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一切都是天子的恩德,只不过是借着我的手来施恩!

    第二百六十五章:一切都是天子的恩德,只不过是借着我的手来施恩! (第2/3页)

就敢贸然让仲治兄去向国家求情?”郭嘉摇了摇头,坐直了些身子,眼神透出几分认真,道,“实话告诉你们,此事乃天子亲自圣裁,由崔司空依据律法审定,明令秋后问斩。槛车入雒,更是国家特意为之,意在警示群臣,以儆效尤!”

    郭嘉瞥了一眼辛毗,见他仍是一副茫然的模样,继续道:“若你去寻了仲治兄,且不论他是否会理会,即便他冒险去向天子求情,不仅徒劳无功,反而会断送他自己的仕途前程!”

    辛毗闻言,额角渗出冷汗,顿时后怕不已。

    郭嘉受天子宠爱人尽皆知,他的话辛毗深信不疑。

    一旁的赵俨作为同出身颍川阳翟的士子,也认同地点点头。

    辛毗此举确实太过天真。

    天子或许欣赏辛评的才干,但绝不会因此改变对张延的处置。

    “张冀州之事,恐难有转圜余地。”赵俨看向张范,他与张范交情不错,但这件事并不是他能参与的,与其被张范误以为他也是见河内张氏没落而敬而远之的无情无义之辈,不如直言点明其中利害,道,“无论是国家对此事的震怒,还是为了平息冀州籍朝臣的怨愤,都不可能轻饶张冀州。”

    赵俨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况且,今日城池陷落,冀州百姓惨遭荼毒,若从轻发落张冀州,他日必然有人以此为例而懈怠王事!尤其并、幽二州,乃未来北伐鲜卑要冲,届时谁还会尽心竭力?”

    郭嘉略带讶异地看了赵俨一眼,这位同乡平日不显山露水,见解却如此透彻,句句切中要害。

    张延罪责虽重,按旧例却未必是死罪,若按照以往的流程,那就是罢官夺职,几年后再起复。

    但关键在于,他不该在朝廷休养生息、为北伐积蓄力量的当口,犯下如此大错!

    你一个身处太平腹地的冀州刺史,竟让黑山贼坐大成患,遭此大劫,郡国兵死伤惨重。

    这让直面鲜卑威胁的并、幽二州官员如何自处?

    哦,原来出了事顶多丢官几年后复起?那还有什么可惧!

    现在的鲜卑坐大,还不是太上皇时期北伐不利的那些臧旻等人酿出的祸患?

    鲜卑之患的借口,可比张延充分百倍!

    “那……‘八议’呢?”一旁的糜竺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书中看过的“八议”,依稀记得“八议”是可减免死罪。

    然而糜竺话音方落,救父心切的张昭已然对他怒目而视,厉声喝道:“贼子安敢辱吾父!”

    糜竺顿时手足无措,他虽年长于这些士族出身的太学生,但出身商贾之家,在学识见识上远有不及,一时窘迫难当。

    张范见状,立刻按住张昭的肩膀,温言道:“子仲非是此意,莫要怪罪他。”

    辛毗也看出糜竺是只知道“八议”的表象,不知其内里,并非存心侮辱,连忙解释道:“八议只可酌情减罪,未必能免死。况且倚仗‘八议’免罪,对我等士人是莫大的羞辱。”

    但是按照不成文的“八议”论处,张延其实也不是不能保住一条性命。

    八议者,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也。

    有资格被纳入八议考量范围的,也就是皇亲、故旧、贤臣、能吏、功臣(包括功臣后人)、权贵(三公九卿)、勤臣、前朝后裔这八种人。

    八议也并非是免罪,而是从轻发落,但若是所犯罪责过重,也难逃一死,有时甚至是不给予减免罪责,而是给予一份体面,即“刑不上大夫”。

    刑不上大夫,并非是说不对士大夫用刑,而是免于让他们在公开场合遭受刑罚,给士大夫一个体面。

    比如被判斩首的士大夫,若是符合八议,天子也许会准许其服毒、自刎等,以自尽的形式代替律法的处罚。

    而其余肉刑,则是不公开展示,并且屏退官吏、狱卒,只留下行刑之人。

    按理说,以张延的身份,还真符合八议的考量范围,可以进行减免罪责从轻发落。

    张延是留侯张良之后,是“功臣之胄”,符合议功。

    昔日世祖光武帝对犯贪腐罪的邓禹族侄,也曾以“功臣之胄,议减一等”宽宥。

    而张延的罪责若是减罪一等,至少也能免得一死。

    但八议最大的问题是,在后汉始终没有被正式纳入司法体系,只是不成文的习惯法。

    说到底“八议”最初不过是周天子用于施恩于臣子的手段是君王笼络人心的途径,最终使用权和解释权在周天子手中,只不过后来被士人钻了空子。

    但这种空子在秦汉并不好钻,秦法可不给你这个面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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