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沙画

    第九百二十五章 沙画 (第3/3页)

感度就会较低,无论她姓不姓“伊莲娜”,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绘画就像音乐。

    非常好的音乐,往往是共通的,能够表达人们共同的情感,能够激发所有人的共情能力。

    一段感人旋律,无论是用钢琴弹,还是用民乐演奏,亦或是马林巴琴,听上去都能有让人驻足的力量。

    绘画也是。

    顾为经的那幅《紫藤花图》上纷纷而落的紫藤花,就让伊莲娜小姐想起了音符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纷纷而落的钢琴曲。

    而想要感受到这样的魅力。

    起码有两个要素。

    第一。

    欣赏者不能被傲慢迷住了双眼,傲慢会让人浮躁,会让最杰出的大师,也表现的不如初学的稚子。

    因为他们直接失去了欣赏的能力。

    第二。

    起码得是好的艺术作品,起码不能画得太抽象。

    顾为经明显就是后者,他从来没有练习过在沙上作画,也从来没有练习拿着细木枝当做毛笔,尤其还要画那些细小纤细的景物。

    做起来别扭的和张飞拿着丈八蛇矛绣花,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顾为经画在沙子上的线条水平,说白了应该比小孩子的信手涂鸦要好,却也没有脱离“涂鸦”的水平太远。

    要是当一幅正式的作品去鉴赏。

    谁画成这样。

    安娜私下里能把他怼到哭鼻子。

    考虑到顾为经画得这么认真,这么专注的份上……最多最多,她愿意用“可爱”来形容。

    “我还是觉得,这样的题材,用印象派的风格来表现是最好的。风景合适,你也很擅长……”

    安娜盯着顾为经画完又用手臂拂去的样子。

    她发表着自己的建议。

    “要不然尝试洒一点水?把沙子黏起来?”

    两个人简单的交谈了几下。

    “算了。我要去洗澡了。”

    安娜发表了女神的经典发言,将谈话暂时告一段落。

    荒岛上最不缺的就是水。

    纯用高盐分的海水洗浴却可能有潜在的风险,说是洗澡,实际上就是简单的清洁身体。

    顾为经去捡柴火之前。

    安娜和他已经用救生筏上的绷绳和他们晚上御寒的银色保温毯在两株较近的海人树的树枝间,在沙滩上挂了道帘子出来。

    他们可以先用海水大体的洗一下,然后再用过滤出来的一小桶淡水,擦洗一遍身体。

    现在升了这堆火,额外用处便是洗完澡,也可以快速的驱走寒意。

    安娜拿着那根长木条慢慢的站起身。

    顾为经点点头。

    他捏着树枝,在火堆边盯着沙子上的涂鸦画,坐得笔直,用绷紧的眼角彰显着自己“正人君子”的端正姿态,防止安娜觉得紧张。

    看上去。

    他倒是比伊莲娜小姐更紧张一些。

    安娜瞅了顾为经傻气的模样两眼,认为她什么警告的话都不必说了,抿嘴露出了个转瞬而逝的浅笑,走到不远处帘子之后,开始清洗起了身体。

    沙子的质地又软又散。

    枝条间轻轻的扫在上面,笔触就散了,稍微加上一点点的海水,线条又像是淤积堵塞的河床,呈现不规则的形状,泥沙堆在笔触之间,无法通达。

    这本来就是沙子的特性。

    强求不得。

    顾为经则渐渐地画出了神,他觉得这样的特性很有意思,类似一种极其考验用笔能力的油画颜料。

    古时衙役练习打板子。

    据说可以在一层布下面放豆腐,打起来啪啪啪的震天响,却连豆腐都不伤分豪,也可以打起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掀开布看时,豆腐已经稀碎如泥。

    顾为经用笔时,控制着沙子的散与不散之间的感觉,和此间颇有神似。

    有一点点像是他画画刀画的时候,用坚硬的油画刀去技压颜料时的感触,却要更细腻,轻种变化更多。

    顾为经想了想。

    他干脆把树枝丢在一边。

    顾为经直接尝试着用他的手指做笔,在沙子上涂抹出棕榈叶子的形状。

    手指推开细沙。

    触手细腻而温热。

    果然。

    效果顿时就有了改变,整个线条要比用树枝作画时自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