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寂寞的男人!

    第七百六十三章 寂寞的男人! (第3/3页)

试验室里,廖镓端着咖啡来到了一处走廊前,看着方子业面对着玻璃窗户而坐,望向外面的眼神略迷茫。

    廖镓笑着问道:“方教授,你搁这里装什么深沉呢?”

    “这一次的穿刺术联合微电流刺激手术应用得这么好,相当于方子业你的穿刺术,再一次结合了其他的器械完成了世界性的创举。”

    “这一试验,肯定会被纳入教科书的,你还愁个鸡毛啊?”廖镓骂骂咧咧。

    廖镓并不知道洛磐的事情。

    方子业知道!

    而且,昨天晚上去到了兰天罗的‘房子’看到了洛磐的病情恶化得有点快,可能要不了十年,五年后就可能完全半身不遂。

    可,只有五年时间,方子业也不敢说自己真的可以在这个方向往前进多少。

    比起脊髓损伤所致的瘫痪,人类对于渐冻症的了解,还要更加苍白。

    方子业都有些后悔去拜访洛磐了。

    然而,就算是自己不去拜访,洛磐叔的病情也一直都在,而且也会一直恶化下去。

    惟一的好消息就是,洛磐真正地退休了,再也不会重新投入工作了。

    他的病情恶化,成了他请辞的最利因素。

    洛磐也决定,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暂时定居在汉市。

    不过,也要等闵丽敏退休才行。

    闵丽敏其实到了可以退休的年纪,但目前还是处于被返聘的状态!

    闵丽敏的工作没有洛磐那么重要,申请离职也没有那么难。

    洛听竹昨天晚上伤心了很久,嘴里一直念念。

    方子业也半夜都没睡着……

    廖家听到方子业不说话,面色收敛:“有心事?”

    “有一些,也不多。”方子业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

    洛听竹、兰天罗、洛磐几人都没有给方子业上过什么压力。

    有些东西,无基之谈就是无稽之谈!

    “过年时节嘛,多多少少会遇到些不顺心的事,也会遇到一些形形色色也摆脱不了的人。”廖镓颇有感慨。

    方子业看向廖镓:“廖教授这次去嫂子家,这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那倒没有,是我一个堂兄弟来找我借钱了。”

    “赌狗。”

    “我懒得搭理他,他还让我爷爷给我打电话,说我不顾亲情,见死不救!~”

    廖镓说到这里,骂道:“我爸去世的时候,这个逼也没见着来灵前,现在又和我说感情和家族。”

    “你说可笑不?”

    方子业自己的亲戚也不都是和蔼可亲的,也有人不务正业的。

    不过,方子业家的家境也就那样,加上梁霞和方南的脾气也不是什么善茬,所以暂时还没有人来招惹。

    “走吧,里面都还在等着你的。”

    “你操作完了,不打算解释一下啊?”廖镓问。

    方子业摇头道:“还是先等结果出来了再说吧,理论来源于数据统计,没有真实的数据之前,一切推论都是虚浮的。”

    “没有必要太过于详尽,免得大家还听得云里雾里的。”

    廖镓笑了起来:“方教授这是开始摆架子起来了啊?都开始不解释了。”

    “是不是也要学一句,我方子业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方子业没反驳,只是平静道:“做人需要,但做事情好像不太需要了。”

    “因为我试过,也没几个人愿意搭理……”

    廖镓沉默了片刻,才说:“你的咖啡在里面。”

    “其实人呐,相对而言都是寂寞的,不是这个方面寂寞,就是那个方面寂寞。”

    “不会遇到比你更了解自己的知己了。”

    “然而,越是寂寞的时候,就越是潜力爆发的时候,只是这种潜力爆发,未必一定是正向的。”

    “每个人的成长,都会经历这么一个过程的。”

    廖镓说了一番云里雾里的话后,问道:“子业,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一个故事?”

    这种开局,一般都是说廖镓自己的亲身经历。

    方子业点头,微笑:“乐意倾听。”

    廖镓看到方子业这表情,叹了一口气:“算了吧,我也别弯弯绕地再掩饰什么了。”

    “方子业,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我一毕业就直接去公司里任职了?而没有选择留院、留校,或者是进到某个科研团队?”

    方子业当然好奇过,但这种事情,聂明贤都一知半解,只是说廖镓自己的选择。

    是廖镓想要走挣钱的路线。

    方子业与聂明贤暗中也猜测过,不过真实答案一般都不是靠猜出来的。

    方子业摇头:“愿意继续倾听。”

    “我感觉自己没有遇到一个很好的老师。”

    廖镓表述得非常谨慎:“我的意思是,至少我没有遇到一个,会全方面支持我的导师,所以,我的一些想法,就只能是胡思乱想。”

    “这种胡思乱想,在正经的单位是不可能得到支持的。”

    “可在公司里,你可以为了挣钱赌一把。”

    “所幸,我赌赢了。”

    “这个故事,就是这么简单,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廖镓对于自己在参与赌斗的过程,赌时候的心理挣扎,只字不提。

    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是善堂,不会非常善良地给你一笔钱,就让你自由自在的。

    廖镓的赌,不仅仅是赌上了自己的专利,还有相对的“自由”!

    公司全资出钱,做出来的成果,你就必须卖给公司。

    如果公司讲一点道义,可能给你一个比较公道的价格,如果公司不讲道义,直接把你踩了,你也没办法说理。

    专利这种事,除了国家出资之外的其他资本,都是资本拥有着‘专利’……

    再说得难听点,你没钱你做个J8的科研?

    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是随随便便的。

    “廖哥,你以前从来没说过。”方子业说。

    “有什么好说的呢?我的导师选择不信,他也没有后悔啊,他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事实也是如此。”

    “我导师也是一个成年人,他也要为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买单。”

    “但如果,他?”

    廖镓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颤:“如果当年我再优秀一些,或许我老师就同意了,我现在走的路就完全不同了吧……”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方子业你这样,可以循序渐进地一步一步积累的。”

    “有些人的成长,必须要经历漫长且痛苦的阵痛期。”

    “我当年没有能够拿出来足够的成果说服我导师,这也是我的责任……”

    “只是科研成果,急不来的。”

    “也急得来的。”潇洒洒脱的廖镓,第一次当着方子业的面破防。

    很显然,能够成为廖镓导师的人,也不是阿猫阿狗,他肯定是京都协和医院里的知名教授。

    他也带着一大堆的学生。

    他不只有廖镓一个学生,而廖镓吧,可能心太大,或许是时运不济,在他博士毕业前,都没能产出有足够说服力的成果。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廖镓要面临的,就是被导师忽略掉,觉得廖镓是在好高骛远……

    廖镓的故事很简单,不是导师故意针对,也不是廖镓故意藏拙。

    是科研成果这个东西,太过于虚无飘渺,可以急得来,也急不来。

    “廖哥,我不能劝你什么。”

    “但我能给你说,以前的事情是以前,现在的我们是现在。”

    “虽然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话不好听,可我们现在,既是后浪也是前浪。”

    “既然闯出来了,那我们也有资格和能力自己当家做主。”

    “做想做的事情,不必要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这是我们的时代……”方子业劝了,也没劝。

    廖镓也不是故意和方子业说起往事,只是正好话题赶到了这里。

    稍微收拾了下心情,廖镓就压住了心里的情绪:“那么,方教授可不可以去迎接一下属于你的时代呢?”

    “脊髓损伤的介导治疗,这是只属于你方子业的时代,没有任何伪前代的时代。”

    廖镓站起来,与方子业共握!

    他廖镓,对此的贡献很小,虽然也很重要,但方子业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方子业的操作和努力都做完了,现在该收获了。

    第一步,就是收获团队其他人的祝贺。

    方子业必须要去收获,不然就没有天理了!~其他人的道心都得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