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领袖魅力

    第四百四十三章 领袖魅力 (第2/3页)

.31亿的北平奥运会,还被国外媒体胡扯夸大到几十亿、上百亿,如果大肆接受社会捐赠,于国家的形象和舆论态势是很不利的。

    一码归一码,这不是办事的原则。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压力都只能给到开闭幕式导演组,给到路、张两位总导演的身上来。

    需要他们根据自身多年来统筹剧组的经验,在有限的条件下尽善尽美地完成这场民族盛会、体育盛会。

    晚上八点半,北平大兴奥运训练基地的探照灯同时开启,将夜空撕开了一道雪亮的口子。

    所有奥运创意小组人员,各自领着自己负责的节目组候场、化妆、准备,等待着总导演和奥组委委派人员检阅第一次彩排的效果。

    出于保密原则,第一次彩排的每个节目组单独进入场内,最后的无人机点火也不在彩排流程内,会按惯例单独验收。

    夜风簌簌,全场肃穆。

    看台上只剩刘伊妃一个“闲杂人等”孤零零地坐在不远处,看着眼前在两个多月后即将震撼世界的场景。

    前途是光明的,但显然现在的的道路充满曲折。

    八点四十分的人工报时刚过,2008名解放军战士身着银白色演出服,整齐列阵,每人面前摆放着一只特制的“缶”——

    这种由玻璃钢制成、表面喷涂仿古铜漆的乐器,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金黄色光泽,内置LED灯带,敲击时会发出冷冽的光效。

    张一谋站在高台上,手持对讲机,声音沙哑却穿透力十足:“待会儿大家注意!节奏要像心跳一样,不能快也不能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每个字都要砸在鼓点上!”

    战士们屏息凝神,双手虚按缶面,等待倒计时信号。突然,张一谋猛地一挥手:“起!”

    两千只手臂同时扬起,重重拍向缶面——“咚!”

    本该整齐划一的声响却出现了细微的参差,后两排名战士因紧张慢了半拍。

    张一谋立刻叫停,快步走到方阵中央:

    “我们上午才通知和培训的64X32方阵,知道大家都还不是太熟悉,也知道今晚第一次彩排就要求尽善尽美很苛刻,但是!”

    “你们是军人!战场上差0.1秒就是生死,现在差0.1秒就是丢国家的脸!每一次彩排都请大家当成最后的表演!”

    总时长3分28秒的“击缶而歌”很快就结束了,但从路宽、张一谋等导演组成员,到刚刚抵达现场的张合平,无一不是面带忧色。

    太差了。

    彩排和训练的效果差距太大了,从整齐度、表演风格到现场灯光效果都不尽如人意。

    如果说有鸟巢和大型训练场地的实际差距——

    譬如大兴场地是硬化地面,鸟巢是带有特殊减震层的,这就导致战士们舞蹈中的跪地动作需要调整。

    何况无论是湿度、温度、鸟巢的环形结构的声波反射情况,都是决定节目效果的重要因素。

    但2008名演员们连最基础的一点都没有做到:面部表情。

    张一谋亲自示范动作,手臂如刀劈下:“不是斩,是拍!我们是在欢迎各国友人,致意各国观众,请大家一定要面带微笑!”

    老谋子是这个节目的挂靠导演,路宽在一边看着他慷慨激昂的模样心下暗叹。

    在整个奥运文艺汇演中,击缶而歌是最先出场的节目,也是承载了倒计时环节的节目,可以说是除了点火外最重要的环节!

    只是他讲的这句“面带微笑”,也是后世《张一谋的2008》中被提及次数最多的要点。

    因为2008名表演者几乎都是战士,他们十多年的习惯性记忆,就是在队列中保持严肃、规整、警惕。

    但这和奥运会笑迎八方的诉求是相悖的,导演组需要他们的面部表情保持柔和、舒缓。

    看着又一次打开的亮如白昼的探照灯下,战士们一张张自责、诚挚的面容,张一谋喉咙滚动,却不忍说太多:

    “请副导演带着演员们候场,总结一下刚刚的得失,等待第二轮。”

    从“击缶而歌”到最后的点火之前,文艺汇演的时长控制在1小时25分钟左右。

    也就是说从八点半开始,今晚至少可以进行2-3轮彩排,如果实在效果太差,也许还要继续训练下去。

    这就是奥运会开幕式所有演员、导演组的工作强度,也是路宽对即将到来的酷暑感到忧心的原因。

    可从今晚第一轮、第一个节目的表演效果来看,不往死里练是真不行。

    训练和彩排,对于客串演员的战士们来说,完全是两种难度和心态。

    从“击缶而歌”开始,陆续是文字、戏曲、丝路、礼乐的灿烂文明,以及航天、基建、小康主题的现代部分,也即下半阙。

    约莫十点钟左右,张一谋扯着要哑掉的嗓子,言简意赅地总结:“好,各位。。。大家表现得还是很不错的,但总归有各式各样的问题要解决。”

    “十分钟后,第二轮开始!”

    此时距离第一场“击缶而歌”的队伍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演员们自然不需要额外的休息时间,抓紧针对第一轮的不足进行查漏补缺。

    路老板拍死手臂上的一只蚊子,回头扫了眼刘伊妃的位置,径直走了过去。

    “今天看样子不会顺利了,你要么先回去吧,要到后半夜我就回宿舍睡了。”

    “不用,我留下来陪你,住宿舍也很好啊,没体验过呢。”刘伊妃早有准备地从包包里掏出小玻璃瓶的花露水。

    “刚刚没好过去打扰你们,赶紧涂涂,这市郊的蚊子太毒了!”

    她拧开薄荷味的瓶盖,指尖沾了清凉的液体,不由分说拽过路宽的手臂。

    “今天第一次看彩排,我终于明白你说的顶级导演从奥运会里学调度了,真的太不容易了。”

    刘伊妃见过过最大的场面调度戏就是《历史的天空》,但后者的场面调度难度跟奥运会相比,还是有些相形见绌。

    整个文艺汇演环节一共有15000多名演员,包括解放军战士、专业舞蹈演员、武术表演者、民间艺术团体及志愿者。

    再加上不计其数的道具、服装、灯光等元素的掺杂,每个节目和节目之间的串联都是复杂的调度命题。

    就像这第一场击缶而歌里短时间内2008名战士从候场到舞蹈、击缶的七次队形变换,就被老谋子运用到了他后世《悬崖之上》雪夜枪战戏的子弹时间调度中去。

    包括不同于影视剧组的单一架构,奥运团队包含军工专家、航天工程师、非遗传承人等47个专业领域的整体协同,这种跨界的协作经验,对于后期路宽拍摄巨型科幻电影的经验积累是非常重要的。

    特别是北平奥运会这种技术与美学结合的宏大叙事,简直就是科幻电影的核心命题。

    这场国家典礼的淬炼,最终沉淀会成为他导演工具箱里的特种装备。

    路老板拍拍小女友的手:“行了,没那么矫情,大家都一块儿喂蚊子呢。”

    “别动!”她声音压得低,指尖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花露水抹在他被蚊子叮出的红点上,立刻晕开一小片透明的凉意,又被她拇指指腹按着打圈揉开。

    小刘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划过皮肤时像某种小动物柔软的爪垫,她突然踮起脚,把沾着花露水的指尖点在他后颈。

    “这里也叮了。”她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拂过他耳后,带着樱桃汁的甜香。

    “好了,别管我,你忙你的就行了。”

    “嗯,那我先过去。”

    路宽工作时极少磨叽,亲昵地捏了捏她的俏脸就走开了。

    感受着后颈微凉的触感,未婚妻的手仿佛抚平了他心里的焦躁。

    再经历了诸多挫折与磨难过后,两人之间早筑起一座无需言语的桥:

    她在桥这头为他点行路的灯,他在桥那头为她垒挡风的墙。

    此刻的刘伊妃,望着路宽站在主席台前的背影,那挺拔的轮廓在探照灯下镀了一层冷冽的银边。

    他肩线撑起熨帖的衬衫,后颈处还残留着她指尖抹开的花露水痕迹。

    像一枚隐秘的,爱的勋章。

    彩排还在继续,各支队伍轮番上阵,重复着一小时之前的故事。

    可现在就连看台上的刘伊妃都能看得出,第二次的表演情况比之第一次,只能说好得非常有限。

    场地转换的适应难题、气候条件的天然影响、巨大仪式感带来的心理紧张、表情管理产生的情绪冲突。。。

    一切的一切,都叫第一次带妆彩排的的文艺汇演演员们不知所措。

    直到最后一个讲述高铁基建的《驰骋的时代》节目勉强落幕,激昂的音乐声瞬间渐渐隐去,探照灯重新打开时。。。

    整个大兴训练基地几乎只剩下每个人耳边的风声。

    不但是台上的导演组和奥组委工作人员,也包括台下亲身演绎的演职员们,都为这种突如其来的挫败打击得不行。

    探照灯刺眼的白光下,2008名战士绷紧的下颌线在阴影中微微发颤,第三排左侧的年轻士兵死死盯着自己发红的掌心,方才击缶时慢了半拍的失误像烙铁般灼着神经;

    右侧方阵里,某舞蹈学院出身的引导员咬住口腔内侧软肉。她本该如往常般用脚尖轻点地面给队友提示节奏,此刻却连呼吸都滞涩起来;

    这样的挣扎,出现在几乎每个人的脸上。

    第二轮全程指挥的总导演路宽没有跟张合平、张一谋沟通,直接举起话筒:“请工作人员清理场地,把我们所有节目的演员一起请到场内。”

    “请大家按照各自的节目分方阵站好,千万不要奔跑、拥挤,造成踩踏。”

    奥组委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他,只不过囿于这位总导演两年间建立起的绝对威信,没有人出声质疑些什么。

    大家已经习惯于在困难的时候把目光投向他。

    确实,路宽不认为第三轮彩排有什么必要再继续了,至少是今晚。

    万事开头难,今天是第一场带妆彩排,即便超出预料,但他还是能够理解大家的发挥失常。

    毕竟这段时间国内发生的事情也确实太多,不乏有影响到现场演员们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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