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斗法

    第二百八十五章 斗法 (第2/3页)

才得空与碧月凑在一处。

    素云压低声音纳罕道:“你可瞧出奶奶哪里不一样了?”

    碧月面上纳罕,隔着窗扉扫量内中一眼,便笑着道:“神神叨叨的,奶奶哪里不一样了?倒是瞧着气色好了一些。”

    素云也扭头端详,顿时笑道:“是了,果然是气色好了。料想是诵读道经想通了?可见这玉皇庙没白去。”

    两个丫鬟一说一笑,便将此事揭过。

    那内中李纨心不在焉问过贾兰功课,又与其一道儿用过晚饭,便打发贾兰出去耍顽。

    素云入内拾掇,李纨难抑心潮起伏,便到梢间里闲坐。

    想起方才旖旎缱绻,李纨不禁又羞得红了脸儿。

    这与女子兜搭,素来都是那女子自个儿先起了意,方才会由着人兜搭。若心中无漏,又哪里会被人寻了空隙?

    李纨也是如此。先前陈斯远在其心中点了把火,跟着十来日光景因治丧而不得归,却不知那星星之火已然在李纨心中腾起。于是李纨禁不住思念,明知陈斯远不曾归来,兀自往那玉皇庙去诵经,惹得老太太都过问了一嘴。

    待今日玉皇庙中相会,那一声‘兰苕’便将李纨心中情火点燃,霎时间烧得不管不顾,这才与陈斯远成就了好事。

    忍着身下略略异样,李纨心下却前所未有的满足。怔怔出神半晌,李纨忽而展颜一笑,她这一笑,一双桃花眼便生动起来。忽而听得脚步声渐近,李纨慌忙敛去笑意,抬眼便见碧月行进来,将用帕子包裹的物什递送过来。

    李纨一时不解,纳罕道:“这是?”

    碧月道:“奶奶忘了?这是用奶奶那簪子毁的长命锁。”

    说话间碧月展开帕子,李纨只扫量一眼,心下忽而生出一股子厌嫌来。当下也不过手,只点了点头道:“回头儿兰哥儿庆生给他戴上就是了,你先收起来吧。”

    目视碧月翻箱倒柜,李纨四下扫量一眼,愈发觉着此间太过素净了些。思量半晌,李纨便吩咐道:“回头儿寻几盆花儿来,上回老太太还说我这儿太过素净了些呢。”

    碧月回头笑着道:“前回我便这般说的,偏奶奶不肯,还是老太太说话管用。”

    李纨笑道:“到底是老太太,我还能敢不听?”

    她这一笑,落在碧月眼里,顿时让碧月一怔,旋即道:“奶奶笑起来真好看!”

    李纨顿时又敛去笑意,叱道:“多嘴!”

    碧月吐了吐舌头,将长命锁安置好,这才赶忙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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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堂茅舍。

    香菱方才送过食盒,回得院儿里便听得那欢快笛声自书房里传来。恰五儿从内中出来,二人聚在一处,香菱就笑道:“难为大爷好心绪。”

    五儿道:“也是古怪,不知大爷怎么就心绪大好了。”

    香菱笑而不语,心下却笃定必是因着那尤老娘。尤家之事,就算新宅不曾传出风声,那宁国府也隐隐有风声传来。

    错非尤老娘恣意妄为,又怎会坑了三姨娘去?若当日定下姻缘,只怕往后再没宝姑娘什么事儿了。

    是以莫看三姨娘这几日伤心不已,可等其缓过劲来,说不得便心下一阵松快呢。

    香菱便笑道:“那谁知道?”

    当下与五儿错身而过,香菱进得内中,在一旁等候须臾,待陈斯远停了笛声,这才凑上前道:“大爷莫忘了过会子二奶奶要来。”

    陈斯远颔首,香菱这才扭身去预备。他便施施然落座,不禁暗叹一声:“真真儿是有福之人不用求啊。”

    本道还要费一番手脚,谁知十来日不见,此番竟水到渠成了!

    想起下晌玉皇庙情形,陈斯远顿时旖念丛生。他这些年游戏花丛,可谓身经百战,对这女子自有另一番念想。

    所谓中看者不见得中用,中用者未必中看,那既中看又中用的可谓少之又少?便说这中看的,陈斯远私底下又总结出三宜之说。

    那中看的三宜者,宜瘦不宜肥;宜小不宜大;宜娇怯不宜强健。

    所以墙上画的美人,都是画瘦小娇弱的,再没有画肥大的身子,健旺的精神。凡画的美人,是画与人看的,不是给人用的。

    否则入手一把骨头,床笫间生怕压坏了,又哪里会尽兴?

    那中用的也有三宜:宜肥不宜瘦;宜大不宜小;宜强健不宜娇怯。一要温柔似褥;二要身体相当;三要盛载得起。

    所以素日里陈斯远须得香菱、五儿,或是二姐儿、三姐儿联手方才会适性,反倒与薛姨妈、邢夫人、司棋等,便是单个儿也能尽兴。

    陈斯远本道宝姐姐方才是那等既中看又中用的,谁知李纨竟也如此!那会子情动之时,更是欺身翻涌,内中滋味,真个儿是又温又软,不足以外人道也。

    过得半晌,陈斯远收摄心思,静候凤姐儿来寻。

    谁知凤姐儿还不曾来,倒是宝姐姐先来了。

    陈斯远听得院儿中传话儿,紧忙起身来迎,到得堂中便见宝姐姐挪动莲步进了门儿。

    略略扫量一眼,陈斯远不禁心下暗忖,却不知宝姐姐来日床笫间是个什么情形。

    谁知宝姐姐见其目光淫邪,顿时嗔怪起来,道:“只看你那双眼,便知心下没想什么好念头。”

    陈斯远愕然,紧忙叫屈道:“好些时日没见过妹妹,仔细端详一眼也算没安好心?”

    宝姐姐轻哼一声儿没言语。

    待二人落座,宝姐姐想起尤老娘既去,说不得尤二姐、尤三姐便要守制……心下顿时了然,笃定陈斯远定是憋闷坏了,这才那般瞧着自个儿。

    若是换了旁的,只怕心下还会别扭。偏宝姐姐不这般想。她身形微丰润,是以此前才会被宝玉打趣叫杨妃,为了身形纤细些,宝姐姐强忍着馋虫,每餐只吃小半碗饭,奈何这身子就不见单弱。

    待与陈斯远相处起来,宝姐姐原本还怕陈斯远心生厌嫌,谁知陈斯远竟对其爱不释手……想起此一节,宝姐姐心下畅快之余,只觉二人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又想着,他这些时日憋闷得狠了……不若与他些甜头?

    陈斯远不知其心下所想,赶忙正念正神,说起尤老娘丧事来。

    宝姐姐听罢唏嘘一声儿,问道:“那孩儿——”

    “还能如何?三姐儿养着吧,就说是抱养的,好歹能承袭尤家家业。”

    宝姐姐便道:“也只能如此了。待得空我走一趟,总要劝劝三姐儿,这人还要往前头看。”

    顿了顿,宝姐姐忽而压低声音道:“你可知,姨妈与凤丫头斗起来了?”

    陈斯远讶然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便是这几日!”宝姐姐如今超然物外,既不亲近王夫人,也依旧瞧不上凤姐儿。当下便将二人的龃龉说将出来。

    待说罢,宝姐姐禁不住笑道:“姨妈这几日还一直寻妈妈讨主意呢,你说要不要——”

    陈斯远思量着摇摇头,道:“太太得了大势,那账房、库房都拢在手中,若不是老太太撑腰,二嫂子只怕早就认输了。回头儿与姨太太说说,此事隔岸观火便是了,她们二人斗得旗鼓相当才好呢。”

    宝姐姐笑着颔首,又道:“还有一事,大老爷好似要往大名府施粥去。”

    陈斯远略略琢磨,便道:“杀穷鬼?”

    什么施粥,不过是过得好听。赶上灾年,这大户人家一边厢放粥博好名声,一边厢高价倒卖粮食,又趁机低价买入灾荒地的田土,隔年一出手,若是操作得当,莫说是一倍利,有那手眼通天的空手套白狼便能赚得金山银海。

    宝姐姐掩口笑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你也不好这般直白。”

    陈斯远笑着道:“此间又没外人,遮掩了给谁听去?”

    宝姐姐笑过,又压低声音道:“今儿个姨妈与老太太提起,老太太思量着,到底点了头。”

    陈斯远又追问一番,宝姐姐言说了一番,陈斯远这才得知,敢情早些年贾家是不屑于杀穷鬼的,老太太吃斋念佛、宽厚待人,自是不肯对小民百姓敲骨吸髓。

    便是大老爷想要折腾,也是挪用东跨院的钱粮自个儿折腾,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来。

    此番贾母点了头,只怕是因着那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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