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马作鹿
第二百六十五章 马作鹿 (第2/3页)
裂、撕碎,一瞬间惨烈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胸膛上。
沣水使拖剑飘掠而上了,在他眼中这人已将变成一摊烂肉。
但下一刻他的神思和动作都一下僵定,因为现实的世界和脑中那个短暂的预期产生了一个偏差很大的脱节……眼中这摊已该放弃反抗的烂肉,忽然抬起血淋的手,死死握住了胸前的枪杆。
然后他在水中大笑,像每一个生命昂扬的时刻一样高喊道:“再撑最后一剑!!”
那是一句回话,他的前置每个人都听到了,是来自另一边水域的少年的怒音。
撑一剑?撑最后一剑?为什么要撑最后一剑?
沣水使一霎凝定原地,在他紧盯的方向,男子黑红的头发像海藻一样飘舞,他抬着头,看着枪那端的,杨遽虎那双黄色的瞳孔。
那次在这样冷寒的深湖之底瞧见了什么呢?
也是一双黄瞳吧。
在无边无际的漆黑冷寂中直面那片庞大安静的沉黄,他还记得首先看见的是一个规整的、中间虚置的圆,像某种美丽的飘带,只是大得能装下整个房子。
两个呼吸后他意识到那是瞳中的圈纹。
蛟心不死。
它总是活跃着,对一切血肉不知餍足,充满了侵略性。洞庭对这种异物有着世上最深入的了解,千百年来为了能够利用它,前辈先贤付出甚多,他们的遗产同尸骨一道留在了洞庭。
自薪苍回到洞庭之后,祝高阳自觉经历了一次新生。
两个多月里他没有练剑也没有修行,仙君之心从身体的最深处折磨着他,胸口如同生长着一丛尖锐的荆棘,它从他的身体里汲取养分,生长出的枝干又刺得他血肉模糊。
这颗心脏不断从外界汲取着灵玄,并且也霸道的将他真玄的大多数夺取而去,不知餍足的窥伺着他的身体,盯着他的肺,盯着他的脾胃,盯着他肝胆,盯着他的脖颈和头脑……无时无刻不想将他再度吞噬。
祝高阳必须调动自己真玄的绝大多数去将它围拢压制。那段时间里祝高阳十分狼狈地适应着这骤然孱弱的真玄和一触即溃的身体,近乎一个废人,仿佛又回到了年幼未曾踏入玄门时那个光裸裸的自己。
静坐、游湖、潜水,祝高阳想一些以前从没想过的事情,这个过程用了挺长一段时间,而在洞庭门内,长辈们关起门来讨论着,日夜不停。
于是在最后他们还是找到办法了。
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洞庭的长辈们相信,祝高阳自己也相信。
——扎下一座【五腑藩篱】。
祝高阳,你必须每时每刻用自己真玄中的四分之三来维持这道篱笆,以确保它不会破出来再次将你整个吞噬。你将永远只能使用自己真玄的四中之一,无论面对什么敌人。
但在某些特殊的时刻,长久滋养后的篱笆也可以自己为你承受一段时间内龙心的冲击。
但它们无法将龙心压得这样死,你需要挪移篱笆的位置,将它们从心脏处扩展开来,以换得这个范围内龙心的解放。
在第一阶你可以挪到肺外,它会令你可掌控的真玄回升至二分之一,再往后你可以停在肝、脾、胃……但最多不能超过五腑。在结束后必须尝试将藩篱重新挪回,那会是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
如非必要,不要尝试拿取这种力量,龙心之毒远甚蛟心,即便最保守的解放,也会留下永恒的蚕食。
祝高阳记得其中的每一句话,现在他觉得是个必要的时候。
用了五个回合,他确定了那些怪异血肉的范围,于是在它们的边缘,祝高阳认真而仔细的扎下了这圈篱笆。
祝高阳熟知于水的沉重,但更多人往往是在河坝溃堤之时才有所意识。
欲放大河决堤,当先筑起堤坝。
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当然是暴力的冲刷最为方便干净。
心脏之中响起了龙啸。
杨遽虎遍身忽然升起寒意,但血勇更先一步在这位猛将身体里迸发,他奋力两臂握住枪杆,将其全力下压,欲将男子剖为两片。
但枪如同铸死在空气之中,只有令人牙酸的声音响在铁枪之上……一双尖锐的、冷硬的指爪死死箍住了这杆铁枪。
杨遽虎心脏与瞳孔同时缩紧,他猛地抬头望向面前的男子,其面目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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