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扬名须趁早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扬名须趁早 (第2/3页)

远兄弟同去……今儿个得了朋友之请,正要去赴宴。”

    “可惜了,那就改明儿?”

    “好,来日咱们兄弟再聚。”

    二人面上热络一番,陈斯远牵着马出了角门,翻身上马催马前行,径直往外城寻去。

    那闲趣书寓位于金鱼池左近。此时什刹海虽繁茂,金鱼池却也不曾干涸了。

    那金鱼池左近广植绿柳,又有达官显贵修筑的亭台楼阁,园内有鱼池,其上游船、画舫齐备,乃是春夏头一等的好去处。

    陈斯远因着道路不熟,中途寻人扫听了几回,这才在天坛北寻见了金鱼池。遥遥观量,见池水果然有几十亩之广,四下绿柳广布,亭台楼阁齐聚,又有游船、画舫停泊。

    那金鱼池畔一处广阔园子,便是此行的目的地——闲趣书院。

    陈斯远想要扬名,自是仔细扫听过的。听闻内中往来的多是达官显贵,又有知名才子。等闲富户并不被待见,或是有三名老客引荐,或是填词一阙,入了女先生的眼,方才会准许入内。

    内中一应开销分文不取,若果然勾搭了女先生,背后的东主还会陪送一笔不菲嫁妆。因是一年四季,尤其每到科考时,总有自负才情的举子来此碰机缘。

    陈斯远暗忖,自个儿此番也是撞机缘啊,就是不知那女先生要自个儿填什么词了。

    催马绕金鱼池而行,不一刻到得那园子左近,陈斯远翻身下马,寻了拴马桩拴了马匹,掸落衣衫褶皱,昂首信步而行,须臾便到了园子门前。

    抬头观量,那门脸上有额匾,写着‘闲趣’二字,也不知出自哪位名家手笔,又有内中丝竹悠扬,果然是一等一的好去处。

    陈斯远上前打门,须臾门扉开了一角,露出个十来岁的小丫鬟来。那小丫鬟扫量一眼,便笑道:“这位公子可是要填词?”

    “不错。”

    吱呀一声,门扉敞开,小丫鬟邀道:“还请公子往厅中稍坐,我这就去请先生出题。”

    陈斯远应下,随着那丫鬟进了一旁的倒座厅,落座后自有香茗奉上。

    陈斯远闲坐半晌,那小丫鬟捧了个纸笺去而复返,笑着交给陈斯远道:“今儿个是伶韵师傅抢着出了个,公子且思量着,我为公子磨墨。”

    陈斯远接了纸笺,见其上字迹娟秀,写着:“故人往辽东任职,心下惆怅。请代写一阙,诗词不限,得‘声’字。”

    留韵押声字?

    陈斯远蹙眉思量起来。那丫鬟极为乖巧,只默默研磨,不敢出声搅扰。过得须臾,墨研好了,笔放置在了笔架上。

    陈斯远拿定心思,不禁暗自松了口气,抄起毛笔蘸了浓墨,提笔落墨,须臾间笔走龙蛇、一阙长相思便成了。

    那小丫鬟凑在一旁垂头观量,待陈斯远书就,这才禁不住赞叹道:“公子好才情!”

    陈斯远笑道:“偶有所得罢了。”

    小丫鬟笑着没言语,只俯身仔细将墨迹吹干,这才捧在手中笑道:“莫说是伶韵法师,此词一出,便是锦云、江月两位先生只怕也要急着见公子呢。公子稍待,我去去就来!”

    红蓼斋。

    小丫鬟捧着一阙词转过屏风,抬眼扫量一眼,便见高台上锦云先生抚琴吟唱,左边厢男客听得如痴如醉,右边厢伶韵师傅正与江月先生窃窃私语。

    这红蓼斋内中复古,地铺草席,置几案,众人须趺坐其后。小丫鬟迈着小碎步到得伶韵身后,低声道:“伶韵师傅,那位公子作得了一阙词。”

    那伶韵一身百衲衣道袍,头戴莲花冠,身侧还放了一柄拂尘。看面相不过双十年华,淹淹润润,不搽脂粉,自然体态妖烧;袅袅娉娉,懒染铅华,生定精神秀丽。两弯眉画远山,一对眼如秋水。

    真个儿是汇钟灵毓秀于一身。

    一旁的江月姿容不差,偏生少了那一分神韵。不待伶韵回话,一旁的江月探手将那一阙词夺了去,笑道:“我先瞧瞧,免得污了师傅的眼。”

    当下笑吟吟垂首观量,只扫量一眼便惊疑一声,旋即低声念将出来:“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

    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

    故园无此声。

    ”

    伶韵本待举杯浇愁,听得此词,手中酒杯为之一顿。恰此时琴声停下,左侧男客纷纷合掌而赞。

    或云‘余音绕梁’,或赞‘人间哪得几回闻’。那锦云命丫鬟收了瑶琴,起身笑道:“不过随意唱一曲,哪里就值当这般夸赞了?不信你们瞧,江月妹妹与伶韵师傅可没出声呢。”

    说话间锦云娉婷而来,瞥了一眼便道:“又是哪位才子投了诗词来?”

    江月笑道:“这回怕是真真儿有才情呢,姐姐瞧瞧?”

    锦云笑着接过,扫量几眼,果然讶然不已。

    此时便见左边厢桃花眼的公子哥儿笑道:“锦先生这可不好,何不诵读出来,也让咱们一同开开眼?”

    “好呀。”锦云应了一声,便用那脆生生的小嗓诵读起来。

    才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偏落在那文字上,好似锥处囊中一般,一眼便能瞧见!

    待诵读过了,三名男客一时间不知如何评述。锦云将那词交还伶韵师傅手中,笑着与其道:“如何,琏二爷说说这词可有才情?”

    贾琏笑着沉吟起来,一旁陈也俊道:“这等才情,我自愧不如。”

    今日请客的乃是锦乡伯府公子韩奇,他年岁稍长,便笑道:“琏二怕是心下不服啊,不若也做一阙出来让几位女先生开开眼?”

    贾琏笑着摆手:“我若有那才情,又何必等到如今才显露?想来这一阙相思令是入得两位先生青眼了?”

    那江月就道:“我自是想要见见的,奈何出题的是伶韵师傅,我看须得伶韵师傅拿主意才是。”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看向女冠伶韵,那伶韵好似还在回味词中韵味,半晌才道:“不若请了来?”

    锦云落座,与那小丫鬟吩咐道:“伶韵师傅能当书寓半个家,既听见了还不去请了来?”

    小丫鬟屈身一福应下,紧忙往前头去请。

    却说陈斯远在倒座厅里饮了一盏茶,正是百无聊赖之际,便听得脚步声渐近,那小丫鬟果然去而复返。入内一福,笑道:“公子惊才艳艳,锦云、江月二位女先生都盛赞有加,便是伶韵师傅也要见一见公子呢。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陈斯远道:“惭愧,姓陈名斯远,上元后便要往国子监就读。”

    “原是陈公子。”那小丫鬟又是一福,随即探手邀道:“公子这边请。”

    陈斯远颔首,随着那小丫鬟往内中行去。此处园子三里方圆,四下亭台楼阁错落,又有假山、池塘,此时残雪消融,尽显一片枯败,隐隐有沧桑之感。

    陈斯远随着小丫鬟沿曲径过小桥,兜转一番绕过假山,便到了一处书斋前。看额匾写着‘红蓼斋’,小丫鬟伺候着陈斯远褪下鞋子,这才引着其入内。

    陈斯远转过屏风扫量一眼,顿时将贾琏瞧在眼中。陈斯远笑着拱手道:“琏二哥也在?”

    “咦?”贾琏惊诧不已,起身拱手道:“我还道是哪位大才,原是远兄弟!哈哈,早知如此,咱们就该一道儿而来。”

    “也是凑巧了。”

    贾琏起身引荐,与陈也俊、韩奇道:“二位哥哥不知,此为家中大太太外甥,名陈斯远,颇有才名。”又扭身介绍道:“这位是锦乡伯府公子韩奇韩大哥,这位是汝南候府三公子陈也俊。”

    陈斯远笑着上前见过礼,旋即便听一旁女声嗔道:“琏二好生不知礼数,哪儿有引荐了客人,却不知引荐主人的?”

    陈斯远这才循声看将过去,便见右侧几案后俏生生立着三个女子。头一个头戴莲花冠,一身锦绣百衲衣,姿容清丽无双,尤其一双秋水极为有神,这会子正好奇观量过来。

    当间是个十六、七的纤细女子,姿容不在那女冠之下,比照起来只少了一丝风韵;下首是个十五、六的姑娘家,面上略略婴儿肥,天生一副笑面,瞧着便极为喜庆。论及姿容,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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