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女人,不足为伍
第232章 女人,不足为伍 (第2/3页)
“做成了我自夸你,却也怕你做不成!”李清照又道。
真是亲姐弟,真不给面子。
苏武还得当个和事佬:“易安居士何必如此,本也是为了家国大事,也为家乡父老,此事岂能做不成?只待做成了,到时候刻碑立传,自也当千古留名。”
李迒便又哈来笑:“倒也不曾想得那么多,学士今日不走,我自在家中备了大宴,学士请!”
苏武起身来,却看李迒也起身,但不先走,只待等了等,等李清照也起身先往前,李迒才来给苏武作请。
这姐弟其实有趣,有趣在这些细节里。
也难怪,历史上最后悲惨不已的李清照,便是李迒在临安当个小官来将养老年。
也想,如此之李迒,在国破家亡之后,只能在临安当个小小官员来养家糊口,想来李迒心中,也不知多少悲苦。
入席,诸般酒菜茶点,满满一桌,菜色样式,还真与旁处不同,要说齐州,其实是齐鲁中心之地,这里的菜肴之法,独具一格,另成体系,许这也就是鲁菜的由来。
杯盏来去,苏武也闲谈:“此番本也该往青州去见一见赵家大兄,奈何眼前还有急事,非得回一趟东平府不可……”
“何事这般着急?”李迒也是随口来问。
苏武也不瞒着:“成婚,我与程相公之女婚约多时,不是出征就是入朝,来来去去拖沓许久,此番再也拖沓不得了,程相公直接看了日子,明日我就得赶紧回去。”
“好事好事,如此好事,自不能拖沓,无妨,只待我去青州,到时候与赵家大兄商议一二,本也是要各处去拜会一些人,先一路往东平府去,如此若是赶上了喜事,岂不正好?”
李迒倒也高兴,苏武自也高兴,许也等这句话,与李迒如此说,也有一个目的。
倒也不是为了让赵存诚来见他苏武,更也不是为了李赵两家要送来的贺礼之厚。
而是……整个京东之大户,有李赵在前,当是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要送上一份,这若加在一起,岂能不也是一笔巨款?
虽然多少有些下乘了,但架不住钱多。
苏武还得拱手谢一谢:“也不好如此叨扰,时间也急,也怕赶不上,当真不必如此着重。”
却是李清照忽然一语:“学士大婚,如何着重也不为过,当是如此!”
苏武看了看李清照,这……这多不好意思……
李清照继续来说:“当备厚礼,不好教人笑话了去。”
李迒点头:“姐姐说的极是!”
苏武看这姐弟,好人呐!脸上的笑也忍不住……
却是不想,一旁李清照也笑:“此番,学士怕是要发财了。”
李清照一颗玲珑心,显然是看出了什么,已然打趣。
苏武也不尴尬,只道:“我无甚所需,皆是军资,皆是军资啊!”
李清照点点头,忽然又严肃几分:“那就再备厚一些!”
李迒却愣了愣,看姐姐与苏学士,这两人……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嗯?可好?”李清照看了看李迒。
“好,姐姐都说了,岂能不好?好得紧!”李迒多少有些咬牙切齿,嫁出去的女儿,回家来做主了?不是你的钱,你不心疼?
但他又不说,只是心中腹诽一二。
苏武忽然也在想一事,便是慢慢来说:“若是到时候李兄真来了,定有一番大场面与李兄!”
“什么大场面?”李迒好奇非常。
“李兄可见过旌旗招展,漫山遍野?”苏武问。
“不曾!”李迒摇着头。
“李兄可见过战阵如林,严整肃杀?”苏武还问。
“不曾!”李迒还是摇头。
“李兄可见过千军万马,战阵冲杀?”苏武最后一问。
“也不曾!”
苏武一语来:“到时候,李兄若到了,定让李兄见识见识!只管让李兄居将台之高,俯视千军万马动地而来!”
苏武要在自己大婚第二天,做个军事演习,阅兵,当然,也并不是给李迒一个人看,是给整个京东之高门大户来看,这很重要,这是一份信心,且看苏学士麾下,是如何兵强马壮!
这也是个信念,来日不论发生什么,众人都当多几分信念,苏学士麾下如此强盛,定然无忧!
李迒此时之感觉,岂能不是备受尊重,心中岂能不感动,双手一拍:“好,学士大婚,我定赶来!”
“就此说定,回去,我便聚兵府城之外,只等李兄大驾光临!”苏武认真来说,他也知道,这个点,真打中了李迒,此人,要的就是尊重,要的就是脸面。
李迒下意识就是拱手:“学士如此待我,我自当百般奔走!”
“多谢李兄!”苏武也回礼来。
吃罢酒,苏武离了去,却还有一约,但苏武要爽约了,本是答应李清照要多留几日,要去看看鲁桓公会齐侯之泺,要去看看曾巩命名的趵突泉。
看来是不成了。
只再在府衙里与张叔夜谈论许多,修路,粮仓,禁厢编制……
一夜睡去,第二日大早苏武也就走了。
只在城门之处,李迒竟是来送,还有一架车马,车马掀起帘子,岂不就是李易安?
李易安并不下车,只是在车内稍稍颔首。
李迒上前来送苏武,苏武只说:“多谢李兄,却也不必远送,不日自当再见,再来把酒言欢!”
李迒从怀中掏出一物来,是封书信:“学士一路慢行,平安顺利,此信乃家姐亲笔,说是送与学士路上解乏!”
“代为拜谢易安居士!”苏武点着头,然后拱手,翻身去上马。
马匹便走,百十来骑。
送客要多留,李迒站在城门之处,久久不去,只待完全看不到人了,才去上车。
车架自往家中回,车架中,弟弟问:“姐,你与那苏学士临别之信,写的什么?”
“休要多问。”李清照没什么好脸色。
“不问就不问,姐姐头前说这苏学士如何如何,我还不信,如今看来,端端是个人物!”李迒慢慢来言。
李清照点头来说:“大丈夫也!”
“嗯,不似这个年岁之人!”李迒又道。
“便是京中舅父,也多喜他。”李清照又道。
“舅父?我向来不喜舅父,精明过甚,城府太深,如老妖一般,却又才能浅薄,做事着实不行!”李迒一脸鄙夷。
“你看看你说的话,是不是前后矛盾,又说人城府深,又说人才能浅……”李清照又要争论了。
“姐,你不懂,精明太多,城府太深,与行事之才能,不是一回事。”李迒说得其实有道理。
奈何李姐眉黛一蹙:“还有你懂我不懂的?你自小识字,都是我手把手教的你!”
“行行行,姐姐什么都懂,是我胡说!不该看轻姐姐,无状,恕罪!”弟弟也无奈。
却是李姐忽然又把车帘掀了掀,往门洞之外看去,也就看了一眼,转过而回,车帘再放。
放下车帘,李清照忽然又说:“你速速去备礼,此番,我与你同去东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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