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当年年少春衫薄

    第一章 当年年少春衫薄 (第2/3页)

承,只剩霸府仙术未有重现。

    仙术时代,几乎重临!

    纵观这仙术盛世的勃发历程,完全可以说是荡魔天君一手推动。

    也无怪乎荡魔天君并不以“仙帝”宣称,这“当代仙帝”的名号,却是越来越响。

    出身宣国的穆青槐,天然亲近景国、南斗殿,对楚国的钟离炎有些不满,也是正常的。当然谈不上怨恨,他并没有怨恨楚国最年轻武道真人的资格。

    只是论及钟离炎吃瘪的消息,难免有幸灾乐祸的畅快。私下里编排那些大人物几句,也算是过了嘴瘾。

    “你说话小心着点儿吧!当心被记账!”文永心情很好地开着玩笑。

    穆青槐哈哈大笑。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忽有一个声音落在耳边。

    比声音更粗暴的,是一领披甲负剑的身影,极蛮横地杀入视野,截断了众人视线。

    也叫穆青槐的哈哈大笑,噎在喉头,变成鸭子般嘎嘎的声响。

    众人无不避让目光,就连空中那杆招摇的金旗,也仿佛低头!

    来者有一对锐利的鹰眸,华丽的战甲很是凸显身形,精心修剪过的短须,令他很有几分雅致的体面。可惜一开口,气质就全变了……

    “这颜色也不好看呐~”

    他负手看着金翎旗,一本正经,若有所思:“改成黑色吧,威武一些,也更符合本将军的气质。”

    没人说话。

    他身上的玄黑鎏金战甲,自获封武威将军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脱下来过。

    众人见甲便如面。

    他侧回头来,看向满脸堆笑、笑得眼角都是褶子的穆青槐:“种族战场,当以大局为重。虽然本将军马上要执掌冀山战场,坐镇枕戈城……却也不会跟你计较。不就是对武威大将军不敬吗,这又算得什么!对了,看你的军职,在这里也待了很久,有没有什么好地方推荐一下?我是说,适合流放罪犯的那种地方。”

    穆青槐只是挤着眼角笑,好像听不懂。

    钟离炎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体恤:“自己找个好地方吧。”

    又眸光一抬,瞥着文永:“你也是。”

    文永正低头假扮一个木桩,杵在那里不动不吭声甚至不呼吸,骤然被点了一下,有些崩溃……

    我什么也没说啊!!

    钟离大将军却已横渡虚空,自往枕戈城,气血狼烟拔空而起,招摇似撑天之柱,其声轰隆如擂鼓:“吾乃献谷之主,楚国武威大将军,剑开武道二十七重天,当世最年轻武道绝巅,炎武宗师,无敌真君钟离炎是也!”

    那柄名传天下的重剑【南岳】,亦如铁峰横移,留痕数里:“斗小儿,你德不配位,妒贤嫉能,战场上公然偷袭本将军——今日该把旧账算一算了!”

    文永一时恍然!

    是说这位记账大将军怎么又回冀山……

    原是已经突破武道二十七重天,成为当世第六尊武道绝巅!

    这是有信心挑战斗战真君了?

    文永心下正有计较,便听得一声冷笑,撕裂长空,也几乎撕裂他的耳识——

    “什么炎武?”

    那声音骄狂嚣烈,有一种无限拔升的势态,永远地释放骄傲和自我。

    “武道刚开,臭鱼烂虾都能趟出路了……”

    金阳灿耀的天空,骤现纵横交错如蛛网般的天隙。无所不至的刀光,似流波将天隙贯通!

    其声亦随刀光落:“在黄泥里打滚,也算开路吗?!”

    文永缩了缩脖子。

    这话只可斗昭说……他听都不该,听都有可能被做笔记。

    至于种族战场内讧什么的……别的地方不好说,在这冀山战场,这两人动辄杀来杀去,大家也差不多都习惯了。

    但见刀光如瀑,席卷长空。那岿然南岳之峰,也是蛮横,径直杀进了天隙中!

    金翎旗下,人人翘首,欣赏这大戏。

    为了提前适应神霄战争,三三年的黄河之会一落幕,现世人族就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大练兵。

    各国各宗,莫不将年轻天骄送上种族战场。从前镇场的老将,大多轮换下来休整,调理旧患。

    但凡称名天骄者,以前也都有种族战场的历练,但多是个人独行,旨在磨砺厮杀技巧,在生死之间寻见道途。现在则多是以军团形式,或主一军,或镇一城,以战争胜利为第一追求。

    钟离炎、斗昭、重玄遵等人的行踪,都是这种大战略的体现。

    边荒、妖界、虞渊……也都各有新血,更是无日不战。

    现世人族的战争潜力一旦激发,便如山崩洪涌,所有直面人族的异族,这几年都难言喘息。

    “完了完了完了……”

    钟离炎前脚刚走,穆青槐便皱作一团,唉声叹气:“啷个办嘛!”

    文永无妄受殃,也是恼火:“你这个嘴啊,真该给你缝上!”

    话虽如此,他们也都明白,钟离炎已经走到这个层次,不至于真个为这点小事针对他们。

    所以周围“金翎督”的伙伴们,也只是幸灾乐祸地嘲笑几句,没谁真个替他们担心。

    当然,以那位记账真君的恶劣性子……见一次恐吓一次也是做得出来的。

    “正好我打算去玄龛关看看……”文永问道:“穆兄同行否?”

    七年厮杀,他的至暗神龛,已经在冀山战场养得差不多,是时候换个地方。

    玄龛关乃是神只战场,聚集了大量的妖族神只,若能在那里有所收获,必然大益于神龛的修行。

    “倒也不至于连夜跑路吧?”穆青槐有些舍不得在冀山战场这些年的打拼,在这里好歹也是个总旗呢,去了玄龛关,还不知补不补得上缺。

    他撇撇嘴:“记账真君还真能在这里立旗不成?他不过新成绝巅,拿头跟斗战真君碰?”

    “还说!”文永赶紧捂他的嘴:“真以为他大人大量呢!?”

    “走吧走吧,去枕戈军需官那里,把这几年的功勋都换了,疗伤圣药、最新杀法什么的,都补充一下。”穆青槐想了想也觉得被钟离大将军惦记不是什么好事,摆摆手:“我跟你走。”

    “好兄弟!”文永揽住他,便往枕戈城飞。

    穆青槐边飞边道:“对了,我们搞飞剑的,身子骨虚得很,现在还差一部防御功法,你要是有多的功勋,就帮我换了……”

    文永拿眼斜他:“你有没有多的钱?多的都给我呗?”

    两人笑闹之间,已至大城,恰见一从容身影,径出城来。

    其人身着简约武服,行走当风。五官年轻得很,却有一种渊深气度。

    穆青槐还在絮叨,文永已一把拽着他,让开道来。

    此人卢野!

    上一届黄河之会外楼场的无冕之王,与景国天骄于羡鱼并举——后者已经是斗厄军第一正将,在主帅离开的时候,有资格代掌这支天下强军!

    黄河会后,又练兵十年,大景武卒终成,去岁妖界一战,震惊天下。【斗厄】战旗,重新飘扬在人间……列名【景十甲】。

    曾经富贵宝玉般的玳山王,也成为了“代为天下山”的岱王!

    于羡鱼作为岱王的亲传弟子,更是允文允武,兵练得好,生意做得大,剑术超卓!俨然是景国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

    同于羡鱼齐名的卢野,虽无显赫家门,这几年却是拳打八方,生生在妖界,为卫国占得一拳之地。

    让那样一个泯然天下的小国,重新辉耀在种族战场。

    几乎叫人复见,当年梅行矩时期的荣光。

    一者身出名门,继往开来,一者发于卒伍,担山担海。他们之间的对决,在观河台上暂止。他们之间的胜负,或者还需要时光来检验。

    但无论是哪位走在这里,文永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在路边。

    人贵自知。但自知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卢野却停下了脚步:“文永?”

    文永有些惊讶,又暗暗紧张,脸上挂笑:“您知道我?”

    卢野说话的时候很注重细节,总能给人一种真诚的感受:“观河台上,谁不是观众呢?你和熊问的那一场,打得很精彩,你对雾山十三剑的拆解运用,是看得到新意的。”

    文永脸上的笑容真实了许多:“跟您这样的高手是没法比的……向您介绍,这是我的朋友穆青槐。”

    穆青槐赶紧迎上来,行见大礼。

    文永亦是侧身谨敬:“这位就是当今之世最负盛名的武道天骄,卢野卢都督。”

    卢野现在的官身,是卫国骑军大都督,所以他有此称。

    “卢都督最让我敬佩的,还不是他在观河台上一场不败的辉煌,而是他在黄河之会落幕后的选择——当时卫国被平等国袭击,发生了震惊天下的超凡灭绝大案。他并没有去白玉京酒楼接受荡魔天君庇护,而是回到了超凡凋零的卫国,卫国卫家,弘扬丹田武道。”

    文永情真意切:“于国有责,于武有益,此真无双豪杰!”

    “我哪里没有接受荡魔天君的庇护呢?”卢野摇头叹息:“那座白日碑,不止立在观河台,荡魔天君的庇护。也不止在白玉京了。”

    “诚实地说,若非荡魔天君魁于绝巅,立碑不倒……卫国我是不敢回去的。”

    当年黄河之会正如火如荼,卫国骤发惨事。在卫国做生意的商人纷纷撤离,卫国百姓大举外逃……整个卫国的人口,到今天都没有恢复到十年前的规模。人心不安,可见一斑。

    是三刑宫查出了平等国犯案的证据,景国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荡魔天君杀死了首恶神侠……才能稍安天下之心。

    卢野落落大方的态度,很能赢得好感。

    穆青槐心下赞叹,面上敬佩:“卢都督是万金之躯,料来无事不动。我们兄弟在此征战多年,不知有没有能够效劳的地方呢?”

    卫国在妖界是有一块地盘的!卢野当年在黄河之会上赢得了开拓的权利,也用拳头砸下了收获的果实。

    但那块地盘说白了也就卢野一个人撑着,他轻易不会挪身才是。

    “丹田武道日新月异,卫国铁骑初步成型,宁安城的防线基本稳固下来,我也可以脱身做一些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情……”

    卢野看向文永:“宋国辰巳午,端方君子,我所敬也。七年前他在冀山战场牺牲,天下莫不恸之,我早就想来祭拜——文兄介不介意给我指个方位?”

    文永终是明白,卢野为何叫住自己!

    十年前那场举世无双的盛会,推举了这十年来最耀眼的天骄们。

    那场黄河之会对现世的深刻影响,也已经在这十年里,如青萍之末的涟漪……风起天下。

    而长河之水浪打浪,今日的新人正拾阶登山,昨日还在登山的人,却已失了新名。总有一些人没能跟上时代,或陷沉为泥石,或搁浅在河滩。

    六艺皆通的辰巳午,是不幸的那一个。

    在七年前,也即宋皇胎醒书山的前一天,默默守了宋国三年、广传六艺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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