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报了此仇,便是喜!
第256章 报了此仇,便是喜! (第2/3页)
苏武想得很多很多……
又道:“你也可骗一番在场之人,只说身后还有两三千骑而来,许也能让在场同袍不敢当真来追,只管一心赶紧回去报信……”
“知晓,我铭记在心!如此,苏帅在谋划之上,已然周密有多,只看我来行事了!”姚平仲眉头上的皱纹,当真平复了去。
头前,按照姚平仲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只要把蔡攸弄死去,其他的再说,便也是他口中之言,但有差池,只管同去之人一个活口不留就是,包括他自己。
如今看来,这件事,似乎也并不需要到得这般地步。
不免也看了看苏帅,与苏帅谋事,着实舒坦非常,事无巨细,事事想定周密。
却听苏武一语来:“若是万一……我说万一,实在不成,不能按照此计成事,定不要强求,你一定要记住我这句话,不要强求,只管退去,安然回来,我再来想其他办法,你定要安然回来!”
姚平仲闻言,心中当真是暖,苏帅这话说了两番了,与苏帅谋事共事,当真是军汉之福。
姚平仲点头答应:“苏帅放心,我知晓的……”
“好了,那就不多言,现在你回部曲去,只说军令下来了,明天轮到你这一部班师!”苏武如此一语。
“得令!”姚平仲认认真真拱手一礼,起身往外去。
苏武脚步跟了几番,跟到门口,看着姚平仲背影在去。
却也看得姚平仲走得不远,又回头来看了看苏武,眼神坚定点了点头。
苏武也点头致意……
两人不多言,姚平仲把头转回去,脚步加快几分,那加快的脚步里,似乎有一种莫名的豪迈。
苏武心中莫名也忧……
忧得许多,苏武自从伐辽开始,总是这般,不论什么事,但凡谋定开始做了,便是忧患重重……
便也是苏武越发谨小慎微,伐辽也是,此事亦然。
第二天大早,姚平仲归拢部曲,拔营班师,苏武亲自去送,倒也没什么特殊,头前刘家父子班师,苏武也亲自去送了。
送去,大军在行,脚步铿锵,车马驴骡……
姚平仲打马停在苏武身边,辞别之语先说,最后轻声一语来:“苏帅放心,许事情一切都会更加顺利。”
苏武点点头来,还是叮嘱:“不必强求!”
“我知!铭记在心!”姚平仲点头,拱手,缰绳一拉,马匹转头,双脚一磕马腹,健马已去。
却是东京皇城门口,也是送行之景,蔡攸使党项。
天子亲自来送,国书之类的东西自不用说,还钦赐大氅披在蔡攸肩膀之上,也有天子之语:“正是冬季,北地苦寒,风沙也大,有此一物,路途暖上不少。”
蔡攸岂能不感动?只管来说:“陛下放心,此番使党项,臣当效仿那苏秦张仪,定在党项朝堂据理力争,定要说得那些党项蛮夷不敢出言,教他那国主入京来降!”
天子闻言大喜:“好好好,甚好,只待居安兄凯旋!”
蔡攸与赵佶,年岁上其实差不多,乃至,蔡攸还稍稍年长,两人那真是情感极好。
称一语“居安兄”,自也不在话下。
蔡攸只管躬身来礼:“陛下之恩,无以为报,报效圣恩,就在今日!”
便是大氅披好,蔡攸躬身再礼,只管转头去,把大氅一掀,架势十足,正是一言可当百万兵,翻身上马去,走了!
天子远远看着,久久不归,甚至还喊:“居安兄一路保重!”
蔡攸回头来,拱手再礼,一些兵丁,一些差役,一些家中忠心的奴仆,走得远些,下马上车,车架往西北去摇。
倒是蔡攸此时,莫名也是意气风发,刚才话语可不说假,书也是读过的,苏秦张仪之辈,何其了得?
此番去,只管饶舌开言,侃侃而谈,天朝上国,岂能失了威势?
如今大宋,内有披甲百万战将上千,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四海升平。外有女真为盟,两国联合,地广万里之大辽帝国,说灭就灭。
只说这份威势去西夏,西夏国主,焉能不惊不惧?
也说这西夏,黄河在西北走了一个“几”字型的大弯道,这个“几”字黄河弯道上半部分,都是西夏之地,这个“几”字的左边河道,就是贺兰山下、兴庆府所在,也就是后来的银川市。
党项可不穷困,这“几”字黄河左边而下,城池也有许多,河水灌溉之下,良田自也无数。
“几”字上头,过河是阴山,河内被框起来的地方,古称河套,就是河水套住的地方,也称河南,或者河南地。
阴山下,本也是牧马地,有河有草,水草丰茂,河套之内也多平原。
直白来说,贺兰山下兴庆府这边,那是良田不知多少,阴山下河套那边,那是游牧好地,牛羊马匹,不必多说。
再说“几”字之左,也就是西边,就是大名鼎鼎河西四郡,昔日武威、张掖、酒泉、敦煌所在。
只是早早换了名,成了沙州、肃州、甘州、凉州,往后的甘肃之名,由此一脉而来。
也称河西走廊,是中原去西域的要地,丝绸之路的要冲,如今在党项之手,其实商贸也还是很发达。
党项做一些转手贸易之事,其实也赚得盆满钵满,真说起来,党项之强,其实超乎想象,并非当真是那小国寡民只会好勇斗狠。
大宋与党项的战争,其实不仅仅与党项,一面是在那河西走廊的路口处,右边北边是党项要打,左边南边还有青藏高原上的青唐部落要战。
大宋之军,很长一段时间,在这里被两边夹击得死死的,后来也有王韶李宪熙河开边,童贯打唃厮啰,把南边青唐之事慢慢解决了不少,北边党项依旧坚挺。
另外一面往东来,是黄土高原的边缘,也就是延安府环庆之类,乃至一直到陕西榆林神木之处。
真正打的时候,其实战场极广,犬牙交错,不可开交。
只是近些年,早已没有以前那种所谓“五路伐夏”的那种大场面了,那时候,真是四处出击,然后铩羽而归。
苏武最近,自也要把西北与党项的舆图找来研究,只管从枢密院里要。
不免越研究越是头疼,沟壑纵横这个词,真放到一地一地的地图里,那就是复杂无比……
两国边境,真正的麻烦的不是其他,就是这些沟壑纵横。
只道西夏为何难打?
黄土高原大半在大宋,小半在西夏,西夏那些边境城池,堵住的就是黄土高原北去的许多出口,便是从黄土高原慢慢往蒙古高原过渡,西夏之军,就堵在此处,也建城池堡寨。
宋打西夏,从东边去,其实就是在黄土高原的沟壑里慢慢往北穿,多还是狭窄逼仄之地,摆不了什么大军,穿过,面对的就是西夏的城池。
西边,那更是复杂非常,一边是祁连山一边是黄土高原,这里也是过渡地带,石头山,丘陵,黄河冲击河谷……
真正的路,不免也就是西夏的城池一挡,又得攻城。
上述所有地方,海拔平均都在一千米往上,且各处落差又极大,高的上一千九两千,矮的地方也是几百上千……
说这般的局势,昔日里,大宋与党项打仗,就真的从京城派个文官主帅去,领着一堆团长旅长,怎么可能轻易打得过?
逼得昔日的范仲淹没办法了,最后为了稳住局势,用的也是笨办法,那就是堡寨策略,只管把这些沟壑纵横之处的一个个关键节点,都修上堡寨,一座一座,不免就是堵,也堵个死死!
苏武此时此刻,研究来去,却也直接就把西北诸多军将召来,当真开会。
也听得众人在舆图上慢慢来指点,苏武甚至亲自那笔,笔记无数……
也是这个来说,那个来言,苏武虚心求教,认真学习,一论就是一天,一学也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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