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云压城

    第10章 黑云压城 (第2/3页)

    显然,这些皆是南诏安插在城外的哨站所燃。

    城池周边皆要求伐木清野,不留一丝遮蔽,为的就是视野开阔以防敌军偷袭,由此守将运起轻功站至最顶端,便可瞧天际线处,一抹黑线卷起大片尘土,宛若黑潮。

    城内守军瞧见此景,皆是脸色煞白面无人色,更有甚者一屁股墩便瘫倒在地,两股战战。

    韩永良笃定他只要能把仗打起来,就能打胜仗,而南诏一方显然远比韩永良更懂……他们给大离当附属国,心甘情愿当大离的狗,不就是因为怎么打都打不过?

    高句丽好歹还有戎人能联合,能一块拉扯,但南诏只能靠自己。

    寻常守军根本搞不懂大离为何忽的出兵,却深知只要这仗打起来,别管昆明到底能守多久,自个儿肯定是活不了,当即就有人被吓得肝胆欲裂,就差丢了兵器当逃兵。

    只有守将知道,大离是铁了心要打进南诏清剿他们九黎部族,当即宛若疯魔扯着嗓子大喊:

    “敌袭!”

    转眼已是夕阳,满天霞红,残阳如血。

    韩永良出兵昆明,欲救未明侯的消息,在八百里加急中很快便传入大理,惊得城中宫内皆是一片死寂,紧随其后便是全城哗然。

    虽然早有前兆,但当大离朝当真出兵的那一刻,哪怕是市井百姓都是不免恍惚……未明侯什么时候被他们掳掠了?

    啊?他们有这么大能耐能把未明侯擒住?

    他们琢磨着这就是单纯的开战借口,可南诏如何是大离的对手啊,扫过昆明关隘直逼大理,对大离朝而言也要不了几个月。

    赵无眠站在窗前,推开窗户,垂眼望去,有人已经开始打包行李,往南诏腹地逃难。战时之地,谁待着谁受罪。

    满城已是肉眼可见的乱作一团,让赵无眠也不免有几分惊讶,没想到大离在这些小国眼中竟是如此可怕的存在。

    紫衣靠着窗沿而坐,双手抱胸,饶有兴趣,似是看出赵无眠心中想法,笑了几声道:

    “相距大离太远的附属国,大都只是听闻天朝上国的名头,但这些周边小国之所以心甘情愿当朝廷的狗,自是当年一个一个打过一遍。”

    赵无眠收回视线,一想到这些人如此惧怕的天朝皇帝是自己的小医女,心头不免高兴。

    他不过一介江湖浪子,不爱江山爱美人,但奈何美人坐拥江山……

    此刻有人飞身而来,踏至窗前屋檐,朝赵无眠单膝下跪,递来一卷舆图,恭敬道:

    “侯爷,南诏国师听闻我军拔营,匆匆自苍山而下,领着南诏王往大理赶,主持大局,这是从苍山与大理间的地势舆图,不知侯爷是想半路埋伏,还是在大理守株待兔……”

    赵无眠接过舆图,摊开打量几眼,将抬手接过洛湘竹递来的无恨刀,斜跨后腰。

    “这事不用你们操心了,我来解决。”

    “诺。”

    待暗桩走后,赵无眠才看向紫衣与洛湘竹,斟酌几秒后道:“和我一块去吧,待我身边最是安全。”

    话语很是自信,带着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

    紫衣原本还琢磨着要不要趁乱摸进皇城当回盗圣玩玩,据她所知,九黎可有不少宝贝都藏在皇宫,闻言也便打消自己这不要命的念头,转而对洛湘竹道:

    “待会儿若打起来,小郡主可别离本姑娘太远……”

    几句话落,紫衣又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小瓷瓶递给赵无眠,

    “多亏你从崔向微身上挖出来的那份蛊毒,九黎蛊也算成了一半,你现在服下,待会儿面对烛九天的毒功也能游刃有余几分。”

    “我现在的体质还挡不了他烛九天的毒功?”

    “这谁知道,烛九天太久没在江湖出手,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

    “这只有一半的九黎蛊,服下就没……不会浪费吗?”

    “你若死了,本姑娘便什么都没有了,但你若赢了,两天内集齐其余九黎蛊,本姑娘再给你调配服下,效用依旧不会差。”

    “两天啊。”赵无眠摩挲着小瓷瓶,朝她一笑,“今晚就成,无需两天。”

    紫衣心跳快了几分,后是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几句话落,三人简单收拾了下,策马朝城外而去。

    蹄哒蹄哒——

    大理郊外,一队人马护卫着正中奢华步辇,行于官道。

    两侧皆是金黄色的麦穗,一轮夕阳挂在地平线外,霞光让两侧的金色浪潮多了几分血色。

    两侧护卫,就是南诏深宫的大内高手,九黎内部,又有国师同行,可以说此地便是整个南诏最安全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南诏王得知此事便是魂不守舍,满脸苍白,忍不住与身边老臣低声交谈。

    “这,这大离朝为何平白无故出兵,口称小王擒他未明侯,这,这不是血口喷人吗?小王可连见都没见过未明侯,听闻大离天子是个女人,这,这,她可是癸事到了?这才犯病,出兵南诏,对她有何好处?”

    “唉,真想出兵,什么借口找不到?明明戎人还在晋地前线扣关,这大离朝的天子不知是犯了什么病,忽的便要乍起兵祸,双线开战。”

    “我等这,这胜算几何啊?”

    “大王莫忧,国师尚在,鹤拓又怎会出事?”

    闻听此言,南诏王这才安心几分,撩开车帘,看向策马走在马车前列的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并未携带兵刃,端坐马上,气质淡泊清雅,好似王公贵族,却又腰杆笔直好似直穿云霄的利刃,霞光落在他的身上,好似身披血衣。

    南诏王问:“国师如此平静,可是腹有良策?”

    烛九天骨子里还是江湖人,压根就没在乎南诏是死是活,大离打或不打,与他无关,他此刻唯一在乎的人只有赵无眠。

    他此前去苍山,明面上只是带南诏王去祭拜天地,实则另有准备。

    不过烛九天也没想如此简单就放弃南诏,动员一二,让大离朝伤筋动骨,他自是乐见其成,于是便道:

    “我活一日,鹤拓便一日不亡。”

    话音简单,嗓音平淡,可这股唯我独尊的气势,终是让南诏王彻底放心。

    他露出笑容,正欲开口说话,可官道侧方,却是传来一道清朗回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