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匠人下山了!

    第九百三十二章 匠人下山了! (第2/3页)

,王家屏养了一些海寇,专门游说海寇投诚后,前往吕宋,这就有了极大的问题,言官普遍认为这就是人口买卖!

    这些投诚的海寇,被送到了缺人的吕宋,吕宋用铜矿赎买,送回广州,全都成了王家屏的政绩!

    而这这件事和第一件事正好前呼后应。

    第三就是御下不严,广州府知府万文卿在王家屏离开后,立刻故态复萌,万文卿喜欢逛窑子这事儿,几乎是人尽皆知,在王家屏离开了岭南后,万文卿立刻没了任何的约束,而他最喜万国美人,经常出入这些烟花之地。

    平日里,这些事是风流韵事,到了这种关键时候,作为弟子,万文卿的私德,就成了问题。

    第四件事为阴结朋党,工党党魁和晋党党魁,在佛山铁锅厂,可是真的有一大堆人,都算是王家屏的朋党;

    第五件事为恃上知遇圣眷,窃国柄徇私利,这说的是王家屏改革两广盐制,这件事错综复杂,王家屏放开了一些盐的管控,不再完全垄断官营,让盐可以更加顺畅的流动到广西、江西等地;

    “这是逼着王家屏和王崇古切割,只要王家屏上疏说王崇古的坏话,王家屏立即可以脱身了。”朱翊钧看着面前的奏疏,叹了口气。

    王家屏这五件事,说严重,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在各地做巡抚,谁腚底下不是这样的事儿?连石星言都是如此,他在甘肃也不是那么干净。

    作为巡抚,你不这么干,你根本站不稳脚跟,手里没点手段,谁又会把你这个巡抚当回事儿呢?

    只要王家屏肯切割王崇古,那这些攻讦,就会立刻退潮,跟没出现一样。

    王家屏在这个时候,在自陈疏上,仍然不肯跟王崇古切割,坚称是自己猪油蒙了心,都是自己的错,请陛下严惩。

    王家屏已经很对得起王崇古了。

    “王次辅还有王家屏作为继任者,那元辅连个继任者没有,元辅倒下了,这股浪潮是不是更加猛烈?”朱翊钧叹了口气。

    “陛下,臣有谗言。”冯保眉头紧蹙的说道:“陛下,大明素来讲人死为大,哪怕是严嵩死了,大家也就停下了对严嵩的攻讦,反而夸耀他的字写的好看,说他当时也是糊裱匠,勉励支撑。”

    “这次汹涌澎湃的攻势,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朕其实有预料,会有反对的声音,但是没想到浪潮会这么的大,这股浪潮来的有些过于汹涌了。”朱翊钧点头说道:“你继续说。”

    冯保俯首说道:“为什么呢?臣以为,这么大的声势,肯定是有目标和利益,是为了王崇古的身后名吗?臣以为,根本目的是为了官厂。”

    “万历十七年,卧马岗、胜州厂、嘉铁山、桃吐山官厂、西山煤局、永定、永升、兰州毛呢厂、江南织造等等官厂,上交利润总计超过了1200万银。”

    冯保自从这股风波开始的时候,就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这股浪潮,不是奔着王崇古的身后名去的,王崇古已经死了,这股风波的真正目的是让王崇古人亡政息。

    朱翊钧立刻坐直了身子,面色凝重的说道:“你这不是谗言,王次辅一走,王家屏被弹劾无法视事儿,各个官厂立刻开始人心惶惶。”

    “本身就有些脆弱的官厂,立刻就会变得人心浮动,人浮于事就是必然,再加上官厂本身的臃肿和僵化,恐怕,今年还要上交利润的官厂,慢慢就会陷入颓势。”

    “如此十数年,官厂经营不利,朝廷无法养济。”

    “陛下臣有个办法。”冯保低声说道:“把凌部堂从朝鲜叫回来,继任次辅,朝鲜已经逐步安定,凌部堂年事已高,再在外面,显得无情,把凌部堂叫回来,这股风波就会平息下来。”

    “凌部堂虽然不是晋党,但凌部堂是工党。”

    朝鲜、山东总督凌云翼,在朝臣们的眼里,是个杀人狂魔,凌云翼在山东、河南组建了数个工兵团营,陇开驰道十二个工兵团营的参将,全都是出自凌云翼的客兵。

    凌云翼手腕很硬的同时,还能解决一个眼下阶段不太好解决的问题。

    “陛下,因为王次辅的原因,这工党和晋党完全搅合在了一起,这个时候,就得来个手腕硬的人,做这个工党党魁,把晋党和工党完全分开,凌部堂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冯保又陈述了自己的理由。

    为何王崇古治丧事儿,这么困难,就是因为工党还保留了一部分晋党的底色,但是这两派人马,又互相推诿责任,都觉得对方做这个出头娘,反而是力不往一处用。

    凌云翼有丰富的鼎工大建经验,尤其是驰道修建,京开驰道,陇开驰道,他都有份儿。

    “下章内阁,即刻宣凌部堂回京。”朱翊钧思索了下,下了急诏。

    朱翊钧手指在桌面敲动着,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王次辅离世前,说让王谦致仕归隐,朕当时还奇怪,难道在王次辅眼里,朕连个王谦都护不住吗?”

    “倒是朕小瞧了这股风浪,先把凌部堂召回京师再说其他事。”

    朱翊钧觉得张居正很奇怪,除了在谥号上,没有让王崇古弄个忠献的笑话之外,张居正对这件事,迟迟没有任何的表态,他这种沉默,也是一种态度。

    张居正在等。

    王谦在正月十七日回到了京师,回京用了十四天的时间,回到京师的当天,天空飘起了小雨,慢慢的变成了雨夹雪,王谦没有任何停留,回到了家中,才见到了躺在棺椁里的父亲。

    按照大明的习俗,如果有人治丧,七日就该下葬了,但没人治丧,停灵了十四日。

    王谦待在灵堂里为父亲守灵,昏黄的油灯下,他将纸钱洒在了火盆里,火焰闪烁照耀着王谦的脸庞,他的神情颇为冷漠,他一边点纸钱,一边低声说道:“爹,孩儿不孝,没见到爹最后一面,七十古来稀,是喜丧,可,孩儿还是替父亲觉得委屈,觉得不值当。”

    “孩儿不敢说爹为了大明鞠躬尽瘁,但这万历维新以来,没有爹,维新决计不会如此的顺利,而且这些年,官厂、驰道、鼎建大工,爹是一分银子没有捞过,怎么就被这么翻来覆去的骂?”

    “各种杂报的那些狗,就像闻到了屎一样拼命乱叫,说若非陛下圣明,咱们老王家就要篡位了,还说父亲是司马懿。”

    “骂人就骂人,也不能骂的这么脏啊,就是不肯定爹对大明的功劳,也不能这么骂啊。”

    王谦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他火急火燎的赶回了京师,父亲没见到最后一面,没人治丧,没有谥号,甚至连家里的奴仆都怕惹祸上身跑了不少。

    王家屏自身难保,过去仰仗父亲的那些晋党,现在全都一言不发,甚至父亲停灵十四日之久,居然没有一个官员上门来看过。

    王谦甚至对皇帝都有些埋怨,皇帝你不是承诺了要保王家吗?就这个保法?!

    但王谦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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