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宣德(4)

    后记·宣德(4) (第3/3页)

直观望的兀鲁伯。

    尽管明军征服河中地区,可明军与当地百姓始终有着宗教、信仰的冲突,给兀鲁伯传信的人并不少。

    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明军和兀鲁伯决战的机会。

    这个机会,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宣德二十四年八月二十四日,朱祁钺率正兵三万五千,辅兵三万,民夫二十万远征帖木儿国都赫拉特。

    在这直线距离超过一千里的远征路上,仅有阿穆、马鲁等几座小城。

    正因如此,兀鲁伯没有率军迎敌,而是布置五万军队在克尔登防备忽鲁谟斯的明军,自己率军二十万驻守赫拉特,剩余十五万分别防备德里、白羊、黑羊几方势力。

    战争的进程没有超过兀鲁伯的预计,朱祁钺连战连捷,阿穆、马鲁等几个小城尽数被攻破,然而这几个小城的人口早已经被兀鲁伯迁往了赫拉特,因此朱祁钺并没有获得太多民夫。

    随着军队不断深入,他们的补给线不断拉长,能用于作战的军队也越来越少。

    当朱祁钺率军攻陷赫拉特北部一百六十里外的库什卡城的时候,他所率军队能用于作战的只剩下了一万八千人。

    凭借西厂的情报,他清楚知道兀鲁伯已经在赫拉特拉起了二十万军队。

    这二十万军队中,光是骑兵就有五万人,火绳枪部队约六万人,仿制大明“永乐式”野战炮的火炮三百二十门,炮兵两万。

    除此之外,还有九万临时组建的长矛、刀牌步兵。

    不仅如此,在朱祁钺抵达库什卡的不久,河中撒马尔罕等城池爆发了叛乱。

    他们以宗教为名发动叛乱,而留守河中的军队仅有五千正兵和三万辅兵。

    面对叛乱,他们如救火员一般四处平叛,明军的补给变得无法保障。

    相比较他们,兀鲁伯依靠着波斯、阿富汗等地两千余万人口不断维持着己方军队的补给。

    双方的后勤差距一下子拉大,而朱祁钺也没有托大进攻赫拉特,更没有撤军平定河中叛乱。

    他从安西、北庭、河中各自再抽调一卫兵马,甘肃、陕西更是被抽调两卫兵马。

    在他的抽调下,七卫近四万兵马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被调往养夷,从养夷一路南下。

    十月初三,四万兵马参与河中平叛,这次的叛乱给河中人口造成了严重的损失,近百万人家破人亡,而发动叛乱的六千多名富商、贵族被处死,其亲眷及奴仆被发配河中各地的矿场。

    冬月十五,四万兵马抵达前线,明军兵力增加至五万七千余人,兀鲁伯压力骤增。

    与此同时,随着昆仑洲的战事结束,小西洋卫、锡兰卫北上驰援忽鲁谟斯,忽鲁谟斯明军增加至一万五千人。

    腊月初五,海军都督佥事戚赟节制波斯卫、小西洋卫、锡兰卫出兵进攻克尔登。

    消息传往赫拉特,不等兀鲁伯有所反应,朱祁钺率军五万七千余人南下进攻赫拉特。

    赫拉特的北部有一座横亘在赫拉特与库什卡之间的山脉,而兀鲁伯驻扎的地方就在这里。

    二十万大军驻扎这条山脉,由西向东百余里,各个坳口都被占据,宛若铜墙铁壁。

    当朱祁钺率军抵达山下,只见前方山脉横亘在大军面前,而兀鲁伯在这条山脉构筑了多重防线,易守难攻。

    乌泱泱的人群站在防线后,隔着里许眺望北边的明军。

    “呜呜呜——”

    在朱祁钺观摩防线的同时,帖木儿的防线上突然走出了千余骑兵。

    如果他们手持一般的旌旗,朱祁钺或许会以为他们是简单的来求和,然而他们手持的旌旗是代表兀鲁伯的王纛。

    “这兀鲁伯,看样子是想要和俺见一面。”

    朱祁钺不以为意,脸上甚至浮现笑意,并不把兀鲁伯的这种姿态放在眼里。

    “殿下,奴婢代您去吧。”

    王焘担心朱祁钺安危,可朱祁钺却爽朗道:“他带千余骑,俺也带千余骑。”

    “他若是有别的举动,俺率先解决了他。”

    话音落下,朱祁钺抖动马缰向前走去,王焘见状有些着急,可还是率领千余骑兵跟随朱祁钺向前走去。

    在两军二十余万阵前,朱祁钺与兀鲁伯的距离越来越近。

    当双方距离不足百步的时候,兀鲁伯一方的骑兵停下了脚步,兀鲁伯带着两名骑兵手持王纛上前。

    朱祁钺比他更自信,抬手示意吉林卫止步后,他只带着手持大纛的王焘上前。

    双方的距离靠近,在不足十步的距离时停下脚步。

    兀鲁伯与朱祁钺印象中的形象一致,脑海中不由想到了他在自家爷爷、太爷爷面前跳舞的场景。

    他没瞧见过,但想来一定很有意思。

    “太子殿下,我们或许可以以这条山脉为界限,北边的疆土我可以让给天朝,作为擅自动兵的代价!”

    七十一岁的兀鲁伯胡须花白,整个人为黑色的长袍所包裹。

    相比较他,朱祁钺还算年轻,身上穿着鸳鸯战袄,外披甲胄。

    “兀鲁伯,你应该清楚,俺来这里,可不仅仅只为了河中这一块地方!”

    朱祁钺有自己的贪念,他想要打仗,但也知道治理新纳入的疆域费时费力。

    他很担心这是自己的最后一仗,所以他力图灭亡帖木儿国,拿下整个河中、波斯。

    当然,这样也有很严重的后果,毕竟帖木儿国有三千万百姓,地域广阔,哪怕波斯地区滨海,河中地区距河中铁路很近,但治理起来却并非那么容易。

    兀鲁伯正是清楚这点,所以才会提出割让河中来议和的建议。

    在他看来,如果面前之人是朱棣、朱高煦,那他们一定会同意这个做法,然后等待铁路修抵阿姆河北岸,他们才会再次发起对帖木儿国的进攻。

    只可惜,他没有预料到朱祁钺那么着急。

    黑袍下,兀鲁伯的表情严肃,朱祁钺却脸上笑意浓厚,双方的地位可见一斑。

    “您远不如太宗文皇帝和世宗武皇帝。”

    兀鲁伯缓缓开口,朱祁钺却轻笑:“俺不如他们,不过俺却能灭了你。”

    “俺早年听说过你与你父亲给俺爷爷、太爷爷跳舞奏乐,当时俺在安西打叶尔羌,没能瞧见。”

    “这次俺来了,俺倒是想看看你带着伱儿子给俺跳舞。”

    “那我们战场上见吧!”兀鲁伯调转马头,朱祁钺却瞧着他远离,随后才调转马头。

    借助刚才与兀鲁伯交谈的机会,他利用自己的眼神看到了兀鲁伯在这条山脉的布置。

    不得不说,兀鲁伯还真是学到了自家爷爷阵地战的几分精髓。

    不过不要紧,波斯这块地方,终将被自己收入囊中,成为大明的一块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