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攻占长安(月初求月票)
第428章 攻占长安(月初求月票) (第2/3页)
不能想清楚,那他们的价值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低。
等到他们毫无价值的时候,便成了随时可以舍弃的弃子。
同时,由于郑畋所率主力的覆没,关中之地的兵马骤降,走西路南下的汉军,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唯一挡在他们前面的普润县,城内官军不过数百,见到汉军压境,又见郑畋那被缴获的大纛,随即便开了城门,投降了汉军。
七月初一,关中的雨季仍旧还未到来,而刘继隆已经率军走普润县进入了关中,率领大军包围了仅有三千唐军驻扎的凤翔县。
刘继隆没有任何耽误,而是果断分兵攻打凤翔府及陇州兵力较少的诸县。
一时间,凤翔告危,无数快马冲向长安,关中米价陡然增长,已然达到了斗米数千钱的昂贵价格。
咸宁宫内,狼狈逃回来的杨复恭跪在金台下,左右还站着北司南衙的路岩、亓元实等人。
所有人都脸色难看,而长安的局面也随着今日凤翔告危的消息传来时,彻底混乱起来。
权贵不断抛售田亩,驱赶马车逃离长安,例如王宗实等北司老牌权贵,此刻早已在洛阳享受太平了。
正因为他们的抛售,使得长安百姓变得恐慌,如今逃难的百姓数不胜数,但也有许许多多百姓愿意留下来。
饶是如此,撤往洛阳的官道还是充满了迁徙的百姓,这必然会导致朝廷东迁受到阻碍。
“你是说、朕的十万大军就这样尽数覆没,那刘继隆还敢说出这般狂妄之言?”
“是……”
金台上,李漼隐忍着没有爆发,反而质问杨复恭。
其实众人都清楚,刘继隆让杨复恭带来的这些话,不过就是递给朝廷一个台阶,而他也必然不会撤兵。
饶是如此,他们却还是希望李漼能够走下这个台阶,起码这样或许能保住长安。
只是当下局面在此,即便保住了长安,朝廷也不可能继续待在长安了。
毕竟刘继隆只要想,他的兵锋随时可以在三日内抵达长安。
想到这里,李漼没有回应刘继隆的那番话,而是在杨复恭回应后,当即看向路岩:
“路相,朝廷就食洛阳之事,安排如何?”
“回陛下,只要陛下下旨,百官随时可跟随陛下就食东都。”
路岩不假思索回答,但心里却暗骂李漼死要面子活受罪。
三日前他就提醒李漼东迁洛阳,可李漼为了面子迟迟不走。
如今刘继隆都打入关中,打到凤翔了。
这要是再不走,他们就真要被刘继隆俘虏了。
“朕……”李漼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后化作叹息。
“传旨,令百官与朝廷就食东都,明日辰时启程。”
“此外,诸位与内廷车驾于今夜亥时先行。”
李漼此刻的言论,与百年前那几位皇帝出逃长安时的言论一模一样。
白天还慷慨激昂,发出誓与长安共存亡的言论,结果等百姓安稳下来,他们却偷偷在夜里跑了。
李漼此举,也是担心百姓成批出逃,会因此堵塞官道,妨碍自己的车驾快速抵达洛阳。
对此,众人也是心知肚明,而于琮也趁机说道:
“陛下,不如传旨于长安、万年二县,将京仓三十余万石粮食平抑卖给百姓,使百姓安定,而朝廷获钱财,更易前往长安。”
“如此最好。”李漼不假思索应下,而于琮也继续补充道;
“朝廷既然要就食东都,理应撤回子午谷、骆谷关、梨园寨等处兵马,以此两万余兵马拱卫东都。”
“此外,理应令山南东道、河东道等镇节度使严防死守,绝不可让叛军渡过黄河、商洛。”
李漼仍旧应下,只因他此刻脑中混乱不已。
哪怕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即将离开自己生活了三十五年的长安城。
只是任他如何不愿意,此刻也不得不离开。
他遣散了路岩等人,令田允告知内廷所有妃嫔及十六王宅的宗室,准备今夜出城前往洛阳。
于琮等人离开后,当即便把带不走的粮食做平价粮,以每斗二贯的价格卖出。
不止是他们,长安城内得知消息的权贵,此刻纷纷不再屯粮,而是大举抛售。
除了粮食,宅院和田亩、马场等等产业也被抛售,但百姓只买粮食避难,哪怕京田便宜至二三贯,也根本没有人采买。
原本飙涨的粮价,由于权贵们的不断抛售,价格几乎一刻钟一个价。
正午时分还每斗数千钱,待到黄昏时分,已然降到了每斗十数钱。
饶是如此,长安城内仍旧有大批粮食没有卖出。
事实证明,长安并没有那么缺粮食,若是没有人囤积粮食,奇货可居,长安的粮食根本不至于常年保持在每石贯许的价格。
随着宵禁开始,百姓纷纷返回了本坊,而大明宫和宣阳坊、长寿坊及十六王宅官员权贵们则是跟随皇帝的车驾,趁夜离开了长安城。
长安京官不过三千余人,其中其中职事官(实权官员)不过一千二百余人,能得到通知并准许随天子出城的,仅有不过百余名官员。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被李漼视作人质的封邦彦、张议潮。
饶是如此,算上内廷妃嫔皇子的队伍,李漼东巡的队伍人数还是达到了四万余人,其中包括了五千负责护驾的神策军及其家眷。
可以说,一夜之间,长安城便走了近一成人口,而这便是李漼担心百姓拥堵官道的原因。
“要走了吗?”
李漼远眺夜幕下的长安城,心中流露不舍,随后又回头看向了车内的三名华贵妃子,以及沉默不语的李梅灵。
“囡囡、是阿耶让你吃苦了……”
李漼脸上露出颓靡,李梅灵闻言摇摇头道:“此非阿耶之过。”
话音落下,她便不再继续说什么,而李漼也沉默了下来。
数万人的队伍朝着六百里外洛阳赶去,但这些皇亲权贵的车驾,每日行走的速度却根本快不起来。
一夜过去,走走停停间,也不过才走出了三十里。
按照这样的速度,估计刘继隆都打到长安了,他们恐怕都还没抵达洛阳。
与此同时,随着天色变亮,长安城内的三千京官率先发现了不对劲。
以往正三品及以上的高官,今日都未参与常朝,这使得所有人惴惴不安。
在众人的不安中,鸿胪寺少卿走上了金台,当众取出圣旨,诵读旨意。
“顷岁关中地狭,谷价腾踊,仓廪未实,朕甚忧之。而洛阳土中,舟车交凑,庶务省费,岂惮勤劳。”
“宜以今秋七约取北路幸东都,所过州县长吏不得进奉,扈从官人量减员数。”
“两京营构宫室,自非军国所须,一切停断……”
圣旨诵读完毕,紫宸殿上一片哗然,百官面面相觑,都知道朝廷根本不是就食东都,而是迁都避祸。
他们这群人,显然都被抛弃了。
“散朝……”
鸿胪寺少卿眼见群臣都猜到了自己的处境,当即收敛心神,唱礼退朝。
群臣纷纷行礼,待到朝会结束,各自匆忙返回家中,带上金银细软,开始朝着东都逃亡而去。
百官出逃的景象,为长安百姓所见,原本还在因为朝廷平抑粮价而高兴的长安百姓,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随着百官与官军都在逃离长安城,子午关和骆谷关及梨园寨、蓝田关等处的官军尽皆接到了撤往潼关的旨意。
没有丝毫犹豫,官军开始成批撤退,沿途若是没了钱粮便劫掠乡野,若是来了兽欲便奸淫掳掠。
不过短短几日,原本还能称作太平的关中,顿时遭受了兵灾的祸害。
与此同时,刘继隆率兵攻破凤翔、祁山、宝鸡等处,散关的凤翔军投降。
陈靖崇得知子午关和骆谷关的神策军撤离后,当即率军接手这些关隘,并派兵马往凤翔而去,询问刘继隆是否出兵长安。
梨园寨的杨玄冀率军撤走,斛斯光也率军南下占领梨园寨。
得知凤翔府被刘继隆所占,郑畋所率兵马尽数覆灭灵台原,陇州等处官兵尽数投降,只剩下制胜关和安戎关的唐军还在坚守。
“窸窸窣窣……”
甲片声音不断作响,坐落于周原东部的武功县,此刻也迎来了汉军的兵马。
刘继隆率军进入武功县,而是在县外扎营,并接见了斛斯光、高进达、陈靖崇派来的将领。
他大马金刀坐在主位,安破胡及窦敬崇、王重荣等人站在下方,而三名快马而来的别将则是站在中间作揖。
“说说吧,各军局势如何?”
刘继隆询问三人,三人见状,以高进达派来的别将率先回答道:
“制胜关和安戎关的一万官军至今还未接受招降,高都督以兵二万将其包围。”
他话音落下,斛斯光派人的别将也作揖说道:“汉王,我军已攻破新平、占据梨园寨及醴泉县、奉天县。”
“眼下斛斯都督陈兵三千于醴泉,其余兵马则前往招降邠州诸县。”
刘继隆闻言颔首,陈靖崇派来的别将也连忙作揖道:“汉王,子午关和骆谷关已经被我军拿下,盩厔县与鄠县也被我军占据,距离长安不过四十里。”
“眼下陈都督陈兵五千马步兵于鄠县、三千步卒于盩厔县,等待您军令进入长安。”
三人话音落下,刘继隆尽皆颔首回应,随后开口说道:
“我军在关中兵马不过三万,安破胡你率五千精骑进驻长安,凡是敢有作奸犯科者,尽皆处死。”
“窦敬崇、王重荣,你二人分别率三千马步兵招降诸县。”
“传令给斛斯光,令其劝降邠州诸县后,招降同州,占据蒲津关,窥视潼关兵马。”
“再传令给陈靖崇,着其攻打蓝田关,必须占据蓝田县及蓝田关。”
“告诉高进达,暂且围困那些唐军,他们的军粮虽然够多,可没有足够的木柴,注定无法长久。”
“另调酒居延走北道进攻绥州、延州,南下攻占鄜坊镇。”
“末将接令——”
众将纷纷应下,刘继隆也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安破胡等人见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还是畏惧自家汉王,继而退出了牙帐。
接下来几日时间,关中各州县尽皆投降,安破胡更是带兵进驻长安,处斩了一批趁着战乱,作奸犯科之徒,杀得渭水泛红,人头滚滚。
斛斯光出兵招降并攻占同州各县,同时南下为刘继隆探明了潼关唐军的数量。
潼关的唐军在一万左右,尽皆都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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