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枢密院直学士

    第209章 枢密院直学士 (第2/3页)

    至于童贯自己,他也没什么能升的了,看天子随便选吧,加个什么楚国公,加个太师,都行。

    这些,都是人臣绝顶之处,该有就会有的,童贯看来,多少有些不太值钱了。

    收复燕云,那才是极致,古今之极致,竹帛之极致。

    苏武正在忙着呢,汴京城里到处跑,他自己也想,如此也好,提前把这汴京城好好熟悉一番,各门各街各道……乃至巷弄,都转悠一下。

    这汴京城有一点好,其中道路,基本上都是横平竖直,好走好记。

    然后回到枢密院里,就要写计划了,大计划一份,然后还得分成各种小计划送给诸般军将,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与作战计划是一回事。

    却听门外有人大喊:“喜报,喜报啊!”

    诸多官员皆往院子里来,只看是那枢密院编修程浩,呼喊不止。

    有人问:“程编修,什么喜报?”

    程浩身后,大门之处,童贯刚刚下车,走了进来。

    程浩又不说话了,只拱手与童贯。

    童贯摆摆手:“你既是喊了,你就说……”

    说着,童贯含笑往自己班房处去。

    程浩再喊:“苏承旨,苏承旨……”

    苏武才出门来:“何事?”

    “喜报,你的喜报。”程浩激动不已。

    “你说……”苏武好似不太激动。

    程浩先走到苏武身边,再来说:“你……圣旨还未来,礼部与吏部的人也还未来,我先告诉你,也与诸位来说,苏承旨如今可是学士了,枢密院直学士,陛下也赐了同进士出身。”

    苏武一愣,真成了?

    这事,苏武看来何其难也?这般也能让童贯办成了?

    就凭借一篇《淫祀十论》,就能当学士?

    学士这种名头,在大宋而言,那是什么概念?放在以前,那都是学富五车的人才有资格得享,就好比苏轼。

    便说包拯,他当知开封府的时候,当御史中丞的时候,乃至当到三司使的时候,他都没混到个学士,直到当了枢密副使的时候,才混到一个龙图阁直学士……

    苏武甚至有些尴尬,只问,出门去,人家拱手一礼来,称呼一声“苏学士”,苏武是应还是不应?

    苏武自是也不知童贯是如何一套组合拳给皇帝打懵了。

    苏武只觉得,如今这大宋朝,他妈的真有趣!

    程浩看着苏武面色一些奇怪,便还来问:“怎么?此事岂能不是大喜?”

    苏武转了个笑脸:“倒也不是不喜,是天子恩宠如此,不免教我受宠若惊!”

    一边说着,苏武还一边与左右众人拱手致意。

    左右众人,那自是贺喜之声此起彼伏,至于是真贺喜还是羡慕嫉妒恨,那也管不了这么多。

    同僚之间,苏武这回再来,那还得各家各户,都上门走走,亲自去。

    汴京之高门,这门不是自己请木匠做的,而是诸位一起抬起来的,苏武知道,人性是通的,用对待军汉的方式对待文官,必也奏效,只是文官麻烦一点而已。

    如今,苏武显然就是这枢密院里第二号人物了,虽然官职不大,但他就是。

    一旁程浩嘴角都咧到后耳根了,只管来说:“苏……学士,快去见过枢相。”

    苏武自是左右再拱手,多谢同僚们的贺喜,转身去童贯在后面的班房。

    童贯见苏武来,嘿嘿笑着:“你知道了?”

    苏武那能不是躬身大礼去:“拜谢枢相抬举之大恩。”

    童贯摆着手:“先坐先坐……”

    程浩忙里忙外,看茶,上点心,这些事,本都有差役小吏来说,但自从程浩来了,但凡是童贯这屋子里的事,他事无巨细,都包揽下来。

    今日,那更是把脚背在后背来跑,浑身上下充满了劲头,笑容更是一点都不收,就是个心里高兴!

    童贯说着话语:“那些什么拜谢之语,就不必多言了,还是要叮嘱你,士大夫要有士大夫的做派,学着来……”

    “只怕担不起这学士之名!”苏武还是担心这个,他还是对这时代与社会的规则有敬畏。

    学士学士,出门就要装逼,开口就要圣贤,说出话可以不多,但一句说出,那就得是有逼格有哲理的话语。

    场合上,那更要如此,引经据典那只是寻常,诗词那也是小道,文章更不用谈,学士学士,饱学之士,那是要给皇帝与朝廷时不时洋洋洒洒来一篇的……

    至于聚会之类的时候,那自是文人雅士,哪个不是出口成章?哪个不是挥毫泼墨?

    弄个同进士出身,苏武泰然处之,弄个直学士,那真是要人的命!

    童贯只管来笑:“学士而已,以你之谋略,绰绰有余!不必担忧……”

    苏武也笑:“倒是枢相对下官多有信任……”

    “说正事……”童贯面色严正了一番。

    “下官恭听!”苏武那是会谦虚的。

    “你要多见一见官家了……”童贯如此说着。

    苏武点头:“还请枢相指教。”

    童贯自就是真来指教的,也还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慢慢来说:“官家什么喜好,其实你明白,喜好之外,官家啊,是个好人呐,与好人打交道,其实不难,但其实也难……难在何处呢?”

    苏武不插话,知道童贯是会自问自答的。

    就听童贯继续来说:“难就难在,让官家这么一个好人,永远都能认为自己做到了好人所为,万万不能让官家这个好人做不下去,明白这一点,便可成事也。此言许也复杂,你聪明得紧,当悟。”

    这话,还真不好悟。

    苏武似懂非懂,真在悟,似也悟到了一些,似也并不十分透彻。

    童贯再来一语:“也不急,伴君之道,其实难以一言蔽之,你多见几番,慢慢就会明悟许多,无甚之难!”

    童贯这话,不假,无甚之难,就看天子身边那一圈人,只要有点聪明,哪个悟不到呢?

    不外乎都是心照不宣,各有各法,也就都把天子拿捏住了。

    苏武点头:“多谢枢相指教。”

    “有一事,你要准备一下。”童贯说着。

    “枢相吩咐……”

    “天子想来是也要见那方腊的,天子为何要见方腊,你要明白,便也要做准备。”童贯说得很认真。

    苏武立马就想,天子为何要见方腊?

    胜利者要装逼?

    苏武所想,一语中的,胜利者既然要装逼,那就得有人配合,就怕方腊不配合?

    若是方腊不配合,怎么办?总不能把方腊的嘴巴缝合起来,也不能把方腊的舌头割掉,若是如此,那天子这逼就装不出去了。

    或者先把方腊弄服帖?只管在天子面前,磕头不止,知罪知罪,再去求饶?

    那天子一身的逼,也装不起来,天子要的就是那个过程……

    要的就是方腊临死之前,大义凛然,然后语出惊人。

    如此,天子出言,一番一番驳斥,驳斥得方腊哑口无言……

    凸显的是天子之圣明,天命之所归,贼首方腊之恶贯满盈,死不足惜。

    天子是万万不可能放过方腊的,他要的是这个过程。

    如此,这个逼才能让天子装爽了……

    苏武想明白这些,才知道这个事,要求真的高!

    头疼……

    只看苏武为难不已,童贯又说:“此事若你在天子当面办成,天子待你,必如股肱!天子用你,必是深信!”

    苏武更明白了,这是要苏武当面帮天子装完这一把。

    也是童贯那一句“天子用你,必是深信”,实在诱惑力极大,那这事得办,搜肠刮肚去办。

    还要提前模拟准备一二。

    想死到临头的方腊会说什么,如何应对……

    却听童贯一语来:“与你说件事,花石纲又要开始了,蔡攸亲自往江南两浙负责此事。”

    苏武听来,也是一愣,这他妈还干呢?

    童贯也说:“非你我之难也,是邢岳与唐恪等人之难也,是王禀之难也!”

    苏武也是皱眉,这不倒霉催的吗?邢岳唐恪这些人,出钱出物,王禀大概是要人出力的……

    最倒霉的,又哪里是这些人?百姓才是倒霉催的。

    不知谁人说过一句名言,那就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

    这回,百姓应该是不敢再反了!

    说着,童贯已然起身,也没啥事了,只道:“今日就到此罢了,我也归家,你也下值,这汴京之繁华,你当耍弄一二去,莫要总是操劳在公事之中,如此,人生无趣也……”

    童贯在笑,其实也是苦笑……许多人生之乐,他懂得,他近成年才阉割,岂能不懂?可惜不成……

    若是自小阉割,不懂反倒也还更好。

    说着,童贯走了出去,程浩自去备车,苏武到大门前去送。

    童贯上车走了,程浩随车相送而去。

    不得片刻,程浩又回来了,便笑:“枢相赶我来,说不必我去送,说让我带你好生见识一下繁华汴京城……”

    苏武点点头:“往哪去见识啊?”

    “那自是往樊楼去见识!”程浩大手一挥。

    “去樊楼吃酒?”苏武问。

    “吃酒只是其次……”程浩笑着答。

    “那什么是主要?在杭州之时,你可不是这样的……”苏武玩味来笑。

    程浩稍有尴尬:“那不同,杭州那一班人,那是送到你家去的,咱们去樊楼,那是在外,岂能一样?再说……而今,是吧,与以前大不同了……”

    苏武其实懂,程家如今可不同了,苏武如今也大不同了,程浩可还没装过逼呢,难得今日,忙里偷闲,奉命去耍……

    程浩等这个机会都不知多久了。

    “走吧……”苏武抬手一挥,一旁门口站着一帮不穿甲胄的大汉,范云就在其中,已然去牵马来了。

    汴京城打马,那就是皇城根下飙跑车,还是敞篷跑车。

    程浩坐在马上,只管摇头晃脑,正眼不带瞧人。

    樊楼并不太远,只管去,苏武这几天,那也路过了许多次。

    只待那门楼近前。

    路旁就有人在说:“可是枢密院程编修?”

    看过去,一个士子模样的年轻人,一身青色儒衫,手中折扇在摇,拱手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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