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故事之初,洛阳初遇(上)
番外:故事之初,洛阳初遇(上) (第2/3页)
一边揉面,一边解惑道:“那楼子里有个十分神秘的女人,天天变着法的找男人,算算日子,今天也该换人了。”
李暮蝉啧啧称奇,“还有这样的事?”
老汉低低一笑,道:“怎么?你莫不是也想去尝尝其中的滋味儿?”
李暮蝉连忙摆手,“大叔你说笑了不是,就我这模样,谁见了不得躲着,更何况女人。”
老汉笑声低哑,头也不抬,语气古怪地道:“嘿嘿,别说你穿的寒酸,就算你是个臭要饭的,保不准也能一亲芳泽,与那女子有一夜欢好。”
李暮蝉愣了愣,“为何啊?”
老汉的笑声愈发诡异,隐隐还带着几分凄厉,“因为那婆娘有个规矩,谁若想同她享鱼水之欢,需得拿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去换,如此方能证明是否真心爱她。”
李暮蝉听的更加茫然了,“最重要的?”
老汉揉面的动作一顿,抬起了一双冷幽幽的眼眸,玩味笑道:“没错。但凡谁能满足她的要求,便可在翠芳楼醉生梦死享受七天,据说那是神仙都不敢想的快活日子。”
李暮蝉将碗里的豆浆一饮而尽,不解道:“我看去的人不少啊,莫非这个要求很简单?”
老汉看向雪幕深处,哑声道:“说简单倒也简单,说难也难,关键还得看你够不够心狠。”
大雪弥天,长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全都朝着西边大步赶去。
李暮蝉紧了紧衣襟,一面吃着油糕,一面打量起来,忽然发现人流中有不少人居然多是残废,有的瞎了一只眼睛,有的少了一根指头,还有人没了鼻子,缺了耳朵,亦或是断了整只手。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不禁狠咽了一口唾沫,扭头正要询问,才见老汉的右手亦是丢了三指,断口平齐,残缺的手掌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嘿嘿,”老汉的笑声愈发凄厉,也更加尖利,“知道那些江湖剑客、刀客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是拇指。”
李暮蝉闻言细看,果真看见街上唯断指之人最多。
而且有人不光断了一只手的拇指,另一只手的拇指也没了。
只这拇指一断,那这些人所练就的刀招剑法定是十废八九,毕生所学尽皆付诸东流。
老汉继续说道:“那些断脚的,要么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轻功高手,要么就是走江湖的镖师;还有瞎眼的是画师;断舌的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货色,就是嗓音动听之辈;再有满脸刀疤的原本多是俊俏郎君……”
这人说了一大堆,越往后,语气反而越显平静。
可李暮蝉却早已听的毛骨悚然,心底直泛寒气,呢喃道:“天底下竟有这等怪事。只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舍得付出这种代价?”
老汉说到最后已是面无表情,“呵,有何可怪的?伱没看这些人一个个还都心甘情愿,争着抢着去么?”
李暮蝉眼神闪烁,又问了一句,“奇怪,既然他们多已断手断脚,舍弃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怎得还挤破头的去啊?”
老汉语气幽幽地道:“那是因为他们又磨炼出了一门技艺,借此想要再亲芳泽。而且这些男人越是残缺的厉害,那个女人便愈发喜欢,只有这样毫无保留,阿仙才会认为这些人是真的爱她,甘愿为她付出所有。”
李暮蝉沉默了下来。
老汉却笑声不绝,“呵呵,这洛阳城外的百花林里,可是埋着不少几乎被削成人棍的可怜虫,都是自那翠芳楼里被抬出来的。”
李暮蝉听的是口干舌燥,再看看风雪中那些缺胳膊少腿的身影,哑声道:“值得么?”
闻言,老汉嘴角噙出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右掌,眼神晦涩,轻声道:“值得。你没进去过,自然不知什么叫做醉生梦死、欲仙欲死。在这翻云覆雨的江湖中,有不知凡几的人从来都是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刀口舔血,能活着,自然就要极尽享受,如此他们才会觉得自己真的还活着。”
说罢,这人怪笑几声,竟是熄了炉火,关了铺子,也跟着那些人朝西边去了。
李暮蝉呆愣在风雪中,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从没想到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奇事。
这个神秘女子究竟生有何等颠倒众生的容貌,才会引来这么多的男人为之忘生忘死,甘愿断手断脚也要做那裙下之臣。
抹了把嘴角的油膏,李暮蝉眼神一动,干脆也跟了上去。
风雪正浓,满城飞霜。
只说走了不远,李暮蝉突然顿住脚步,双眼瞪大,瞧着面前的场景。
但见那鹅毛大雪中,赫然坐落着一座翠楼,绿窗碧瓦,色彩明艳,被四角高悬的灯笼照出一抹模糊的轮廓。
而在白茫茫的雪幕里,到处都是残缺不堪的人影。
李暮蝉费力往前挤了一截,终于是瞧见翠芳楼的招牌。
这楼子门户大开,如此时节,门口还站着不少风尘女子,个个浓妆艳抹,香肩半露,酥xiong半掩,脸上涂满了胭脂水粉,正招手揽客,巧笑迎人。
可冷啊。
寒风刺骨,甫一掠过,这些女子立时齐齐一个哆嗦,原本姣好的面容眨眼便被冻得煞白发青,唇上不见半点血色,再加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模样别提有多渗人了。
门前还有一人,身宽体胖,腰如水桶,一双大眼圆瞪,脸上涂抹的脂粉是又厚又多,白如墙灰,挤眉弄眼间不住刷刷往下落。
正是翠芳楼的老鸨,刘妈妈。
这还不算完,刘妈妈身旁另有四名龟公,个个面白如纸不说,还都清一色的黑帽黑衣,身形高瘦如柴,衣服上更是绣着福、禄、寿、喜四个字,直挺挺的杵着,瞧的众人眼皮狂跳,不住后退。
“都靠后,挤什么挤,见过急着发财的,没见过急着投胎的。”
不想刘妈妈模样吓人,嗓音竟是出奇的好听。
“来啊,把那人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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