儿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可现在却落到了这样的地步!瞧着‘床’头散落着的衣裳,秦太后心中实在是恨得牙痒痒的,真恨不能将萧贵妃踩在脚下踏她千万次,让她全身没有一块好‘肉’。

    乔皇后得了秦太后的吩咐,赶紧爬上‘床’去,将被子揭开,徐熙赤身**躺在那里,这让她脸‘色’微微发红。顾不上害羞,她赶紧将衣裳捡了起来替徐熙穿上。手指似乎无意般触过徐熙的鼻子下边,乔皇后能感受到那温热的呼吸,心里一惊,不是说‘药’下得足足的吗,怎么还会有呼吸?为何没有极度快乐死在萧贵妃的‘玉’体上?只碍着秦太后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乔皇后也没办法在徐熙脖子上补上一爪,只能惆怅的从‘床’上爬了下来,这事看来还没得完,只能用第二个法子了。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门’口有人通传:“太医院王太医和李太医到了。”

    “速传!”秦太后如逢救星,握住儿子的手不住的颤抖着:“皇上,你可要坚持住,你怎么能走在母后的前边!”

    王太医和李太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一看‘床’上徐熙的神‘色’,心里暗叫不好,两人一搭脉,更是心惊,王太医抖抖索索的回话道:“太后娘娘,皇上这是急火攻心,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此乃……”

    秦太后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哀家也不懂医学,不必你在这里掉书袋儿,你只管说皇上这病怎么治便是!”

    “回太后娘娘话,臣等先帮皇上灌下一颗保心‘药’丸,再帮皇上针灸,过一个时辰再观后效。”李太医在旁边战战兢兢道。

    “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得把皇上救活了,若是皇上活不了,你们便跟着陪葬便是!”秦太后从‘床’边站了起来对乔皇后道:“皇后,放着太医在这里帮皇上医治,咱们先出去商议下要紧事儿。”

    乔皇后一听,心里便砰砰的跳了起来,知道必然是处置萧贵妃,或者涉及到立储之事,无论是哪一件事情,都是她盼望了多年的,最好是能一箭双雕,若是达不成目的,只要成了一样,也算不亏本儿。

    两人走到外边,萧贵妃已经被绣容姑姑手下两个有力的宫‘女’拿下,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血,还有些青紫,看来绣容姑姑已经辣手的把她嘴巴掰开,从里边把那个纸团掏了出来。见着秦太后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把那纸递过去:“太后娘娘,这便是刚刚萧贵妃写的东西。”

    太后娘娘接过那张纸来看了看,虽然已经折皱不堪,还有口水润湿的痕迹,但还是很清楚的看得出来,那是一道矫诏:朕之二皇子徐玟琛聪明伶俐,在朝堂历练多年,实乃可接任之大才,朕格外属意,故愿立其为储君。

    最后那个君字还未写完,可从前边的字句串起来看也知是什么意思。秦太后拿着这张纸,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指着萧贵妃破口大骂:“你这贱人!竟然用这等‘阴’毒法子来谋害皇上,还妄想立你生的琛儿为储君!沈姑姑,给我将这贱人拖出去,杖毙!”

    乔皇后一听,赶紧开口:“母后,切不可如此轻率!”

    她这话一出口,景‘春’宫大殿里的人都用匪夷所思的神‘色’看着乔皇后,个个心里奇怪,乔皇后和萧贵妃是死对头这么多年了,可在这节骨眼上怎么会开口来救萧贵妃呢?萧贵妃本是一脸死灰,现在看着乔皇后的眼里更是多了几分哀婉。

    “母后,若是这样便将萧贵妃杖毙了,萧国公府煽动人闹事又该如何?不如保留着证据,到时候好一一陈列给萧国公府看看,母后并未冤枉于她,也让萧国公府心服口服。”乔皇后蹙着眉尖道:“萧国公府树大根深,母后不可不防!”

    “树大根深,不可不防?”秦太后坐在那里,喃喃两声,望了望瘫坐在地上的萧贵妃,咬了咬牙:“贱‘妇’,竟然如此谋算皇上!”

    萧贵妃垂着头没有说话,脸上又渐渐的浮现出希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