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杀得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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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不杀得娶 (第1/3页)“什么?没听清。”罗恭追问,“到底往哪边走,江小姐说话大声点。”
“叫我公子。”
“从命。公子,往哪边走?”
江五踌躇不定,让她此刻大声确定说出回京或者不回京,都很艰难。“先歇一天!”最终她不顾左风鄙视的冷哼,决定拖一天算一天。这县城没什么特色,倒是有道醋酿丸子的地方菜很好吃,江五一天换了三家馆子吃丸子,吃饱了就回客栈睡觉,沿途买点小吃食小玩意,把烦恼全都抛在脑后,过得还算惬意。
晚间醒来,看着窗纸透过的微光发了一会呆,她突然想,要是一辈子生活在这样陌生的地方,没人认识她,没人对她指指点点,似乎也不错。为什么要回京城重陷婚嫁泥潭呢?
被窝很舒服,又软又暖,她翻个身,把脑袋扎进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茧。
许是白天睡多了,再睡着时就没有那么酣沉了,梦境一个接着一个,有些不安稳。
呲牙咧嘴的村汉挥刀砍来,露出一嘴黄牙嚷嚷着,逼她交钱脱衣服。左风扔了斗笠朝她笑,突然脸色一变狠狠抽了她一鞭子。她知道是在做梦,挣扎着想从梦中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一转身又是罗恭领着六个黑衣人把她抬走,说要去黄风寨卖给黄老大……
三更天的时候街上梆子响。
终于把她惊醒。她一头冷汗,浑身黏腻腻的难受,张眼看看周围,屋子里的桌椅柜子被檐下灯笼照出暗影,看上去很是狰狞吓人。她紧紧抓着被角,突然就哭了出来。
在没心没肺地过了一天之后,夜静更深,独自一个人躺在离家千里的客栈里,她终于一阵一阵开始后怕。
昨夜种种惊险不由自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由不得她不想。劫匪啊,黄风寨啊,惊雷暴雨啊,还有两个保镖时好时坏把她吓得不轻的做派,全都在她眼前乱闪。越回忆,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觉得无依无靠。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白天是在硬撑,跟罗左二人硬撑,也是跟自己硬撑,她以为已经把昨夜忘掉了,不怕了,其实只是把情绪下意识压制住而已,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还纠结什么回京不回京呢?本就是不该纠结的事。
回去吧,外头太危险。
又把左风那段谁谁谁能干掉你的话想了一遍,她坚定了回京的信心。
“此时不回,更待何时?”次日一早再次被罗恭问起的时候,江五翻身上马,吩咐回京。
罗恭笑呵呵,“不再歇一天啦?”
“不了,我决定了!”
“那,银子可别少给我们啊。”
“知道!”
江五骑马小跑,一路出了县城,直往通向京城的官路而去。没一会左风追了上来,问:“真要回去?”
“嗯。”江五敷衍应着,沿着官路直接拐上另一条小路,她记得不远处就是一座官家驿站,她要到那里去找官差给爹爹报信。既然决定要回去还是稳妥些好,这俩保镖她总觉得不放心。
小路上行人少了些,她催马快走,罗左二人就在后头跟着,一时只闻马蹄声。
眼看着驿馆房舍就在眼前了,冷不防左风突然伸手过来,一把拽住了她坐骑的缰绳。咴!马儿行进中突然被控制,抬起前蹄悠长叫了一声,仓促停住。
“做什么?”江五怒目。幸亏她骑术不错,不然真能被甩下来。
“你不用我们保镖了?”左风指指前头驿馆,显是知道她要去干嘛。
江五道:“怕你们再跟我‘开玩笑’。”
罗恭也上来,闻言笑呵呵:“江小姐不信我们啦?”
“信。”江五是真信。
昨晚想了一宿,蛛丝马迹,点点滴滴,思来想去之后她非常确信,身边这两位的确是正经保镖。但她也非常确信,俩人真没当她是正经雇主。就冲深山娘娘庙里那个十分严重的玩笑,她就不能再跟他们走了。管他们是谁派来的,总之那种吓死人不偿命的“玩笑”,她真得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我会照常付账的,你们径自回京跟镖局领银子就好,但后半程路不劳二位,我通知爹爹派人来接我。”
江五很认真地向两人交待。大声说出决定之后,她更坚定了念头——回京,远离罗左二人。
她的思路更清晰了,再不是前夜娘娘庙的混乱状态,也不是昨日的纠结状态。
罗恭看看左风。
左风松开了江五的缰绳,“决定了吗?”
“嗯。”江五重重点头,“这半个多月来,辛苦两位了。”语气很客气,非常有礼貌,再不是对两人吼叫时的任性之态,可也客气出了距离感。
左风扶了扶头上斗笠,沉默一瞬,调转马头往驿馆方向走去。罗恭在后头叫了一声,“兄弟,你不……”话到一半就住了口,因为左风没回头。
江五收回缰绳,不管两个保镖如何商量,直接策马朝驿馆驰去,眨眼越过了左风马前,窜进院子里。
进院找人,交代身份,赏银子送书信,一套事情做完,江五被驿站的小官客客气气请进内院休息。在这种穷乡僻壤里,她那当京兆府丞的爹就是天王老子,没人敢怠慢她。
这时候她才发现两个保镖没跟进来。他们还在外头吗,还是走了?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出去交待一下为好。毕竟在娘娘庙出事之前,两个人一路上还是尽职尽责的。
她是个心宽的,决定了回家之后情绪也好了不少,仿佛放下一个沉重的包袱,浑身倍感轻松。于是也不跟两人记仇,走出驿馆去道别。
罗恭和左风果然还没走,骑马停在馆外十几丈远的地方。
江五走过去,听见罗恭和左风说,“……你赢了,但接下来能赢吗?”
没头没脑的话,江五也懒得问缘故,上去径直和他们道别,还很客气地问:“回去路费够吗,要不我先垫些?”
罗恭笑呵呵地不说话,勒马转头,往旁边退开几丈远。
江五诧异,问留下来的左风,“你有话说?”自从进了娘娘庙这个人就怪怪的,净做不着调的事情,莫不是中邪了。
却见左风下了马,站在她跟前开口问,“跟你打个赌,如何?”
什么情况?江五皱眉。
左风道:“早饭没好好吃,现在这时辰城里馆子约摸都开了,咱们临别一起吃顿好的去。”
“这没问题。”江五对吃喝并不排斥,还有点想念县城里的醋酿丸子。只是打赌是什么意思?“要喝酒划拳么?”
左风摇头,“进城看见第一家馆子便进去,若好吃,你什么都不用说,直接跟我们去海城。若不好吃,你摘了我的斗笠再决定,回京或去海城都由你。”
啊?
江五默默把他的话重复一遍,最后确定不是自己脑子有问题,是他脑子有问题。
左风问:“听懂了吗?”
“听懂了,但没弄懂。”
“听懂就好。你只告诉我——”他放慢了语速,“你,敢,赌,吗。”
“大堂三位——醋酿丸子一份——酒酿丸子一份——酱牛肉,上好烧酒,卤菜两份——”
店小二热情过头的吆喝绕梁许久,江五呆呆坐在酒馆厅堂里,盯着桌上花生米看了一会,突然很想抽自己嘴巴。她是昏头了吧?怎么就莫名其妙被骗到这里来了……
也不算是骗,是她自己应了赌。所以这跟谁说理去呢?越想越郁闷。
时辰尚早,大早晨下酒馆的人很少见,临近城门的小酒馆里只有她们一桌客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堂里,江五怎么想怎么别扭。不一会酒菜陆续上来,左风一一推到她面前,“尝尝吧。”仿佛等着她评判好不好吃。
待她吃了,他果然就问,“味道如何?”
——若好吃,你什么都不用说,直接跟我们去海城。
江五想起这句,眨眨眼睛没说话。左风就让她吃别的菜,又倒酒给她,“都尝尝。”
江五闻着菜香挺想吃,可有赌约在前,颇为食不知味。罗恭在旁边笑呵呵瞅着,精光内敛的眼珠子不停转动,显是在看笑话。江五把每个菜都尝了一遍,最后撂下筷子。菜的味道是不错,她还真说不出违心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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