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妖精!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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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章 妖精!我跟你拼了! (第1/3页)

    谁?!

    从去年《历史的天空》杀青回国开始,除了一月中前往北美和柏林参加影展,前前后后在温榆河府也住了大半年。

    刘伊妃还是第一次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

    庄园坐落在温榆河生态走廊北岸的私密坡地上,主栋别墅背靠6米高的原生土丘,坡面覆盖着带刺的蔷薇科灌木。

    右侧的围墙又紧邻温榆河支流,河道经地方政府扩宽至15米,谁能游的过来?

    如果有歹徒从正门附近的方向闯入,则必经阿飞的住处。

    那是全庄园的安防中心,庄园遍布德国BOSCH的红外预警,谁能堂而皇之地闯到楼底?

    刘伊妃脑海里想到一个可能性,却又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谨慎起见,她拿起电话直接拨给阿飞,走到书房外的走廊,从观景的花瓶里抄起一根尖端锐利的铜制花枝。

    “刘小姐,没事的,是老。。。”

    “茜茜?”一楼传来的探询叫少女表情凝固,随即电话另一头的阿飞就被高分贝的惊喜尖叫刺痛耳膜。。。

    路老板的声音比人先到,身影从旋转楼梯的阴影中逐渐浮现,皮鞋踏在大理石阶上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肩头似乎还带着初春夜航的寒气,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整个人像是从黄浦江的霓虹里匆匆抽身,又裹着三万英尺高空的云絮归来。

    刘伊妃喜出望外:“狗东西,你怎么回来啦?!”

    路宽抬头,仰头望着二楼走廊上严阵以待的刘伊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少女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丝绸睡裙的肩带因为刚才的紧张动作滑落至臂弯,露出一截瓷白的肩膀。

    她手里攥着的铜制花枝在壁灯下泛着冷光,活像闰土手里那柄明晃晃的钢叉,就差在腰间再别个竹匾,就能直接去瓜田里刺猹了。

    “这么晚。。。你是要出去捕猎啊?”

    刘伊妃顿觉胸腔里的喜悦横冲直撞,看着他慢悠悠地往上走,想起自己这几个小时受的“精神折磨”,顿时大为不忿!

    “负心汉,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如果没有合理解释,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路宽走到跟前,自然地搂过女友娇软的肩膀:“当然可以解释。”

    “肘,跟我进屋。”

    刘伊妃感受着他的大手已经下滑到腰臀,轻轻地捏了下自己的屁股瓣,狠狠地在他背上捶了一记:“呸!不要脸!”

    又堂而皇之地拽过他的衣领闻了闻,是有些不太明显的香水味道,还不是她用的。

    两人在卧室的沙发上坐定,小刘双目晶晶地瞧着他,期待着他给自己解答事情的前因后果。

    从杨蜜和唐烟的通知引出的这一出曲折,她起初的怀疑是人之常情。

    但从刘伊妃撇开手机试图转移注意力,而不是贸然打电话质问和斥责开始,就已经能体现出她这些年的成长。

    她再也不是那个一腔纯爱地在生日宴上冲锋的唐吉坷德·菲了,而是更加有耐心和智慧地经营这段注定充满波折的关系。

    今天是孜孜以求的美艳大花旦,明天呢?后天呢?

    二十岁的如花少女常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能防到几时?

    然而最令人欣慰的是,从刚刚洗衣机出现在楼底开始,刘伊妃这份耐心和信任就被事实证明是值得的。

    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女友给他倒了杯清茶,两人相对而坐。

    “上影在业内仅次于中影,加上所处城市的重要性,本来以为就是一次简单的座谈会,请我去给他撑撑场面。”

    “没想到有两个不速之客来了,一个是姜纹,来兜售他下一部电影。”

    路老板话音顿了顿,觉得事到如今也应该把前因后果同她交待清楚了。

    否则,他明白这样的猜忌和猜疑,会在多大程度上摧毁一个少女的可爱灵魂,把她从天真烂漫拖行至怨妇的不归路。

    从“金屋藏娇”到“长门怨”,亦或是民国时徐志摩的张幼仪,这样的例子不可胜数。

    “另一个是范兵兵,吃完饭,我和她回了酒店聊事情,恰巧唐烟也过来了。”

    洗衣机扫了眼少女,想看看唐烟这个程咬金是不是出自她的授意。

    只不过后者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面对男友促狭的眼神无动于衷:“看我干嘛?跟我没关系。”

    “哦?你不知道范兵兵也来了吗?”

    “不是你刚刚才讲吗?我要知道还能坐的住?早就打电话给你了!”刘伊妃一脸淡定地胡说八道,为了保护闺蜜不惜自污。

    即便唐烟是主动为之,非她授意。

    但她怕唐烟走了孙雯雯的老路。

    不管狗男人信与不信,她走过去双手撑在路宽肩头,指尖微微发颤,随即猛地起身跨坐上去。

    丝绸睡裙下摆随着动作滑到大腿根,露出两截瓷白的腿肉,膝盖重重压进沙发垫。

    “说!范兵兵怎么也去了?”

    路宽也不戳穿她,继续解释:“她是去看谢进了,谢进在德国的时候就打电话邀请我,你不是听到了嘛。”

    “这件事说来话长,人都是社会动物,谢进也有抹不开面子的时候。”

    “不过这位老导演是位有德长者,晚饭结束后,找机会跟我推心置腹地讲了一番话。”

    刘伊妃当然不会去蛐蛐谢进疑似给自己女徒弟创造机会的事,只是好奇地等着他的答案。

    路宽喝了口茶,不疾不徐地回忆着:

    “谢进说范兵兵太聪明,像是他家里栽的白玉兰,开得越艳越要攀高,可高处有高处的罡风,动辄就会被夜风撕扯着坠向泥潭。”

    “他担心这个女徒弟重蹈刘晓庆的覆辙,心里十分不忍,请我如果有可能的话,请我从悬崖边拉她一把。”

    路宽这番话说得冷酷,谢进哪里知道把她推下悬崖的又是何人?

    如果最后真的闹得歇斯底里,不死不休,这个人可以说是兵兵自己,但从头开始论,他也逃不了干系。

    小刘听得若有所思,倒是没有介意老人家的疑似托孤,只是又想起了适才在书房研读的《日出》里的陈白露。

    何其相似。

    “谢进还提到了你。”

    “我?”刘伊妃指着自己的鼻子,光洁的眉头可爱地皱了皱,一脸惊奇。

    “他说你像《牡丹亭》里的杜丽娘,至情至性,劝我也做一回汤显祖,不要破坏这个读书人的美梦。”

    此言何意?

    亏得这一世的小刘也是恶补过戏曲和表演知识的,不然可能连谢安后人谢进的这句机锋都琢磨不清。

    《牡丹亭》中的杜丽娘是什么样的角色形象?

    官宦家庭出身,游园惊梦后与书生柳梦梅相爱,情郁成疾而终,后魂兮归来,与复生的书生结为夫妻,得偿所愿。

    这个诞生于1598年的女性角色,是“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的极端情感表达。

    如果过兵兵像《日出》里的陈白露,那刘伊妃就是《牡丹亭》里的杜丽娘。

    她是礼教叛逆者,游园时高呼“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无拘无束,自由活泼。

    即便化作了鬼魂,也依然主动寻爱,颠覆了封建时代传统闺秀的形象。

    这与主动跳出画框的小刘何其相似?

    娱乐圈的诸多规则就是从业者的礼教囚笼,只不过起到的是“逼良为娼”的效果。

    在这口大染缸里,能够清醒地走着自己的路,不畏沿途风雨的又有几人?

    如果说杜丽娘在戏文里是冲破礼教的离魂,那刘伊妃在现实中就是撞碎行业潜规则的彗星。

    谢进是东晋谢安第五十三代孙,家族世代承袭传统文化,父母两方均为浙省上虞、余姚的地方望族。

    他知道自己非路宽的长辈、亲人,只是谨守立场地善意劝他,希望你珍惜这个杜丽娘,像汤显祖一样给她一个完满的结局。

    不要叫这个凝结了中国文人“千年未变的爱情理想与生命困惑”的完美角色,零落成泥碾作尘。

    导演也是艺术家,大体上也可以归属到文人的范畴中去,文人都有一个红袖添香的美梦。

    谁不想有一个刘伊妃这样至情至性的红颜知己呢?

    她既有杜丽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纯粹,又比戏文里的闺秀多了份鲜活的生命力,叫人能永远放心地把后背交出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老年丧子,罹患恶疾,谢进是知道自己所剩的岁月无多的。

    他无法阻止老伴徐大雯通知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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