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往阿颇勒的路途中(6)
第一百四十二章 往阿颇勒的路途中(6) (第2/3页)
人”越来越多,教会对“医生”的垄断也越来越紧迫,越来越恶毒了——就算成了教士。也不意味着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行医,这些工作都要由主教,大主教乃至教皇分派下来,而后,你也不能一下子就叫病人或是伤者痊愈了,治疗到什么程度,治疗到什么时候,都要看上面的意思。
就像是希拉克略,他还不是宗主教的时候,就不能泄露自己会调制药膏的事情,而在成为宗主教之后,他拿出去的也不是“药膏”,而是祝圣后的“圣物”……如果他敢说,这些就是一些普通的药草,哪怕是凡人也可以按照药方调配,就连他麾下的教士都会被背叛他。
毕竟除了信仰,利益也是教士们最为热衷的东西。
宗主教尚且如此,普通人就更是不必说了,宗教审判庭和教会中,胆敢触碰这块“禁脔”的人会被第一个送上火刑架的,而在教士们日以继夜,持之以恒的洗脑下,就算是一般的民众,即便受了这些胆大妄为者的惠——无论是不是被他们治好了病还是救了命,都会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恩人。
随着这些“医生”的消失,“医学”和“药物学”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一种曾经存在过,但如今却好似恐怖传说的东西。
但在希拉克略给他与鲍德温上课的时候,却提到过,在基督徒的国家与城市里早就被销毁的一些典籍,在撒拉逊人的宫殿和图书馆里或许还有留存,而撒拉逊人之中虽然也有“被选中的人”——虽然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些人是受了先知的启示,才能够获得凡人无法企及的力量——他们也不曾如基督教会那样进一步地分割这类圣迹,只要受了启示,你高兴做“学者”,做“战士”都行。
但他们并未因此否认凡人的力量,在他们之中,依然有医学和医生。
而且这样的情形一样在以撒人中出现,以撒人将这些得到了天主赐福的人一概称之为“贤人”,只不过他们之中没有战士,只有类似于教士一样的存在,所掌握的权利,得到的地位与崇敬也要少得多。
“要让那些以撒人尊敬,你得有墨丘利(古罗马的商业之神、旅者之神和众神的使者)那样的权能才行。”那时候希拉克略还不失时机地挖苦了这么一句。
所以这次他坚持要出使阿颇勒,也有这里的一部分原因——鲍德温的痼疾仍旧是坠在他和许多人心上的一枚秤砣,无论所在的那一刻有多么悠闲,多么舒畅,多么快乐,它都会如同一根小刺般刺痛他们的心。
塞萨尔所具备的医学知识,在失去了现代的设备与药物后,很难让鲍德温痊愈(至少在有生之年不复发),他也知道一些药草能够起到比现在的药膏更好的治疗效果,但在亚拉萨路的集市和商船上他和老师始终一无所获,但若是在撒拉逊人的宫廷与国库中呢?
而哈瑞迪可以说是一个意外。
苏丹努尔丁虽然是他们的敌人,但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放任他腐烂,肿胀,浑身乌黑发臭——就连最为憎恨撒拉逊人的的黎波里伯爵雷蒙都会觉得过分,而塞萨尔也不是第一次接触死者——让他无法想象的是,他在擦拭努尔丁的肋下时,居然在灰白色的皮肤上发现了一个针眼?!
作为医生的他绝不会看错,那确实不是一处箭伤,或是被其他尖锐的东西刺伤,那就是一个针眼——并且有毒,创口有溃烂和肿胀的痕迹。
他小心地继续翻找努尔丁的衣物和身体,终于在腰带的皱褶间找到了那个看似一根断裂金线的东西,更正确地说,一根细长的弩箭。
塞萨尔曾经跟着老师(另一个世界的)为一个病人治疗过,他是个动物园的员工,在和自己的同事一起麻醉一头狮子的时候误被一柄麻醉飞针击中……
飞针的原型——吹箭最早出现在石器时代,如果击中努尔丁的也只是一枚在箭头上裹上毒药的吹箭,他还不会那么惊讶——但这枚吹箭是空心的,并且从末端的结构来看,它还利用了与现代麻醉飞针相同的原理,在针头刺入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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