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蓉哥儿也气你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蓉哥儿也气你了 (第2/3页)
便蹙眉道:“远大哥怎地去了书寓?太太可是说过,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陈斯远笑道:“地方无非好坏,不过是因人而异。我有求那些女先生,想请其替我扬名,可不就要依着人家的喜好来?”
惜春纳罕道:“远大哥要扬名?”
湘云这会子却懂了,合掌道:“是了,远大哥过几日便要去国子监,要想早些肄业,可不就要先行扬名?这有了名气,国子监的博士自是要高看一眼,来日传授本事也会多用心些。”
陈斯远笑道:“云妹妹所言甚是。”
湘云得意一笑,旋即又苦恼道:“可惜过了十五我便要回二叔家了,来日还不知何时能再来呢。远大哥,那瓷娃娃可做得了?”
陈斯远起身说了句‘稍待’,进得书房里一阵翻找,回来果然手中便多了个精美瓷人。
琉璃厂不比扬州私窑,烧不出青花瓷,便只烧了白瓷,其后又上了釉色,因是瞧着比以往更鲜艳。
那精巧瓷人意态慵懒,醉卧花海之中,一双圆眼半开,瞧着竟好似睡了过去一般。
“真做得了?”
湘云喜滋滋接过,捧在手中爱不释手。随意赧然屈身一福,道:“初次见面便问远大哥讨礼物,来日我定用心回礼!”
小姑娘说得郑重,陈斯远便笑道:“好,一言为定,那我就擎等着云妹妹的回礼了。”
湘云漏齿一笑,顿时显出豁牙来。陈斯远顿时意兴阑珊,这会子金钗们都太小了。近来见了三妹妹探春几回,每回都是掩口而笑,想来也是换牙了。
三个小姑娘略略盘桓,吃了两盏茶,用了些茶点,便知趣告退。
陈斯远又放心不下尤三姐,想着到底还是去看一遭吧。方才意动,前头又有人来找寻。这回来的是苗儿,只说大太太有请。
陈斯远心下纳罕,穿戴齐整便随着苗儿出了小院儿。甫一出门,陈斯远便道:“姐姐可知太太寻我何事?”
苗儿蹙眉道:“正要与哥儿说呢,方才珍大奶奶与尤老安人一道儿登门,只说是哥儿拐走了她家女儿。太太气恼了一场,这才打发我来寻了哥儿过问。”顿了顿,又挂心道:“哥儿莫非真个儿将尤三姐拐了去?”
陈斯远打个哈哈道:“与我何干?分明是三姐儿与尤老安人拌嘴,心下气不过这才跑了出来。我见其没着落,这才帮衬着安顿了。”
苗儿自打被邢夫人拿捏过,心下只当自个儿是陈斯远的人了。陈斯远与哪个姑娘往来,苗儿全然不在意,她心下只一心提防着条儿那小蹄子。可对那尤三姐,苗儿却另有念头。
因是思忖半晌便道:“哥儿莫怪我多嘴……尤家瞧着就不是良配,哥儿自有前程,何必非要娶尤家姑娘?”
陈斯远笑道:“我也没说娶啊。我知姐姐挂心我,心里感激,回头儿自有好处给姐姐。”
苗儿见其眼神似利刃,顿时心下酥麻,羞答答白了其一眼,道:“总,总要避着人呢。”
刚好此时转上夹道,眼见四下无人,陈斯远便勾了勾苗儿的手指,此举自是惹得苗儿面红心跳,羞怯得不行。
少一时,二人转入东跨院。陈斯远与苗儿嬉闹之时,便拿定了对策。这事儿无论如何也怪不到自个儿身上,若尤氏与尤老安人倒打一耙,他倒是正好怼回去。
不一刻进得内中,陈斯远转过屏风观量,便见邢夫人端坐软榻,下首陪坐着尤老安人与尤氏。
陈斯远上前与三人见过礼,那邢夫人便剜了其一眼,不耐烦说道:“哥儿,珍哥儿媳妇与老安人说哥儿拐走了三姐儿,不知可有此事?”
陈斯远顿时眉头紧蹙,说道:“我前几日提了年礼拜访过老安人,自问不曾得罪了安人,不知为何毁我名声?”
尤老安人顿时一怔,脱口便道:“若不是远哥儿勾搭,我那三女儿岂会平白就走脱了两夜,至今也不曾归家?”
陈斯远厉声道:“敢问安人,三姐儿走脱时,周遭可曾有人见过晚辈?”
“这……不曾。”
“那晚辈可曾与三姐儿有书信往来,或是言语撺掇?”
尤老安人道:“这却不好说了。”
陈斯远平静道:“这却古怪了,无凭无据的,安人为何冤枉是晚辈拐了三姐儿?”
尤老安人急切间便要起身,尤氏心道不好,这陈斯远先声夺人,继母本就不是对手,急切间胡言乱语只怕就要生事。
因是赶忙抢白道:“远兄弟误会了,实在是母亲记挂三姐儿,见她两夜未归,这才四下找寻。也是凑巧,有婆子瞧见三姐儿在后门见了远兄弟一回,其后就没了踪影,我与母亲这才来请教远兄弟。
远兄弟,不知我那三妹可还好?”
陈斯远笑道:“倒还安好,只是心下气闷得紧。我劝说了几回,她却不愿立时归家。”
尤老安人又要问话,偏又被尤氏抢白:“多亏了远兄弟照拂,却不知我那三妹如今寄身何处?”
陈斯远道:“珍大嫂子见谅,三姐儿逼我发誓不可说出其行踪。不过珍大嫂子若是用心扫听,想来不一刻便能寻见。”
“你——”尤老安人拍案而起。
尤氏顿时蹙眉道:“母亲!此时本就与远兄弟无干,何必牵连旁人?”
尤老安人顿时委屈不已。心下暗忖,这大姐儿到底不是亲生的,这会子偏生向着外人,全然不给自个儿思量。
尤老安人这心下,虽存着一碗水端平的心思,可十根指头还有长短,又怎会真个儿端平了?
尤氏是继女,当日为其添妆,自是存了结善缘、攀权贵的心思。尤二姐与尤三姐才是她亲生的,这心下所想又是不同。
二姐儿性子、耳根子都软,又贪图富贵,自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三姐儿性子泼辣豪爽,不似二姐儿那般容易为其摆布,尤老娘心下自是多了一分嫌弃。
可即便再不满,那也是自个儿掉下的肉,又怎会真个儿不管?
前日夜里尤三姐夜奔,尤老安人察觉时当即便打发人四下找寻。奈何那会子已然天黑,一时间又去哪里找去?转过天来她往亲朋故旧家中找寻,又不敢说尤三姐夜奔,因是足足浪费了一日。
昨儿个夜里思量起来,认定尤三姐定是去寻陈斯远那公狐狸去了,今儿个一早这才紧忙寻了尤氏,往东跨院找邢夫人来计较。
尤三姐夜奔一事,看似只涉及其一人,实则涉及尤家女眷清誉。这等事儿传扬出去,外人又如何看待尤家女眷?尤二姐尚在闺阁之中,尤老娘还指望着二姐儿攀上权贵呢,又怎会眼瞅着尤三姐坏了一家子名声?
且有尤三姐开头,回头尤二姐会不会有样学样?若尤二姐也被个穷措大勾搭走了,那尤老娘来日可就真真儿没了指望。
于她而言,两个女儿的婚事,既关乎女儿来日,又关乎自个儿来日生计。
如今还能仗着当日情分来寻大姐儿打秋风,可这人情从来都是越用越薄,继女再如何也比不过亲生女儿。
是以不论如何,总要将尤三姐追回来遮掩过去才好。
尤老安人气急,尤氏又连连使眼色,尤老安人瞥见邢夫人神色不善,这才恍过神儿来。
是了,当务之急是追回三姐儿,暂且不好节外生枝。若真个儿传扬出去,那可就什么都毁了!
就是不知三姐儿是不是被公狐狸哄去了身子,若真是如此……正妻是别指望了,聘金少一千两免谈!
尤老安人暗自运气,总算压住了火气。尤氏又与邢夫人道:“婶子,我母亲也是一时急切,倒不是真个儿有心攀诬远兄弟。”
邢夫人恬淡道:“哥儿一直好生待在府中,我方才还打发人扫听了,也没听说夜不归宿。既是误会,我也就不多留安人了。”
尤氏扯着尤老安人起身道:“如此,我与母亲先去寻三姐儿。”
邢夫人点点头,打发王善保家的代为相送。
人一走,邢夫人顿时满面寒霜,将左右打发出去,霎时间气恼道:“小贼长本事了,都知道勾搭良家女子了?”
陈斯远惫懒凑过来,探手要捉柔荑,邢夫人紧忙一甩。陈斯远就道:“你看看,你如今不让摸不让碰的,我又能如何?”
邢夫人气笑了:“你当我不知?你房里一个香菱一个红玉,只怕早被你哄了去。”
陈斯远挨着其落座,到底环了腰肢道:“我的能为你又不是不知,她们两个承受不住啊。”
邢夫人啐了一口,面上却也泛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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