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世事虽变,主公犹是主公,翊亦犹是翊
第257章 世事虽变,主公犹是主公,翊亦犹是翊 (第2/3页)
兼之李翊力推变法,让幽州采取高度自治,实现自给自足。
所以幽州掌握实权的人太多了,
什么张绣、田豫、田畴、牵招、鲜于辅、张南、焦触等等。
毕竟既然不能牢牢控制幽州,那干脆就分权好了。
权力一被分出去,就生不起大的乱子来。
有任何事,都会直接向中央禀报。
这些派系的划分,跟忠不忠心没有关系。
它是一个政治团体组成的必然。
政治团体就像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一般。
大家为了共同的利益,组在一起,获取更多的利益。
而刘备就是这个共同体的盟主,他既要维护手底下“加盟”人的利益,又要去拓展新的利益。
李翊既是刘备的元从派成员,又是河北派的领袖。
因为东汉是二元君主制,属下是可以向地方官称臣的。
这就导致汉末的派系划分尤为明显。
跟李翊留在河北创业的,如张辽、徐晃、张郃、高览,徐庶、甄尧等人。
除非他们待在徐州,刘备的眼皮子底下。
否则就是得指望李翊吃饭。
此次河北的平定战役,
张郃、徐晃、高览等人都认为,既然战事发生在河北,就该由他们河北人来打。
至少得让河北人来打主力。
结果此前派遣先锋将时,刘备让一个没有背景的黄忠当先锋。
让张郃、徐晃给他打辅助。
最后虽然取得了清河大捷,阵斩夏侯渊的丰功伟绩。
可这伟绩的头号功臣,后世人们谈及之时,都永远只能是想到黄忠了。
四方将军之位如今已分出去三个了。
关羽、张飞两个元从各拿一个。
手握凉州精锐兵团,未来很有可能成为雍凉派领袖的马超分走了第三个。
仅是为了未来抚定雍凉考虑,马超分走一个四方将军之位也在情理之中。
可这最后一个四方将军之位,却要拿给一个毫无背景的老卒。
这让河北将领如何心服?
毕竟青州有一个,徐州有一个。
冀州作为天下大州,河北人认为他们理应也有一个。
更别提冀州是齐国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之一了。
堂堂九州之首,一个四方将军都没有。
李翊也怕手底下那帮兄弟埋怨自己,不给河北老兄弟争取利益。
可是没办法,他虽然是河北派领袖。
但更是齐国丞相,很多时候得为大局考虑。
李翊初次尝试,言说黄忠已经是征西将军了,没必要晋升为四方将军。
这已经是他在为河北老兄弟们争取了。
“河北子弟从龙日久,未得显位。”
“今以荆楚老卒居之,岂不寒北人之心乎?”
李翊最后一次争取,盼刘备把四方将军之位留一个给河北人。
但刘备的态度却很坚决,言道:
“汉升阵斩夏侯渊,为寡人定河北之基。”
“若功高不赏,将来何以服众?”
“丞相不必再劝,孤意已决。”
“河北将领那边,就请丞相亲自前去安抚。”
言毕,目视李翊。
李翊迎上刘备的目光,默然良久,旋即顿首道:
“……大王……圣明。”
李翊默然地退出了营帐。
他并未继续向刘备争取。
他知道刘备的脾气,一旦决定好的事,谁都劝不回来。
并且李翊也不打算继续劝说,
因为他与老刘共事十年有余,岂会不知老刘心中所想?
李翊看得出来,老刘就是想砍河北人一刀。
毕竟河北不是老刘的政治核心,徐州才是。
但偏偏河北又太富了,能征善战的将领又多,手上都有独立的部曲。
老刘倒不是冲着李翊去的,但却是冲着李翊手下那帮人去的。
作为一个主公,你不玩制衡是不行的。
刘备已经把国家的二号权力交给了李翊,如果不压制一下李翊手下那帮人。
就怕李翊也会被手下人给裹挟。
就拿这四方将军之位来说,
李翊两次尝试为河北人争取,这更加坚定了刘备要压制河北人的决心。
因为他发现李翊多少有些被河北人所裹挟了。
这事儿刘备能够理解,他从不怀疑李翊的忠心。
但正因为李翊位高权重,他身上牵扯到利益的人才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李翊哪天不在了,他手底下那帮人谁来压制?
到时候河北人个个位高权重,尾大不掉。
这无疑会成为刘备极为头疼的问题。
……
是夜,李独立于寒风之中,望月长叹:
“玄德公已非复旧日徐州游侠剑客矣。”
“昔年并马江湖,慷慨任气。”
“今则运筹帷幄,恩威自专。”
“岂时势造英雄耶?亦英雄变时势耶?”
李翊把酒临风,心中百感交集。
“吾当喜其成帝王之器乎?亦悲其失故人之真乎?”
刘备的政治手腕,已非旧日可比。
这是李翊希望看到的。
因为如果一个君主太过感情用事,是注定不能更上一层楼的。
这些年,
李翊一直努力尝试,让老刘摆脱身上的游侠气,成为一个绝对的政治人物。
如今,李翊得偿所愿。
在老刘身上看到了真正的帝王之器。
可当真正看到这一天时,李翊心中却又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来。
正当李翊百感交集之时,忽觉肩头一暖。
一件狐裘大衣,被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李翊回眸看他一眼,乃行军参谋荀攸也。
荀攸亦为相府人员,虽在河北用事,但并不与河北人利益绑定。
他更像是相府幕僚,是与丞相一体的利益人员。
“……夜寒露重,丞相千万保重身体。”
荀攸为李翊披上衣服,温声说道。
呵。
李翊摆手笑道:
“……公达,此时并无丞相,唯有故人耳。”
微微一顿,又忍不住补充问道:
“适才我所言,公达可是全都听到了?”
荀攸性格沉稳内敛,本不爱多言。
可许是与李翊共事已久有了感情,亦或是单纯有感而发。
荀攸在沉吟片刻之后,缓声说道:
“依在下看来,非是大王有变,实公之变也。”
我变了?
李翊有些愕然,忙问道:
“公达何出此言?”
荀攸目含深意地望着李翊,沉声道:
“攸初识公时,洒脱不羁,常有天外之想。”
“譬如青鸟,翔于九霄,不染尘俗。
“而今……”
稍顿,又道:“公口言为社稷尽瘁,手中却紧握权柄不放。”
“河北大小事务,咸决于公。”
“方才公叹‘英雄变时势’,然齐王千岁又岂非是因公而变耶?”
讲到这儿,荀攸也忍不住发出一阵慨叹:
“……十载春秋啊,公所得所失,惟心可秤。”
所得所失,惟心可秤……?
李翊闻言,默然良久。
手中酒盏映月,清辉摇曳。
是啊,环境改变人。
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多年,李翊似乎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是个现代人了。
他努力尝试融入本时代人的生活,总是“高超”的扮演一个古代人。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似乎在享受扮演古人的同时。
渐渐地习惯于用古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了。
“……平生。还未尝有人敢如此直言吾之专权。”
李翊直面荀攸,自我调侃道:
“非公达肺腑言语,吾安知己身得失?”
“诚如君所言,得者多矣,失者亦多。”
“翊素来恃才傲物,不肯折节,今日方知痴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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