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探春管家

    第三百零六章 探春管家 (第2/3页)

道理。”

    王夫人顿时笑了,道:“好好,我就知没看错你。你们且先回去,过会子我便让玉钏儿将各处钥匙送过去。”

    李纨、探春一并应下,王夫人又道:“珠哥儿媳妇还要教导兰儿,只怕也不大得空,正好金桂来了,她素来是个周全的,打明儿个起,我让金桂也来帮衬着。”

    探春哪里不知这是王夫人打发来的监军?只是方才都应了,这会子自然不好反悔,只得咬牙应了下来。

    待二人告辞而出,夏金桂方才从内中转出来。

    王夫人便扯了夏金桂的手儿道:“好孩子,还是你妥当。探丫头性子太过尖锐,难免想不周全,你辛苦一些时日,替我照看着。凡有想不到的事,你来告诉我,别等老太太问出来,我没话回。哪些人不好了,你只管说。他们不听,你来回我。别弄出大事来才好。”

    夏金桂笑着应下,道:“太太既信得过我,那我少不得每日要来叨扰呢。”

    这上房里准婆媳相合,外间一对儿姑嫂却几番欲言又止。

    李纨几次要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言说。待再看向探春,正巧与探春视线撞了个正着。

    不待李纨开口,探春就道:“大嫂子可是要劝我?”

    李纨教导三春数年,心下实在不忍,这才低声道:“三妹妹……不该答应的。”

    探春笑道:“我何尝不知此事是个坑?可你不管,我不管,难不成便要眼睁睁瞧着这家业败落了?旁的且不说,这园子里的老婆子们不中用,得空儿吃酒斗牌,白日里睡觉,夜里斗牌,实在不像个样子,总要有人管一管了。”

    李纨叹息一声,没言语,心道只怕来日探春一准儿会被王夫人卸磨杀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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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蔓过窗棂,内中人影晃动。

    芊芊素手握着的白瓷杯已然空了三巡,白皙的面颊上腾起红晕来,一双素日里清冷的眸子,如今逐渐迷离起来。

    侍立一旁的清梵咬着下唇上前,提了酒壶道:“姑娘再陪一盏吧?远大爷还不曾尽兴呢。”

    妙玉摇了摇头,只盯着对面儿的陈斯远,也不知怎地,平日里瞧着便心生厌嫌,如今灯下再看,竟觉分外俊雅。若是得这般良人相伴一生,想来也是极好的。

    这般想着,心下忽而一惊,暗忖自个儿这是怎么了?

    清梵正倒着酒,妙玉只当自个儿多饮几杯,抬手便要止住。谁知身形摇晃之下,一把推在那白瓷杯上。铛啷啷一声儿,白瓷瓶掉落地面,清亮的酒水洒了一衣襟。

    “脏了我的衣裳。”妙玉蹙眉喃喃,声音没了往日里的清冷,反倒别有一番温婉。

    清梵情知自家姑娘着了道,赶忙道:“我来拾掇就好。姑娘怕是醉了……”抬眼看向陈斯远:“劳烦远大爷将我们姑娘送回房里。”

    陈斯远业已吃饱喝足,心下也没多想,只当妙玉不胜酒力,小丫鬟清梵蓄意给二人创造机会。

    他应了一声儿,起身过来搀扶妙玉。

    谁知妙玉却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旋即扭身踉跄着往内中行去。

    内中也掌了灯,又有熏笼取暖,清梵更是将残存的苏合香一股脑的投了进去,此时烟气袅袅,香味怡人。

    她望着那烟霭袅袅上升,忽然伸手去捉,纤长的手指在半空虚握了半晌,最终垂落时,却轻轻搭在了身侧人的手背上。

    那手背触之微凉,妙玉霎时间打了个冷颤,扭头咬着下唇看向陈斯远,鼻息逐渐粗重起来。

    陈斯远扯着其手臂,让其落座床榻之上,不禁笑道:“不能喝就少喝些,如今可是醉了?”

    妙玉只痴痴摇了摇头,盯着陈斯远说道:“你生得真真儿好看,比那柳二郎还要好看……嘻,是不是生得好看的男子都是恶人?”

    陈斯远顿时蹙眉不已,这话一出,便是傻子也能瞧出来妙玉不对了。正待此时,陈斯远却听得房门落锁之声,心思电转,霎时便知妙玉是被丫鬟、婆子给算计了。

    先前妙玉有家产傍身,又有荣国府遮蔽,自可衣食无忧;如今家产尽去,又无荣国府遮蔽,妙玉尚且因着性子不肯低头,可丫鬟、婆子哪里管得了这些?

    抬眼见妙玉红着脸儿已然开始扯自个儿衣裳,陈斯远顿时贼心大动。事已至此,总不好辜负了韩嬷嬷与清梵一番好意。至于妙玉如何做想,他可从未想过收妙玉之心。

    再说女子嘛,起初邢夫人不也是恨自个儿入骨?如今不也千依百顺了?

    陈斯远拿定心思,揽了妙玉便往床榻上滚去。

    一时间颠鸾倒凤,似水如鱼,那妙玉中了招,枕边风月无边,自是百般奉承。

    有诗为证:

    寂静兰房簟枕凉,佳人才子意何长。

    方才枕上浇红烛,忽又偷来火隔墙。

    粉蝶探香花萼颤,蜻蜓戏水往来狂。

    情浓乐极犹余兴,珍重檀郎莫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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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忽到得二更时分。

    陈斯远窸窸窣窣穿戴齐整,扭头往床榻上瞧,便见妙玉蒙着锦被卷着身子一动不动。他上前推搡两下,却见妙玉紧闭双目、眼珠乱动,便知其是羞赧之下故作假寐。

    陈斯远轻笑两声,抬脚便出了房。

    那厢房里的清梵与韩嬷嬷一直留心正房动静,听得门声响动,紧忙一并迎了出来。

    清梵咬唇蹙眉,总觉得于心不安;韩嬷嬷却没那么多顾忌,凑上前笑着道:“远大爷这是……要回去?”

    陈斯远应了一声儿,又停步自袖笼里摸索一番,须臾翻找出二百两银票塞给韩嬷嬷,吩咐道:“她也累着了,明儿个买些顺口的补一补。”

    韩嬷嬷答应不迭,悄然朝着清梵摆摆手,自个儿则一路将陈斯远送出院儿外。

    清梵得了吩咐,一路闷声进得正房里,遥遥便见床榻上妙玉卷了被子抽泣不已。

    清梵叹息一声儿,凑上前低声道:“姑娘……且想开些吧。”

    妙玉不答,哭得愈发大声儿。偏此时韩嬷嬷兴冲冲跑了进来,见此情形,也上前劝说道:“姑娘这又何必?那远大爷是个有担当的,方才虽不曾明说,可还是留下了二百两银子。照我看,来日定不会不管姑娘。”

    妙玉羞臊欲死,挣扎着起身冷冷瞥了韩嬷嬷一眼,披头散发下来一把抄起桌案上剪灯花用的剪子,对准自个儿脖颈便要扎下去。

    唬得清梵、韩嬷嬷叫嚷不已,一并上前夺了剪子。

    那韩嬷嬷蹙眉道:“事到如今,姑娘早晚都有这么一遭,不是远大爷,便是旁的大爷,没了荣国府遮蔽,姑娘还能全须全尾的回苏州不成?便是回了苏州,以姑娘的容貌,又哪里逃得过那些纨绔子弟的辣手?

    姑娘如今恨我,说不得过上几年姑娘反倒要谢我呢!”

    妙玉再也绷不住,只放声叫骂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韩嬷嬷朝清梵递了个眼色,自个儿四下找寻一番,将尖锐之物尽数收了,这才叹息着出了房。

    清梵也不知如何劝说,只守在妙玉身边儿寸步不离。说来也奇,那妙玉哭闹半晌,将房中的物件儿砸了个遍,反倒安静下来。歪坐了床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咬唇不语,也不知心下如何做想。

    一径到得深夜,妙玉复又卷了锦被睡去,清梵一刻不离守在一旁,强忍着瞌睡看顾了一夜。

    待到转天,妙玉虽不大说话,一早儿韩嬷嬷熥了昨日酒席,妙玉竟也闷头吃用了一番。随即好似抽去了魂儿一般,又呆闷着回了房。

    清梵、韩嬷嬷两个计较一番,只当妙玉初经人事儿心下犯了别扭。却不知妙玉心下杂乱非常,一会子羞臊欲死,只恨丫鬟、婆子为了生计活生生竟自个儿催逼成了半掩门的;一会子又记起昨夜情形,或鼓楫摇舟,或撺上坠下,羞臊渐褪,禁不住情炽高涨……

    临近晌午,外间吵嚷了几声儿,随即便有清梵笑着入内道:“姑娘,远大爷果然顾着姑娘呢。这不,现巴巴请了个厨娘来。韩嬷嬷问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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