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釜底抽薪

    第三百零八章 釜底抽薪 (第2/3页)

嬷四下看看,低声嘀咕道:“大爷一走,姑娘起先还没什么,待到了白日里闹了一回,将屋子砸了个遍。”

    陈斯远停步,问道:“后来呢?”

    韩嬷嬷揶揄一笑,递了个眼神儿道:“后来……还不就那样儿?过会子远大爷说些软乎话儿,姑娘心下熨帖了,也就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陈斯远哈哈一笑,低声说道:“往后嬷嬷与清梵的月例,从我这儿走。一应开支用度,比照荣国府二等丫鬟例。”

    韩嬷嬷立时道谢道:“诶唷唷,多谢远大爷,多谢远大爷。”

    那韩嬷嬷紧忙将缰绳系在拴马桩上,随即小跑着将陈斯远让进院儿里。

    刻下午时刚过,东厢灶房里烟气蒸腾,想来是新聘来的厨娘正在整治午饭。正房门打开,自有小丫鬟清梵来迎,那韩嬷嬷扭身便进了灶房,吩咐厨娘多整治几样菜肴,自个儿琢磨了一番,又跑出去打了一壶上好的菊花白。

    清梵打了帘栊将陈斯远让进内中,陈斯远搭眼一瞧,便见妙玉果然缩进了卧房里。

    陈斯远轻轻一笑,也不去寻妙玉,撩开衣袍施施然落座椅上,自在得好似在自家一般吩咐道:“清梵,且去沏茶来,要六安茶。”

    清梵答应一声儿,便要进卧房里催妙玉。谁知陈斯远拦阻道:“你去沏来就是,何必劳烦旁人?”

    清梵咬着下唇往内中瞟了一眼,这才屈身应了。

    待清梵一去,内中妙玉便颤声道:“你,你来做什么?”

    若是陈斯远接茬,妙玉定会将其痛骂一顿,好歹痛快痛快嘴。谁知陈斯远竟不接茬,只靠坐椅上四下扫量。

    妙玉想起那日情形,登时心下五味杂陈。她这几日睁眼闭眼都是那日缱绻情形,明明醒来时恨得要死,偏在那梦里扯着其百般痴缠。更要命的是醒来之后,只觉身下温凉滑腻,妙玉真真儿是羞愤欲死!

    是以方才听闻陈斯远又来,她便躲进房里,只待其言说几句,她便一头撞死在其跟前儿——自个儿既被污了清白身子,那他也别想得好儿!

    谁知真陈斯远进得内中,一副逍遥自在模样,竟全然不接茬!

    妙玉心下愈发恼恨,咬牙道:“敢做不敢当,我与你说话你怎地不回?”

    堂中陈斯远一怔,指着自个儿鼻子道:“你是跟我说话呢?敢做不敢当……这话从何说起?便是到了府衙上我也有说法,那日我是撩拨了你,可过后不是你——”

    “住口!”

    陈斯远笑道:“让我说话的是你,这会子让我住口的也是你。都道你性子古怪,看来果然如此。”

    妙玉顿时没了言语,只咬着牙关缩在床头愤恨不已。

    少一时,清梵沏了茶回来,眼见二人不曾闹起来,这才松了口气。陈斯远情知妙玉性子别扭,自是不能依着韩嬷嬷的话去做。当下寻了清梵说了半晌,直到酒菜齐至,陈斯远方才朝妙玉使了个眼色。

    清梵得了眼神儿,紧忙入内请妙玉用饭。

    那妙玉却一言不发,外间陈斯远便笑道:“你家姑娘素来不食人间烟火,许是吸风饮露也就饱了。她不愿吃,也就不必劝了。”

    清梵又劝说两句,眼见妙玉不应声,只得扭身回来服侍陈斯远。谁知过得须臾,那妙玉竟自个儿下得床来,气咻咻落座桌案旁,抄起碗筷便吃将起来。

    陈斯远也不在意,吃用一番,便自斟自饮起来。谁知妙玉劈手夺了酒壶,竟给自个儿也斟了一杯。

    二人两不相看,只顾着闷头吃喝。韩嬷嬷偷眼瞧了几回,心下古怪之余,干脆将清梵叫了出去。

    与清梵说道:“咱们姑娘性子古怪,许是也只有远大爷这般古怪的法儿,方才能治得住咱们姑娘。”

    见清梵蹙眉不已,韩嬷嬷又劝说道:“你且将心放回肚子里,姑娘前几日都没死,如今再如何也死不了的。”

    清梵得了这话儿方才舒了口气。

    却说内中二人吃喝逐渐放缓,那一壶酒只剩了个底儿,陈斯远给自个儿斟了一半,不待妙玉来抢,径直给其斟满。

    陈斯远端起酒杯慢慢呷了一口,那妙玉挑衅也似,仰脖一饮而尽。许是饮得急了,酒渍顺着下颌淌在了脖颈上。

    见陈斯远瞧着自个儿,妙玉鄙夷道:“怎地?酒壮怂人胆,如今又动了色心?”见陈斯远没动弹,又揶揄道:“是了,这回菜里没下药,你就不敢了。”

    陈斯远哈哈一笑,举杯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丢在地上,扯了妙玉往卧房便去。

    妙玉死命挣扎,叫嚷着:“恶贼,你且撒开我!”

    奈何她使上浑身力气也奈何不得陈斯远。一径到得床榻前,陈斯远猛力一甩,那妙玉惊呼一声儿便摔在了床榻上。

    不待妙玉反应,陈斯远早已欺身而上。二人脸面只相隔两寸,感知着陈斯远的吐息,妙玉顿时呆傻了一般,喘息粗重着看向陈斯远。

    陈斯远面上一笑,说道:“一报还一报,上回可都是你在上头,如今也该换成我了吧?”

    妙玉本待挣脱开来,谁知那温热的嘴唇亲在自个儿脖颈上,妙玉顿时嘤咛一声,遭了雷殛也似,半边儿身子都酥了去。

    妙玉心下天人交战,一边厢恨不得杀了陈斯远,一边厢……又巴不得重温旧梦。犹豫不决之际,早已被陈斯远成就了好事,于是浑身如柳摇、四肢似播糠,淫情大炽、哼唱不止。

    正是: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乌。玉山先欹鸳被暖,名花上苑待莺迁。

    听得内中传来的动静,韩嬷嬷便与清梵道:“如何?我便说远大爷是个有法子的,如今两个又好上了。”

    清梵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颔首道:“还是嬷嬷见多识广。”

    韩嬷嬷哂笑道:“再是性子古怪,这成了婚不也得相夫教子?”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待到日暮时分,清梵又挂心起来,起身往内中扫量。奈何纱帘早就垂下,内中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又过得半晌,内中才有妙玉沙哑着嗓子吩咐道:“清梵,打些热水来。”

    清梵紧忙答应一声儿,从灶房打了热水,推门端进内中。她垂着脑袋,偷眼扫量一眼,便见那位远大爷坐在床头,如今正拾掇着衣裳。

    自家姑娘蒙着被子缩在床里,面上满是红晕。嗅着隐隐古怪的味道,清梵将水端进内中。

    妙玉吩咐道:“撂下就得,你且去耍顽着,过会子我叫你。”

    瞥见远大爷精赤着上身,清梵红了脸,答应一声儿慌忙便退了出去。

    陈斯远此时业已起身,仔细系了披风,与妙玉道:“如此,我过几日再来瞧你。”

    妙玉咬着下唇死死盯着他,临了才道:“贾菖!”

    “嗯?”

    “我不求你旁的,那贾菖盗了我的物件儿,一定不能让他好过。”

    陈斯远笑了一声儿,既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只扭身洒然而去。

    妙玉一直目送其出了房,这才长出了口气。一眼瞥见散落在床榻上的小衣,妙玉紧忙胡乱塞进被子里,也不唤清梵,赤着脚落地到得水盆旁,打湿了帕子自顾自擦拭起来。

    她动作极缓,也不知触及何处,忽而腻哼一声,面上又浮现迷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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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忽两日,陈斯远躲去了新宅。到得第三天,他情知再不好躲下去,暗忖贾赦再如何气恼,过了两日,这气儿也合该消了,于是这才施施然回转荣国府。

    到得自家清堂茅舍,陈斯远问过几个丫鬟,待听闻大老爷竟不曾来寻自个儿,顿时咄咄称奇。心下暗忖,这大老爷莫非转而性子不成?

    随即便有红玉低声道:“大爷,说来昨儿个大老爷买了一房小妾回来呢,足足用了八百两银子。”

    “哦?”陈斯远随口道:“老太太既然允了,依着大老爷的性子,又岂会有便宜不占?”

    红玉面上古怪,欲言又止道:“何止啊!芸香瞧过那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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