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久旱甘霖

    第449章 久旱甘霖 (第2/3页)

骈的礼物向来不好拿,更何况他也有事要找高骈帮忙。

    想到这里,路岩走上主位坐下,对俞公楚开口道:

    “如今国难当头,不管是高郡王还是老夫,皆需依靠大唐。”

    “今有国难,不知高郡王是否能向朝廷伸出援手,以助朝廷渡过难关?”

    俞公楚闻言眉头微挑,随即开口道:“眼下朝廷无钱粮,高王麾下十万带甲之士军饷尚无来由。”

    “高王深知朝廷艰难,故此并未向朝廷讨要钱粮,而是准备耕战自足。”

    “如此行径,已然是为朝廷分忧了……”

    路岩知道俞公楚的意思,但如今朝廷确实艰难,如果高骈不出手,仅凭朝廷自己,肯定解决不了这问题。

    故此在俞公楚话音落下后,路岩便主动说道:“朝廷有旨意,夺去岭西与江西南部的袁、吉、虔三州,若高郡王忠心耿耿,则可让高郡王带兵北上,征讨淮南道黄贼。”

    路岩姿态高高在上,这让俞公楚本以为路岩为自家讨了好处。

    如今听来,自家不仅需要放弃最少十个州的土地,就连岭西上驻扎的八千兵卒都要被夺走。

    听清楚后,俞公楚心里渐渐升起火气,但想到高王的交代,他还是将火气压了下去。

    “此事,仅凭下官无法做主,还需告知高王,征求高王意见方可。”

    “这是自然。”路岩不假思索回应,同时又不忘提醒道:

    “朝廷才是你我根本,若是朝廷有事,你我皆难以保全。”

    俞公楚闻言也不解释,只是轻笑躬身,表示知晓。

    路岩见他如此,便知道他心里不高兴,颔首道:“既然无事,便退下吧。”

    “下官告退。”俞公楚躬身离去,自始至终都未曾与路岩争辩。

    待到他离开路岩宅邸,走到坊外时,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坊门,又打量了左右街道。

    几日前,李漼觉得流民太多,容易滋生瘟疫,派人将所有流民驱赶出了城内。

    如此一来,城内倒是干净不少,但城外可就成了弱肉强食的天地。

    “如此朝廷,也配某依靠?”

    俞公楚渐渐收起笑脸,转身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在他离开后半个时辰,一队快马疾驰出城,向东南而去。

    几日后,随着路岩发起的捐献开始,跟随李漼逃亡的数百官员纷纷捐献,最后得钱帛四万余。

    李漼派人将四万钱帛北运买粮,然而这点钱粮,仍旧不足以驱使大军西进。

    一时间,河淮的局势就这样僵持了下来,黄巢的兵马不断东进,唐军则是依托颍水防守。

    战事僵持半月,远在太原的王铎也接到了朝廷的调令。

    李漼不仅要求王铎率军南下,就连张淮鼎率领的左右神武军也得随军南下。

    不过李漼虽然要求他们南下,但却让他们自筹钱粮,这可难倒了二人。

    张淮鼎不管事,只晓得索要钱粮,故此钱粮重担便都压在了王铎肩头。

    为了筹措钱粮,王铎只能东奔西走,但迟迟凑不齐钱粮。

    钱粮筹措不齐,以河东诸镇骄兵悍将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开拔南下,故此李漼试图三面夹击黄巢的计划迟迟无法推进。

    相比较他,反倒是占据洛阳足有三个月的黄巢开始了反攻。

    四月初二,黄揆率军五万,以朱温、朱存为先锋,先后攻破和、滁二州,驻守淮南道的宋威只能退守扬州。

    消息传至河阴,李漼不断催促王铎率军南下,王铎也只能继续想办法筹措钱粮。

    朝廷失地的后果,便是原本还在因为刘继隆与朝廷和解而观望的许多藩镇开始坐大。

    初七日,原王仙芝降将,亳州牙将毕师铎驱逐陈州刺史,自称亳州防御使,投靠黄巢。

    黄巢遣李罕之率军迎毕师铎,授予其陈州刺史、防御使官职。

    毕师铎降而复叛的举动,使得李漼震怒,但眼下比起此事,更值得他震怒的事情在邓州发生了起来。

    “窸窸窣窣……”

    邓州南阳县,当甲片声在街道上作响,手持忠武军令旗的兵卒正在破门搜查,县内百姓哀嚎不断。

    与此同时,南阳县衙内的气氛也十分严峻。

    “秦都将,莫要自误!”

    衙门正堂内,被绳子束缚的刘瞻正在劝解眼前之人。

    但见县衙主位坐着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都将,而他身旁的案几上则是摆着几颗血淋淋的脑袋。

    “自误?”

    年轻都将起身,走近刘瞻后跋扈道:“某秦宗权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自误,眼下朝廷连钱粮都调拨不得,黄巢此等贼寇都能攻陷都城,继续执迷不悟才是自误!”

    他回头看向桌上那几颗首级,忍不住道:“他们的死怪不得某,要怪就怪他们蠢!”

    “今日过后,邓州属某,至于刘相公你……”

    秦宗权身子不动,缓缓转动头颅,用余光看向刘瞻:“某不会杀您,但这忠武军必须由某做主!”

    他话音落下,不等刘瞻反应,当即便开口道:“来人,送刘相公出城南下!”

    “遵命!!”左右牙兵闻言上前,架着刘瞻便要向外走去。

    刘瞻见状还在劝解:“朝廷数十万大军还在,汝莫要自误,眼下认错还有机会……”

    刘瞻的声音随着他被带走,渐渐消失在了南阳县衙中。

    左右将领上前对秦宗权作揖:“都将,我们如今该如何?”

    “该如何?”秦宗权侧目看向两人,忍不住道:

    “刘瞻匹夫不会用兵,当初若是某指挥兵马,如何会阵殁那么多弟兄?”

    “眼下既然已经决定将其驱逐,自然是占据邓州,待价而沽。”

    左右将领闻言对视,很快猜到了秦宗权的心思,于是连忙作揖道:“既然如此,某等愿奉都将为留后!”

    “好!”秦宗权闻言点头,挺直身板对四周牙兵作揖:“承蒙诸位看得起,某定不会如老匹夫那般轻视诸位。”

    “不论朝廷与黄巢何等态度,谁出价高,我等便跟从谁。”

    “只要蒙下弟兄钱帛,即便是天子老儿,也得把他拖下金台来!”

    “好!!”

    秦宗权的话,果然赢得了四周忠武军的叫好声。

    他们被围南阳数月,被逼的吃革带,吃冷饭,而今好不容易解围,结果半月以来,朝廷没有任何表示,心中早就积怨。

    如今秦宗权率领他们驱逐刘瞻,便是他们发泄心中不满的手段。

    若是唐廷不知好歹,他们便投黄贼而去,谁给的东西多,他们就帮谁干活。

    反正忠武镇除许州外,其余两州都被黄贼、毕师铎所占,他们也不怕会被报复。

    想到这里,秦宗权也表态道:“某现在就手书一封,让黄巢与毕师铎交还你我亲眷。”

    “若是他们不愿,某便带众位弟兄向东攻打,且看他如何是我忠武军对手!”

    秦宗权话音再度落下,又赢得赞美声一片,使得他也渐渐飘飘然了起来。

    在他们叫嚣之时,随着刘瞻南逃进入襄州,秦宗权驱逐刘瞻,率领忠武军作乱,裹挟山南东道兵卒割据邓州的消息便传开了。

    与此同时,身处岳州的高骈,此刻却站在昔日黄巢站过的岳阳楼上,眺望楼外的八百里洞庭湖水。

    王重任站在他身后,恭恭敬敬的将俞公楚派人送来的手书内容读出。

    当高骈得知朝廷需要自己让出岭西和江西三州,并且还要自己起运钱粮的时候,高骈眉头微皱,侧目看向王重任。

    王重任感受到他的目光,也不由开口道:“高王,朝廷倒是好大口气,眼下局势糜烂如此,不试图稳住您,竟然还要削减您麾下兵马,也难怪天子昔日愚蠢,竟然逼反刘牧之。”

    高骈微微颔首,显然十分认可王重任这番话。

    “高王,要不然我们……”

    王重任眼见高骈赞许自己说的这些话,不由得想要更进一步,但却被高骈眼神制止。

    “眼下不是时候,吾听闻天子身体虚弱,调养数月而不成。”

    “若是吾忤逆旨意,即便朝廷腾不出手来,可汝莫不是忘了刘牧之?”

    王重任不由紧张,他自然不会忘记刘继隆,只是如今他们仅在黔中道与刘继隆交锋,刘继隆想攻入黔中道,也并非那么容易。

    “高王,我军在黔中道修筑多处关隘,许多关隘易守难攻,即便刘继隆想要借题发挥,恐怕也很难取得成功,有何可惧?”

    “万一他借道呢?”高骈反问王重任,这倒是把王重任问住了。

    如果刘继隆借道江陵,直接进攻湖南,那他们刚刚到手的湖南便要丢失了。

    “湘中稻田丰稔,故此湖南不可失。”

    高骈走向观景廊,远眺洞庭湖,继而说道:“湖南人口百万,又有数百万亩稻田,必然是我军未来二三年粮仓。”

    “朝廷要粮食,那便起运几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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