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 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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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一十六章 一剑 (第1/3页)

    安娜没有把那手杖折开。

    时间不允许她做这样的动作,她看到了侍者又一次高高的举起了手枪的枪托。

    她无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与羞辱。

    呆躺在这里,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却什么都不做,对她而言是是一种难以忍耐的耻辱。

    刚刚她还忍受着这样的耻辱长达十几秒钟的时间,现在,她却连一次呼吸的时间都无法忍受。

    那样的痛苦会摧毁她。

    伊莲娜小姐甚至都没有拔下橡胶的脚托,露出固定住的金属锋刃。

    没有这个时间。

    她只是双手握住手杖,像是提着无头的短标枪一样,用着过去二十多年以来爆发出的最大的力气,朝着持枪凶徒肚子靠下的位置,狠狠的刺去。

    与其说是刺。

    不若是扑。

    像是一头狂怒的母狼,把她整个人身体都投向猎物,都撞向猎物,而不单纯仅仅只是尖利的爪子与牙齿。

    这是使尽全身力气的一刺。

    噗!

    依旧是噗的一声,沉闷的几近没有任何声音。

    伊莲娜小姐感受到了手里的阻力,感受到了又滑又韧的皮肤,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编织物想要拉住手杖尖的企图,就像一个虚弱无力的法师念动咒语,想要推开刺过来的剑。

    “不,不行。”

    安娜以更强烈的法咒化解了这个羸弱的咒语,以更强烈的意志驱散了对方的意志,以更加猛烈的愤怒贯穿了对方的愤怒。

    手杖依旧以一个不可阻挡的坚定姿态,向着他的身体里陷去。

    它挤压着对方的身体。

    先是衣服,然后是皮肤,脂肪,再之后是肌肉以及内脏,也许是幻觉,这电光火石般的瞬间,伊莲娜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手杖间在他侧腹部最下方那条肋骨上轻轻的滑了一下,然后点在了某个事物上。

    “那是肝,还是脾?”

    安娜不清楚。

    伊莲娜小姐接受的毕竟是体育训练,在击剑比赛里,只要能够在电光火石间让她的剑尖刺中对方击剑服上的得分区就好了。

    就算没有剑尖,现代的击剑比赛也是有一定危险性,尤其是剑尖在击打中断裂,一不留神锋锐的断口有可能性会直接刺穿护具。

    伊莲娜小姐一直会有这样的恐惧。

    现在。

    她一点不觉得危险,她只觉得不够危险。

    不管挡在女人手杖前方的到底是肝还是脾,她都想要用力的刺穿它,压碎它。就算刚刚的肋骨讨厌的试图顶住攻击而非把它滑开,安娜也相信她能够把那节坚硬的肋骨击断,让骨刺在他的肚子里翻卷。

    这不是出于力量。

    不。

    这是出于怒火,出于痛苦。伊莲娜小姐甚至很冷静,她紧紧的抿着嘴唇,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或者哭号。她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宣泄自己的痛苦和愤怒,她只想把这样的痛苦和愤怒原封不动的返还给对方。

    百倍,千倍。

    力量也许是有限的,可怒火和痛苦怎么能被那身织物的衣服或者身体上的皮肤尽数挡下呢?

    安娜发誓。

    在她觉得自己终于刺不动,任由他的肚子像绷到极点的烂床垫般,把她的手推回来以前,手杖尖至少抵住衣服,在这家伙的肚子里陷进去十厘米。

    而这。

    绝不是幻觉。

    倘若善于讲段子的老杨见到了这一幕,大概会忍不住想起周星驰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感慨一句——

    “谁说没有枪尖,就捅不死人啦?”

    有些人就是嘴强王者。

    讲起话来可酷了。

    伊莲娜小姐一直在教育顾为经,哎呀,小画家,懂什么叫强者么?弱者才会婆婆妈妈的,弱者才会脆弱的不接受悲剧,非要改变什么才行。

    悲剧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是组成我们这个世界的一环。

    真正的强者会直面悲剧,会欣赏悲剧,会感受其中的美。

    悲剧是什么?

    悲剧就是酒神精神,悲剧就是艺术啊!

    《罗密欧与朱丽叶》什么的,艺术成分明显就要比《皆大欢喜》高。法国人讲“Lust am eigenen Schmerz(法语,喜悦来自于自身内在的痛苦)”。

    “你是艺术家啊!懂不。”

    她“敲着”小画家的脑门教导道。

    面对一出盛大的悲剧。

    真正的体面人,真正的强者,比如说她,安娜·伊莲娜就会一边感受着哀愁在心间回荡,一边非常平静的接受。

    这就是世界的本来面目嘛。

    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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