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流血之日(中)(5k二合一)

    第九百章 流血之日(中)(5k二合一) (第2/3页)

他略一思考,露出了微笑:“卡尔,叫你的人放他进来。”

    守夜人很快放开,那青年理了理衣裳,大步流星地朝着广场中心走来。

    利波罗勒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缓缓从人群中走来的人。

    他个子不高,穿着一身干净的农夫夹袄,脑袋上还戴着毡帽。

    那双曾经愁苦的眉毛笔直地竖立,第一次见时懦弱而迷茫的眼睛,此刻居然是愤怒与坚定。

    “让邦?”

    “是我。”

    “你想和我辩论?”利波罗勒难以置信中还带着几丝好笑。

    要知道,关于宪政与圣道派的知识,还有政治相关的常识,都是利波罗勒教让邦的。

    利波罗勒本人虽然是染匠,但在这方面相当有天赋。

    他们的运河俱乐部平时的酒馆政论时,让邦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唯一的高光时刻,就只有不流血之夜中,他跳上酒桌呼吁众人声援。

    可要不是利波罗勒带头支持,恐怕当时他鼓动不了几个人。

    想用让邦扰乱他吗?利波罗勒侧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米特涅,卑鄙!

    “让邦,我不想让你出丑。”感受到胸口还温热的水壶,利波罗勒压低了嗓门,“你快下去吧。”

    “公开表决,就是让大家都有说话的权力。”让邦却是摇头:“我上来,是为了驳斥你的。”

    “你驳斥我……”利波罗勒被气笑了,“别太可笑了,让邦,你现在下去,这里没你的事。”

    “这里就是我的事。”让邦的嗓门大了起来,“圣联是我的国家,它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只是运气好,你在乎圣联,可圣联真的在乎你吗?”利波罗勒怒骂起来。

    “你们家染坊破产,不代表你就不能外出工作了啊,难道去印染工坊当个师傅很难吗?又没有行会限制。”

    被让邦在大庭广众下揭开了伤疤,利波罗勒是彻底怒了:“你说这些是什么目的?嗯?难道解散行会是对的吗?

    你问问在场的市民们,解散行会给他们带来了一丝一毫的便利吗?”

    “吁——”

    市民们自然是纷纷倒竖大拇指喝起倒彩来。

    要知道,原先市民阶层不是直接靠市议会或市政厅管辖的,而是有一个中间团体。

    不可否认,行会的存在,保证了一个地区的价格稳定与防止恶性竞争。

    行会内的位置像是世袭一般传承,对内对外都封闭。

    对于市民而言,有行会自然是太快乐了,对于乡村工匠与劳工而言,有行会就是太痛苦了。

    在众人喝的倒彩中,利波罗勒脸色阴沉地看着让邦:“霍恩冕下不懂工商业,更不该掺合工商业。

    我之所以提议重选专制公,就是因为霍恩说好了给我们带来福音,结果呢……”

    “并不是只有城市平民才算是人,那些居于乡间的农夫,那些流浪在城郊的劳工,他们也是人!”

    用食指遥遥点向利波罗勒,农夫让邦在此刻发出怒吼。

    “你市民想要女儿嫁给所爱的人,你市民想要吃上奶酪与火腿,你市民想要住上更好的房子。

    可我们农夫呢?可我们劳工呢?难道我们就不配吗?

    我们就不希望女儿嫁的好一点吗?我们的姊妹连进入修女院的资格都没有啊!”

    “你不要在这里转移话题,我们讨论的是圣联垄断市场,还有争权夺利不愿议和的问题!”利波罗勒同样唾沫横飞地对着让邦大喊。

    迈开双腿,让邦快步地朝着利波罗勒走去。

    仿佛心有灵犀,在让邦起步的同时,利波罗勒同样快步迎头走来。

    两人,在差不多相距两步的位置停下。

    在这个距离上,利波罗勒可以看清让邦怒睁的圆目,让邦则可以看清利波罗勒咬紧的牙关。

    至于扩音僧侣,更是小跑着过来,拿着特制的铁皮喇叭,将两人的对话全部广播出去。

    先开口的是让邦:“垄断市场的不是圣联,是行会,只是你们垄断的足够早,所有人都忘了!”

    让邦最后一个词刚说完,利波罗勒便立刻反驳:“圣联也垄断,行会也垄断,那圣联与帝国有什么区别?霍恩与那康斯坦斯有什么区别?!”

    “市民如果高人一等的话,那市民与贵族又有何区别?不过是新式的贵族罢了,你不是反对贵族吗?”

    “我反对没才能没品德的贵族,可现在没才能没品德的是教士与僧侣!”

    “那既然如此,你能保证行会里的师傅就一直能既有才能又有品德吗?你凭什么要行会一直持续下去?”

    两人斗牛一般瞪着眼睛,就差把额头顶到一块了。

    他们的嘴巴飞快弹动,话语仿佛战场上互相捅刺的长矛,飞快地你来我往。

    经常上一个人最后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单词说完,下一个人马上就能反驳。

    曾经与让邦同乡的人,更是用迷茫乃至不认识的目光看着这位老乡。

    这还是让邦吗?那个老实胆小的农家青年?

    就像霍恩曾经说过的,战争是加强民族性格的利器。

    巨大的压力下,原先陈旧的念头不得不更新,原先松散的人们不得不团结。

    就像让邦曾经就是块钝铁,三年代表生涯磨砺,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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