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凤姐儿泼醋

    第三百零四章 凤姐儿泼醋 (第2/3页)

,一时间竟想不到说辞劝说贾赦打消念头,当下只好面上噙了笑,心下直打鼓。待别过贾赦,邢夫人便思量着,须得赶快寻了陈斯远计较一番才好!

    一径到得这日下晌,邢夫人打着商议凤姐儿生儿事宜的名头,这才离了东跨院。她先是假模假式地寻了凤姐儿说了会子话儿,这才往大观园而来。

    此时业已暮秋,大观园里四下凋零。不一刻邢夫人到得清堂茅舍前,便有红玉等迎了出来。

    邢夫人笑着问道:“远哥儿呢?”

    红玉回道:“方才读书闷了,大爷说往园子里游逛游逛。说来也好一会子了,大太太快进来坐,过会子大爷就回了。”

    邢夫人笑着应下,正待抬脚往内中行去,忽而听得身后传来玉磬敲击之声。邢夫人停步回首观量,问道:“玉皇庙里有人?”

    五儿瞧了一眼才道:“大太太不知,大奶奶时常往玉皇庙诵读道经。”

    邢夫人应了一声儿,心下古怪,只害怕来日与小贼幽会被李纨撞见了去,倒是不曾多想。

    于是进得内中,施施然落座,又有五儿奉上香茗。邢夫人便寻了红玉说话儿,五儿与芸香两个自去外头找寻陈斯远。

    邢夫人问过陈斯远衣食起居,待说起过两日凤姐儿生日,便道:“你方才说珠哥儿媳妇,我倒是听凤丫头说,来日她那生儿须得珠哥儿媳妇张罗呢。”

    红玉赔笑道:“太太分身乏术,也不好给小辈张罗生日,珍大奶奶又在月子里,数来数去,可不就要珠大奶奶?”

    邢夫人笑着点头,正待说起旁的,忽而听得玉磬胡乱敲击了两声儿,便禁不住笑道:“珠哥儿媳妇这是诵的哪门子道经,哪儿有这般胡乱敲的?”

    红玉便道:“许是一时没拿稳玉锤?”

    邢夫人又点了点头,这才道:“哥儿怎么还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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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皇庙丹房里。

    李纨靠在陈斯远怀里,面上红云不曾褪去,又有凌乱发丝贴在面颊上。一张檀口张翕不休,身前萤柔起伏不定,一双桃花眼紧闭,双臂柔弱无力地环在陈斯远腰身上。

    俄尔,李纨这才睁开眼来,白了陈斯远一眼,嗔怪着道:“哪儿有你这般的……房中丫鬟又不少,活似饿着了一般。”

    陈斯远笑笑没言语。红玉、香菱等自是好的,可总比不得这等四下幽会来得刺激。这种话不好说,他便反过来责怪李纨道:“还不是你,算算大半月方才来一回。”

    李纨笑道:“我哪里好总来?若是惹得旁人疑心,我还活不活了?”

    陈斯远便叹息一声,不言语了。

    李纨贴在其胸口道:“如今这般就好,素日里能瞧见,偶尔能相聚一回,我便无所求了。”

    陈斯远应了一声儿,禁不住探手揽住了李纨。

    过得须臾,李纨忽而说道:“兰儿……也长大了,我想着,待转过年让他去前头住?”

    陈斯远忙追问缘由,李纨尴尬着说将出来。却是前儿个贾兰沐浴,因着身下异样,惹得素云一声惊呼。这等事儿不好遮掩,素云便私底下与李纨说了。

    陈斯远听罢便笑道:“本是寻常事,你又何必大惊小怪?莫忘了七岁不同席之说,非止小儿辈之间,便是母子也要避讳些。”

    李纨道:“只是我这心下总舍不得。”

    陈斯远劝说道:“我倒是觉着搬出去也好,免得兰哥儿沾染了一身脂粉气。”

    李纨顿时想起宝玉来,略略蹙眉不喜之余,生怕贾兰也学了那宝玉的模样。于是她咬了咬牙,道:“也罢,那转过年我便寻老太太,给兰儿寻一处外书房。”

    二人略略温存,李纨便急着起身拾掇起来。陈斯远惫懒地靠在一旁,说道:“碧月又不曾催,你又何必着急?”

    李纨道:“我如今身上还有着差事呢——老太太发了话儿,凤姐儿生日须得我来张罗。”

    陈斯远一怔,随即便恍然:是了,尤氏坐月子呢,又不好让邢夫人、王夫人张罗,这差事可不就要落在李纨身上。

    正待说什么,忽而听得五儿呼唤之声。陈斯远紧忙也起身,待拾掇停当,这才别过李纨,顺着耳房翻过围墙,兜转了半圈这才到了清堂茅舍门前。

    五儿这会子才进院儿,听得身后脚步声,紧忙扭头观量。见果然是陈斯远,顿时纳罕道:“大爷打哪儿回来的?我与芸香寻了一圈儿也不见大爷人影。”

    陈斯远一眼瞧见外头的苗儿,说道:“可是姨妈来了?”

    “是,大太太都饮了一盏茶了。”

    陈斯远紧忙快步进得内中,与邢夫人拱手见礼,说道:“劳姨妈久等了。”

    邢夫人应了一声儿,邀了陈斯远落座,说道:“我也许久不来了,正好扫听扫听哥儿日常起居。听红玉说你近来读书颇为上心,按说是好事儿,可也不好太过劳神,须得劳逸结合才好。”

    陈斯远笑着应下。二人略略说了几句寻常话,邢夫人便将丫鬟打发下去,与陈斯远低声道:“他又将心思打在鸳鸯身上了!”

    “鸳鸯?”陈斯远暗忖,好似凤姐儿庆生之后,大老爷便要强娶鸳鸯?

    邢夫人说道:“他也撂不下脸子自个儿开口,便催着我去说。这是挖老太太的墙根儿,说不得老太太便要恼了。”

    陈斯远笑道:“他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你回头儿寻了二嫂子说一声儿也就是了。”

    “与她说?”邢夫人禁不住纳罕道:“怎地又与她扯上干系了?”

    陈斯远笑着道:“说句不太恰当的,鸳鸯就好比老太太身边儿的内相,掌着老太太的体己、陪嫁。我说句不好听的,若她死在老太太前头还好说,若老太太去了她还在……莫说是大老爷,只怕二房太太也放不过她去。

    那鸳鸯自然不是傻的,早知来日必有祸事临头,又岂会不为自个儿打算?”

    “你是说……琏儿?”

    陈斯远合掌笑着道:“着啊,你想想,除了琏二哥,这阖府哪里还有合适的?”

    邢夫人将信将疑,思忖半晌忽而蹙眉摇头道:“不能!若真有什么,这二人岂会半点风声都不曾传出来?”

    陈斯远笑道:“这还不简单?居中奔走的是二嫂子,此事只鸳鸯与二嫂子知晓,只怕琏二哥都被蒙在鼓里呢。”

    为何贾琏被蒙在鼓里?盖因贾母人老成精,想要瞒过去,可不就要这般行事?

    邢夫人顺着陈斯远的话茬越琢磨越有道理,半晌,面上禁不住冷笑道:“好个不知羞的小蹄子,原当她是个忠心的,不想也别有心思。”

    陈斯远道:“人无完人嘛。老太太年事已高,再是忠心,也要为自个儿来日打算。”

    邢夫人深以为然,思忖一番便道:“若老太太去了,那嫁妆合该留在公中,岂能独便宜了凤丫头一个?”

    陈斯远赶忙劝说道:“二嫂子得了去,也多是开销在公中,这等肉烂在锅里的好事儿,你可别横生枝节。”

    邢夫人一琢磨也是,只怕便是自个儿开口勒索,那凤丫头也顶多给个仨瓜俩枣的,实在没意趣。她如今有陈斯远为依仗,自是瞧不上这么点儿好处。

    二人计议停当,邢夫人也不多留,急急便往前头又去寻凤姐儿。

    却说这会子凤姐儿无事一身轻,正靠坐炕上,与平儿说着话儿。

    平儿便道:“王太医的话,奶奶须得上上心,这妇人病可大可小,不若趁着此时无事将养好了,免得来日真个儿滑了胎。”

    凤姐儿笑道:“我如今肚子里又没揣孩儿,哪里就要这般急切了?”眼看平儿蹙眉张口,她赶忙道:“罢了,过会子我去央远兄弟一回,再求些虫草来。”

    平儿这才舒展眉头,笑着道:“奶奶这般想就对了。”

    正说话间,外间婆子回道:“大太太来了。”

    主仆两个对视一眼,俱都纳罕不已。这大太太方才便来坐了一会子,怎么如今又来了?

    凤姐儿不敢怠慢,紧忙落地来迎。

    待挑开帘栊,便见邢夫人急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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