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单手撑床板(加更三合一)

    第六百零五章 单手撑床板(加更三合一) (第2/3页)

 她说话时常常语调并无多少起伏,自前世起就是如此,成夫妻后,百无禁忌的陈易偶尔便如此逗弄她,因为那时他比她厉害了,所以才能如此亲昵。

    而眼下,不知不觉中,亦是如此,他们好像回到了过去许久的昨日。

    这样一来,不必再佯装生分,不必再避而不谈,二人这一世的初次也不必正正式式那般,回到昨日就好。

    陈易耸动耸动了身子,出声道:“我这副模样,想要也有点难。”

    周依棠反笑道:“有何不可?”

    久违地,陈易的脸给吓白了一分,甚至都有点幻痛起来,要知道他是重伤之躯,而自己这师尊可是重回巅峰境界。

    所幸的是,周依棠为人师表,还是道:“去你心湖里便是。”

    陈易眼睛一亮,这确实可以,人有三身,一曰形身,二曰气身,三曰神身,三身合而为肉身,气身先不谈,粗浅来说,形身就是外在身,也就是人们肉眼看到的肉体凡胎,而神身则是三魂七魄,对于修行者来说,以某一身为主,就能让某一身凝为实质,而对于非修炼者而言,天然只有作为外在身的形身是实质,通过后天修炼,才能够让别的身凝为实质。

    更简单来说,以他如今的修为加上道法,早已能随意调动三身,进入心湖里,早就不是虚无缥缈的魂魄,而是有所实体。

    陈易笑道:“走吧。”

    话都已说到这里,还等什么?

    …………

    纵使不是第一次光顾陈易的心湖,可当落脚之时,周依棠仍然怔愣了一下。

    眼前竟是苍梧峰。

    笔直的冷杉朝天伸展,山峦的轮廓勾勒得与记忆如出一辙,远方还有无尽的烟波。

    先前被他容纳的,影影绰绰的执念游荡在苍梧峰上,它们并未竭泽而渔地汲取这座心湖,恰恰相反,无意识的剑意牵引下,它们反而在一点一滴地建设此地。

    这里与她心湖那处何其相像,只是要灵动许多,盈然许多,更接近现实里的那座苍梧峰。

    陈易也略微惊讶,却不困惑,他离去前,便见那些执念们在建设此地,只是没想到短短时间内,这座熟悉的苍梧峰便拔地而起。

    回过神来后,周依棠自山道缓缓而下,倏然问道:

    “她在哪?”

    “你就这么想找到她?好让自己继续心安理得当我师傅?”陈易戳穿道。

    “总好过和你做夫妻。”她不咸不淡回道。

    话音落下,本该呛得陈易无言以对,然而周依棠猛地转过头,却发现他不见了。

    人去哪了呢?

    月光浮过山峦,风声细微,苍梧峰冷杉林立,四下寻不到陈易的身影,周依棠一时困惑。

    不知过了多久,枝叶晃动,一刹那间,脖颈处传来一点呼吸,他竟从后面抱住了她。

    周依棠一时愕然,他现实里身受重伤,以至于她忘记这是在他心湖里,他才是此地之主。

    陈易紧紧搂住她,轻嗅她的发梢,笑吟吟道:“来。”

    这般兀然冒犯,周依棠本欲以手作剑回身一斩,而那一剑落过去时,反被他险之又险地抓住手腕,他把一株开得正盛的芍药花塞到她手里。

    独臂女子一时默然无言。

    她只有一只手,拒绝不了这株芍药花。

    周依棠捻花扫了两眼,心中毫不在意,更无波澜,她知道陈易意欲何为,不过以此撬开心扉罢了,二人相识已久,何必如此多此一举?

    她平淡回道:“来。”

    陈易牵住她的手,牢牢不放,便进了屋,点了灯,照在二人的面上。

    当衣衫褪尽时,

    她美得无可厚非。

    他的目光,周依棠不回不避,他的双手,周依棠不躲不藏,灯光照在她仅有的臂膀像闪闪发光的霜柱一样,她如雕塑般立着,陈易的眸子里浮现出孤独的身影。

    像是上山初见时,越过漫漫长长的山道,仰头看见冷杉后一位孑然一身的女子。

    烟消去,云散灭,山峦永寂,

    刺向天空的冷杉下深埋着两世无言的执念。

    山峦、葛藤、女子,像是孑然一身活在这天地中。

    他有种要践踏这种孤独的冲动,想要以蛮横的方式将之去撕得粉碎。

    她一言不发地凝望着他,并不向他屈服,而是如过往般俯瞰,他在近前,她的目光却似要把他推远。

    “你不怀念吗?”他问。

    “怀念,但我不在意。”她道。

    直到此时此刻,二人也仍旧纠纠葛葛。

    斑驳的月影,冷杉如云浮过窗外,山峦相接天际,独臂女子仿佛与这些冰冷的景色融为一体,依旧这般不近人情。陈易自是知道如何对付,寸寸拂过。

    欲知天将雨,铮尔剑有声。

    于是,

    海岸覆盖着黑灰色的泥土,铅灰色的微波舔舐着岸边,发出小狗崽喝水一样的声音。

    良久,良久,

    “正面还是后背?”

    她瞪了陈易一眼,冷冷道:

    “赶紧就是。”

    陈易偏偏不赶紧,逗弄道

    “前世第一回是正面的,这一世要不就后背要了你?”

    “随意。”

    “这可是你说的,单手撑着。”

    说话间,陈易一手扶助她的肩头,一手轻轻另一处抚上那碗口大的疤。

    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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