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效红拂故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 效红拂故事 (第2/3页)
若司棋果然丢了清白,自是不能再做陪房丫鬟。
这也就罢了,若传出去司棋私下与人苟且,只怕转头儿司棋就得被撵出府去。这身契还在荣国府去,被撵出去的丫鬟岂会有好儿?不信看看那茜雪,再看看今日哭号不止的碧痕,有这二人在前,司棋想想就心凉!
那潘大年家的又是另一番心思。自家儿子用了迷药,这可不是私下通奸了,乃是淫诱!世家大族规矩,胆敢淫乱后宅者,径直打死了账!
潘大年家的顿时急了,说道:“你如今好生生的,你表弟却要死了。我问你,远大爷何时去寻的二奶奶?”
司棋只别过头去道:“没理论!”
潘大年家的眼见问不出什么来,忿忿一顿足,扭身急匆匆而去。司棋心下凄凉,待其走了才哭出声儿来。
过得半晌,外间忽而吵嚷起来。司棋擦干眼泪出来观量,便见母亲秦昱家的扯了潘大年家的头发,两个竟厮打起来。
一旁几个婆子不敢上手,赶忙打发人去寻王善保家的。司棋眼见母亲连抽了潘大年家的几个耳光,只觉心下快意。
须臾光景,王善保家的匆匆赶来,呼喝两声,一众婆子上前将二人分开。王善保家的就问:“这是怎么了?大水冲了龙王庙,怎么自家人还打起来了?”
秦昱家的冷笑道:“谁跟她是自家人?”
那潘大年家的自知理亏,这会子干脆闷头不做声。
王善保家的也是人老成精,眼见这二人一个冷笑一个垂首,又有外孙女司棋眼含泪光,顿觉其中内情不好让外人知晓。
当下强令婆子各寻其事,扯了这两个与司棋又进了厢房。
甫一入内,秦昱家的破口大骂道:“天雷劈脑子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种子!你家潘又安合该打死了账!”
这潘大年家的与秦昱家的乃是表亲,算下来潘又安便是司棋的表弟。
王善保家的不明所以,赶忙过来问情由。待听闻司棋险些被潘又安用了强,王善保家的顿时怒从心头起:“好啊,好啊!我就知那潘又安不是个好货!先前见天缠着司棋,我只当是他要寻个差事,谁知竟存了这等心思!我这就去寻大太太,家里留不得他了,赶紧打发去庄子!”
潘大年家的慌了,赶忙扯了王善保家的道:“姨妈,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他不过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连迷药都备下了?唬弄鬼呢!”
潘大年家的赶忙又道:“家丑不可外扬,姨妈总要为司棋考虑考虑。”
王善保家的这才止住身形,这话倒是没错。若果然传扬出去,司棋只怕即刻就得寻小子配了。
王善保家的好不容易才将外孙女安置到二姑娘身边儿,说不得来日就能做了姨娘,又怎肯前功尽弃?
那潘大年家的又求肯道:“千错万错都是安儿的错,过后怎么处置都听姨妈的,如今总要先行将这事儿遮掩下来。”
王善保家的哪里肯管?只道:“要遮掩也是你去遮掩,少扯上咱们。”
当下领了秦昱家的与司棋便走。
那潘大年家的左思右想,一个劲儿的念叨‘祸事了’,思忖半晌一跺脚,只得硬着头皮去寻陈斯远求情。
却说这会子陈斯远正听小丫鬟芸香嚼舌。
芸香就道:“今儿个太太往宝二爷房里去,想起初五时保龄侯送的扇坠,便要宝二爷找出来。谁知翻箱倒柜也不见踪影,太太便说绮霰斋里出了贼了。又叫了二奶奶来,逐个丫鬟贴身物件儿都查了一遭,谁知竟在碧痕的箱笼里找了出来。”
陈斯远心下暗忖,碧痕会偷扇坠?原文里有这一回吗?自个儿怎么不记得?
“然后呢?”
芸香绘声绘色道:“二奶奶气得变了脸儿,打发婆子提了碧痕来,上去就是几个巴掌。那碧痕一直哭,只说不是她偷的,偏又说不出这扇坠从哪儿来的。”
“后来太太烦了,只说交给二奶奶处置。二奶奶先把碧痕关在了柴房,下晌便打发婆子将碧痕撵了出去。啧啧——”
陈斯远乐了,道:“最后这两声是什么意思?”
芸香仰着小脸儿道:“依我看,碧痕八成是被人害了。大爷不知,宝二爷那绮霰斋十几个丫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没根脚的还想留下?便是房里的丫鬟也须得小心行事,不然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让人给害了去。”顿了顿,又道:“不过晴雯姐姐虽生着刀子嘴,心思却是好的。如今碧痕都被撵了,我看下一个就轮到晴雯了。”
红玉叱道:“少浑说,传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芸香习以为常,吐了吐舌头,朝着陈斯远好一番挤眉弄眼,这才扭身道:“我回房写大字去啦。”
陈斯远便与红玉道:“你这两日学了多少字儿了?”
红玉顿时为之一噎,为难道:“大爷非要我学?我起先还当那笔杆子与筷子差不多,谁知竟这般难。”
陈斯远哈哈大笑道:“初学乍练的确有些难入手……不过你往后若是不想舞文弄墨,那学一些硬笔便是了,总比毛笔好上手一些。”
此方早就有炭笔、铅笔,这些年又因着东西往来,不少账房图方便干脆用硬笔来记账。一来二去,这硬笔就推广开来。
红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道:“我就该先学硬笔。”
外间忽而传来叫门声,红玉丢下鸡毛掸子去观量,过得须臾回返,道:“大爷,潘大年家的求见大爷。”
“潘大年家的?”陈斯远略略思量,便知定是为了潘又安之事。陈斯远心下腻烦,蹙眉道:“不见!你让她该寻谁就寻谁去!”
这话极不客气,红玉虽心下纳罕,却到底依着吩咐去将潘大年家的打发了。
待又回转,忍不住问道:“大爷可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香菱端了茶盏来,闻言也纳罕看过来。陈斯远叹息一声道:“撞破了潘又安作恶,他自个儿倒是跑了,回头儿让老娘来求情……什么东西!”
他陈斯远虽算不得好人,当初也威逼利诱了邢夫人,可如今邢夫人还不是记他的好儿?若此番潘又安亲来,陈斯远还当此人是条汉子,但自个儿不现身只催着自家老娘来……这人真是一言难尽。
外间又是一声惊呼,陈斯远与红玉纳罕看将过去,红玉紧忙出去观量。过得须臾,红玉还不曾回转,小丫鬟芸香倒是颠儿颠儿跑了进来。
“大爷大爷!有婆子来寻潘婶子,低声嘀咕了两句,然后潘婶子叫嚷一声就跑了。”顿了顿,得意道:“亏得我耳朵尖,不然还不知是何事呢。”
陈斯远乐了:“你听见了?”
芸香点头不跌,陈斯远笑道:“好好好,下月初给你加一串钱。”
芸香喜眉笑眼道:“那婆子说潘又安提了个包袱急急忙忙往外跑了。”
跑了?
陈斯远暗忖,这倒也说得过去。此人半点担当也无,出了事儿可不就要跑?
陈斯远暂且不去理会司棋、潘又安如何,只是以此推测,此时荣国府,乃至于贾家内的老家奴集团已然尾大不掉。
贾母靠着这些老家奴来保持对荣国府掌控,变相加速了荣国府的衰败。前有薛家开设赌局,其后有潘又安试图诱奸司棋……是了,好似还有宝玉的小厮茗烟与卍儿?
自古奸、盗不分家,下头奴才如此肆无忌惮,这暗地里贪占的主家财货还能少得了?
历朝历代之崩溃,都是先经济再军事,此后满盘皆输,少有例外者。而今贾家断了营缮司营生,又大肆起省亲别墅,怕是贾母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元春身上。
呵,偏当今延康帝擅隐忍,御极十几年,而今已将朝政、兵权逐渐掌握在了手中。且不说宫中还有个吴贵妃,这延康帝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权力生物,又怎会因着偏宠元春而厚待贾家?
思忖罢,陈斯远又往书房温书,得空还写了几阙词,留待来日往闲趣书寓去人前显圣。
这名声不显,才名不著,陶监丞也不敢接那五百两的生意。
他在东梢间读书,身旁只有个柳五儿伺候着,却没瞧见红玉悄然扯了香菱往西梢间里嘀嘀咕咕了好半晌。
不觉间夜色深沉,柳五儿虽有心思,脸面却薄,到了时辰也不用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