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篝火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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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0章 篝火晚会 (第1/3页)

    所以,过去这一年,作为朔方太守,河套地区最高行政、军事长官的程不识,在将主要的精力,放在河套及周边地区的军事战略安排的同时,也将相当一部分精力,放在了观察、了解治下河套部族的生活方式、社会运转逻辑之上。

    经过长达一年的观察、总结,以及长安天子荣三不五时以书信提点,程不识也已经对游牧之民,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

    了解过后,程不识也愈发觉得游牧之民,是可以通过非军事手段征服的了。

    ——首先,相较于华夏农耕文明,游牧之民最大的一点不同,无疑便是主要生存手段。

    游牧。

    用长安天子荣的话来说,便是通过周期性的迁移,追逐水草的畜牧。

    与汉家百姓以农耕为主要生存手段不同的是:游牧之民‘游牧’,是无法固定起生产、生活地点的。

    汉家的农人,多半是田亩在哪里,家也就在附近。

    几百几千户人家的田亩相连,这几百几千户人家,也就会聚居于这片农田附近,形成村落,乃至于乡镇。

    农田带不走,搬不动,所以汉家的农人,多半一辈子都不会搬家,甚至一辈子都不会走出家乡所在的城镇,乃至于乡里。

    生产生活场所长期固定,且是以数十上百年、几代人为单位固定在一处,针对汉家农人的统治、治理,自然是相对轻松一些。

    而游牧之民,以牛羊牧畜,而非田亩作为生产资料。

    田亩搬不走,牛羊牧畜,却是可以,也必须赶着走的。

    一块水草,牛羊啃食十几日,游牧之民便要迁移换一块草场。

    这导致游牧之民的人口流动极为频繁、流动范围极大。

    再加上草原特殊的地理特征,也根本不存在设置关隘,监控、掌握人口流动走向的可能性。

    在汉家,在农耕文明的社会运转逻辑中,人口流动,是社会动乱最根本的源头。

    因为人口流动与否,对于一个县、一个郡而言,治理难度以及治理所需的精力,是差着十万八千里的。

    在人口流动几乎被禁止,且受到严格管控的当今汉室,一个县需要治理的,就是当地户籍的几千、几万户农人。

    不单人口数量稳定不变,甚至就连被统治的人,也几乎是不变的。

    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一天是本县之民,便一世都是本县之民。

    没有流动人口,没有外来因素对当即社会生产、经济等各方面的影响。

    对于一个县令而言,唯一需要做好的事,便是将治下,这固定的几千、几万户人家治理好。

    甚至可以根据具体的状况,进行针对性的安排!

    比如:张三种不好地,得隔三差五派个农稼官去指导一下,然后让张三带带左右相邻;

    李四年轻时在街头混过,有个啥事儿需要打听,找李四准能问到蛛丝马迹;

    孙五祖上当过官儿,在官场有点人脉,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让他帮忙牵线搭桥,与周边郡县,亦或是上一级属衙往来联络;

    钱六老实本分,儿子也多,有个啥兵役劳役的,从他家征丁准没错。

    在如今汉室健全的户籍制度下,每个县,几乎都能以‘人’为单位,将治下百姓归入档案,构建原始版的‘人才库’,并作出针对性的治理指导意见。

    而且,由于户籍制度完善,人口流动又被严格控制,就使得社会治安状况,也能凭借极小的成本,就维持在一个极高的水平。

    杀人放火之类——有外来人就查外来人,没外来者,就查本地那些个地痞流氓,或脾气火爆的人,准没错。

    而且大家伙也都认识,在一乡、一里都生活几十年,甚至好几代人了,彼此是个什么吊样也都门儿清。

    真要惹了事儿,没有官府的传、引,也根本逃不出多远——不是落草为寇,惨死深山老林,就是在逃到隔壁县时被抓获。

    好处数之不尽,弊端约等于零。

    而到了草原,到了游牧之民身上,华夏农耕文明赖以维护社会稳定的人口流动控制,却成了彻头彻尾的空谈。

    汉家,或者说是华夏文化,为什么那么讨厌、鄙视商人?

    因为商人居无定所,动不动就要去天南海北贸易行商,一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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