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 在陛下抵达南衙前,把血洗干净

    第八百七十四章 在陛下抵达南衙前,把血洗干净 (第2/3页)

 朱常治起初不想习武,觉得苦,但是跟着皇帝来了几次之后,逐渐喜欢了习武,捡一根很直的木棍都能当剑耍的年纪,舞刀弄枪,对小孩子的诱惑很大,过了最初的不适,很快就积极了起来。

    骆思恭去换了甲胄,下场后跟皇帝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骆思恭不是皇帝的对手,在武道的天赋上,骆思恭稍逊一筹,当初他站桩都站不过皇帝,时日一长,这种差距就变得明显了起来,二十个回合,骆思恭就赢下了五场,这里面还有三场是皇帝刻意放水,不让骆思恭丢了面子。

    戚继光在场外,不住地点头,他打了快五十年的仗,带兵无数,一眼就看出来了,皇帝和骆思恭都没有偷懒,在他离开这三年时间,陛下依旧是坚持不懈。

    让戚继光客观的评价下皇帝的武功,抛开皇帝的身份不谈,皇帝的水平也就是陷阵先登之上,悍将之下,而且陛下的耐力很强,擅长久战,如果在蔚山战场,也可以做到九进九出,攻克山城。

    在场的悍将,都能打得过陛下,但在场的将领可没人敢像骆思恭那样,下手没轻没重,打坏了陛下,谁来发饷?

    皇帝的身份是不能抛开不谈的,这和抛开事实不谈没什么区别了。

    “陛下,臣僭越了。”熊廷弼有些无奈,骆思恭敢下狠手,是骆思恭知道全力以赴也打不过。

    熊廷弼很清楚,自己用尽全力,陛下的面子都挂不住了。

    经过简单的试探之后,朱翊钧瞅准了熊廷弼的破绽,挥刀直入,一个斜砍砍向了熊廷弼的左肋。

    熊廷弼十分随意的挡住了这一刀,左手如同鬼手一样突然探出,抓住了皇帝的胳膊,左脚前踏,一个过肩摔就把皇帝摔在了地上。

    朱翊钧躺在地上,有些头晕目眩,他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他已经很清楚实力的差距了,差距真的很大。

    因为在这过肩摔的时候,熊廷弼收了力,把刀都丢了,托举了下,才没把皇帝摔得七荤八素。

    “陛下久战脱力,臣侥幸获胜,胜之不武。”熊廷弼赶忙把皇帝扶了起来,给皇帝找了个理由和借口,不是皇帝武功不行,是皇帝已经打了一场,体力不济!

    朱翊钧倒是不在意的站了起来,摆出了架势说道:“什么久战脱力体力不济,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而已,再来!”

    之后,熊廷弼就再也不敢胜了,陪着皇帝见招拆招的玩了十九个回合,陛下以十九比一大比分领先获胜。

    这是一场十分赏心悦目的表演赛,皇帝出招果断而迅速,熊廷弼防守密不透风,水泼不进,最终完成了这一次的君臣对决。

    “陛下威武!”熊廷弼真心实意的说道。

    “陛下威武!”武勋们看的满脸通红,大声的喊着。

    对于一个天生贵人的皇帝而言,能成为一名精锐的陷阵先登,而且耐力还领先大部分的陷阵先登,已经是历史上都排得上号的武皇帝,极其威武了。

    武勋们当然要喊,这是表忠心,更是真心实意,他们清楚的知道、也清楚的看到,陛下今日武功上的成就,没有天赋,全是汗水和努力。

    “行了,去了倭国,一定要小心,活着才能尽忠。”朱翊钧拍了拍熊廷弼的胳膊,十分郑重的叮嘱道:“倭国不比京师,受了伤,不能第一时间得到医治,朕等你回来。”

    “臣谢陛下隆恩!”熊廷弼再拜,陛下是个很简单很好理解的人,赢就是赢了,输就输了,陛下从不饰胜,打不过天赋异禀的武人,真的不是什么耻辱。

    行之者一,信实而已,不饰胜,是万历维新能走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今天在场,人人有份,领一份烧鹅。”朱翊钧大手一挥,给了一点小恩小惠。

    “谢陛下隆恩。”武勋们大声的谢恩,却没散去,而是看着皇长子和钱至忠对垒,就像当年,他们看着皇帝和骆思恭对打一样。

    戚继光看了一会儿,由衷的不喜欢钱至忠,因为他从钱至忠的出招上,看到了阴鸷歹毒这四个字,不是大开大合,而是专攻下三路的阴损招数,出手不是狠辣,而是歹毒。

    不仅是戚继光,围观的武勋看了一会儿,都是眉头紧蹙,钱至忠的秉性,和骆思恭完全不同。

    “这孩子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才这样,他很懂事。”朱翊钧无奈的看着这一幕,和戚继光聊了钱至忠的来历,朱翊钧也希望钱至忠摆脱了过去的环境后,能变得阳光开朗一点。

    但钱至忠,却越来越向着阴鸷歹毒的方向去了。

    戚继光听闻后,吐了口浊气说道:“原来如此。”

    钱至忠九岁吃的苦,比很多人一辈子都要多,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皇帝的目的,他欣然的接受了这个命运的安排,十分感恩,只有吃过苦,才知道这份生活的来之不易。

    而且他努力让自己合格,他要做一把一往无前、杀人不见血的刀,他要不择手段、用尽全力的杀死太子殿下的一切敌人,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

    钱至忠知道不是皇帝把他从养济院里接出来,他活不过那个冬天,他妹妹已经被卖给了人牙行,他的抗争毫无用处,只有死亡一个下场。

    而让钱至忠如此拼命习武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朱常治那一句,我和他都是人,没什么不同。

    钱至忠在朱常治身边一年有余,朱常治这么说,也这么做,从来没有欺辱过任何下人,上次,朱常治偷偷藏了饴糖,皇后千岁要责罚,朱常治也是让皇后千岁责罚他自己,而不是让宫婢顶替罪名。

    钱至忠看了很久,他知道,朱常治有个好父亲,也有个好母亲。

    “戚帅,七日后出发南巡。”朱翊钧和戚继光说起了正事,南巡之事,七日后出发。

    一切都准备好了,连《皇太子留守事宜》都已经写好了,就等出巡之日了。

    戚继光犹豫了下说道:“陛下,要不这样,臣为王前驱,陛下明年再去?陛下去的时候,血已经洗干净了,臣会收拾好的。”

    戚继光的意思就很明确了,兴大狱,还是让皇帝留在京师比较好,不是安全问题,而是罪名问题。

    他带着京营去,然后把人杀光,把地洗干净,日后春秋论罪,也是他戚继光,仗着自己国公的身份和张居正的包庇,肆意妄为,日后士大夫们可以骂国有佞臣。

    骂归骂,人是一定要杀的,矛盾和冲突已经不可调和,就不要再犹豫不决,越拖问题越大,柔仁不管用,就把刀拿出来。

    “戚帅这话说的,若没有朕的旨意,戚帅跟他们有什么仇有什么怨,要报复他们?站不住脚。”朱翊钧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说戚继光这种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的行为,骗鬼,都没这么骗的。

    “陛下,他们跟臣有仇。”戚继光深吸了口气,站在校场边,抓紧了围栏,咬着牙说道:“陛下,当年倭患因为他们而起,没有江南这些士绅官僚们,倭患不会闹的那么大,那么凶。”

    “不是他们,倭国弹丸小国,倭患狼烟燃遍东南,哪里会死那么多人,臣和他们有仇,而且是大仇。”

    “陛下,他们一定通倭。”

    大明上到明公,下到乡贤缙绅,都对皇帝把当初倭患的罪名,全都扣在倭国头上,沉默不语,因为当年倭患的事儿,不能细看细究,不让皇帝怪罪倭寇,皇帝就会把血债扣在他们的头上。

    而戚继光是很清楚的,倭寇在这年头,不成气候,他们既没有领先断代的武器,也没有广阔的纵深,这些倭寇和亡命徒,没什么不同。

    倭患的根本原因,还是关于海贸、关税这两件大事,是朝廷和地方争夺海贸和关税。

    如果看清楚了这个根本矛盾,就能理解这些南衙、浙江的势要豪右、乡贤缙绅到底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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