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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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跟褚遂良一直不怎么对付,曾经还算是朋友,后面因为政治立场这块自然就成了敌人。

    魏征认为,太子顺位,才是国之正道。

    然褚遂良原本中立,后经过五姓七望拉拢,成了铁杆魏王党人,这让魏征觉得,褚遂良已经是对自身的背叛。

    毕竟现在五姓七望都没那么支持魏王,你褚遂良反而蹦跶得这么欢。

    长孙无忌闻言,轻轻哼了一声:““魏公果然锱铢必较。史诃耽虽是勋位胡商,可长安城内官员与商贾‘议价购产’之事多矣,何以独独揪住褚遂良?”

    拉褚遂良一把,并不意味着长孙无忌是要站位魏王。

    而是根据陛下这边的意思,轻拿轻放。

    从陛下定十日结案,这暗示就很明显了。

    之所以陛下不亲自出面,而是让三人出面,只是为了跟太子的矛盾不继续加深。

    不过魏征可不管这么多:“律法面前岂论议价?”

    “卷宗记载,史诃耽曾三拒褚遂良求购,最终被迫签署契约。此等强买强卖之举,与市井无赖何异?当年陛下处置陇右道大使皇甫德参‘低价买民麦’,亦是按律笞四十,何曾因官职姑息?”

    长孙无忌脸色微沉,正要反驳,房玄龄却轻咳一声:“二位先莫动气。此案关键在于‘是否构成胁迫’。卷宗中仅提及史诃耽‘被迫签约’,却无证人目睹胁迫场景,亦无书信、口供等直接证据。律法讲究‘据状断之’,若无铁证,量刑需谨慎。”

    魏征敢去怼陛下,强行站位太子,房玄龄自然不会这样做。

    还是要找些借口,把这件事轻拿轻放。

    “房相为何总要往轻处想?”

    魏征猛地拍案而起:“史诃耽先前不敢告状,此等行为本身便是畏惧权势的明证!若苛责无直接证据,岂不是让受害者申冤无门?”

    长孙无忌摇头:“魏公此言差矣,律法重实证,非重推断。若仅凭‘不敢告状’便定罪,恐开‘莫须有’之先河。”

    魏征吹胡子瞪眼,就要大肆辩论一番。

    房玄龄见气氛剑拔弩张,连忙打圆场:“陛下曾言‘法者,天下之公器’,若褚遂良真有罪,陛下断不会回护。但此案需顾全两点:一则,依律量刑需精准;二则,需给陛下留体面。”

    听到陛下体面这个词,魏征气势一滞。

    他可以就律法说事,但不能枉顾陛下这边,皱眉道:“如何留体面?”

    房玄龄拿起卷宗,略微思索道:“依某之见,可按‘坐赃’论处,计三百匹绢,合徒二年。但念其无欺压百姓、贪墨官银等恶行,且累年修史有劳,可奏请陛下‘以铜赎罪’,罚铜六十斤,革职留任。如此,既符律法,又存余地。”

    魏征闻言,自然不肯:“革职留任?”

    “五品官革职便无官可留,此说不通!依律,坐赃徒二年,当罢官为民,何来‘留任’?房相莫不是想自创律法?”

    长孙无忌趁机道:“魏公何必如此固执?褚遂良虽有错,却非贪腐巨恶。太子监国以来连番弹劾,已让朝堂人人自危。若再严惩言官,恐堵塞言路,让陛下失去耳目。”

    魏征怒视长孙无忌:““他强买民宅是言官职责吗?分明是私德有亏!长孙公屡屡为其开脱,莫非认为言官无过?”

    长孙无忌微微摇头:“我并非为他开脱,只是提醒魏公,莫要让律法成为党争工具!你身为太子少师,处处为太子张目,难道就没有私心?”

    政事堂内气氛骤凝,房玄龄打着圆场:“依某之见,可折中处置:褚遂良虽无直接胁迫证据,但身为言官,与商贾过从甚密,有失体统。按《职制律》‘官人无故出入市肆’条,当罚俸一年,降为六品治书侍御史,仍留御史台效力。如此,既警其德行,又存其才用。”

    魏征皱眉:“降职留任?坐赃之罪,按律当罢官,如何能‘罚俸降职’?房相此举,怕是要坏了律法根基。”

    长孙无忌劝说道:“魏公未免太过死板。褚遂良若罢官,谁来修《贞观实录》?陛下前日还说‘史笔需仗忠臣’,难道要让他亲自执刀?”

    魏征寸步不让:“修史事大,律法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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