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冷二郎仗剑斩痴魂
第三百一十一章 冷二郎仗剑斩痴魂 (第2/3页)
聚赌的。芸香倒是爱瞧个热闹,每回瞧得抓耳挠腮也不敢下场。”
陈斯远这才笑着道:“芸香那丫头还有空瞧人家聚赌,想来是太过清闲了,明儿个起每日加两篇大字。”
香菱掩口而笑,道:“大爷回头儿自个儿吩咐芸香去吧,我可不好去做了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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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庆堂。
此时贾母正与王夫人、薛姨妈说着话儿,便有大丫鬟鸳鸯肃容入内,到得近前附耳与贾母道:“老太太,三姑娘押着吴兴登家的打后头来了。”
贾母顿时敛去笑意,蹙眉说道:“吴兴登家的犯了什么事儿?”
那鸳鸯说话儿声音虽小,却也落在一旁的王夫人耳中。王夫人手中捻珠为之一顿,心下暗暗不喜,开口却笑着道:“今儿个如何倒是不知,倒是前儿个,吴兴登家的被探丫头拿了错处,我教训了其一通,又革除了两个月米粮。”
贾母含糊应了一声儿,也没深问。贾母人老成精,这府中大事小情,虽说不至于事无巨细都知道,可谁是谁的人总一清二楚。
那吴兴登两口子本是贾家家奴,眼看王夫人得了势,这才暗地里投靠了王夫人。否则吴兴登此人又岂能安安稳稳的执掌买办房?
思量间听得脚步声杂乱,俄尔便见一身大红猩猩毡的探春当先转过屏风,其后跟着两个丫鬟,又有两个婆子扭送吴兴登家的而来。
探春上前见礼,贾母摆手道:“探丫头,何事闹得这般大动干戈?”
探春看也不看王夫人一眼,只说道:“回老太太,吴兴登家的前日聚赌,已经被孙女儿拿了一回。谁知太太惩戒过之后,此人不知悔改,这两日办起差事来多有怠慢、敷衍。
太太因着身体不大好这才托付我来管家,可有这等刁奴在,这个家我怕是管不成了。”
话音落下,吴兴登家的赶忙叫屈道:“老太太,天大的冤枉啊。我不过是昨儿个夜里没睡好,今儿个姑娘问起话儿来才思量的慢了些,谁知三姑娘便冤枉我怠慢、敷衍。”
探春扭身横眉冷眼看着其,说道:“你也是家中老人,办老了事儿的,家中各处规矩如何,莫不是还要翻看典册、账目?你既一问三不知,我打发了身边儿丫鬟去看典册岂不比你中用?”
王夫人咳嗽一声儿,开口道:“若我说……”
“且慢!”还不容王夫人说什么,贾母便蹙眉打断道:“探丫头说,前儿个吴兴登家的是聚赌被拿着了?”
探春回道:“是。若依着孙女儿,这赌近盗,奸近杀!吴兴登家的聚拢十余人开赌,单我逮住那日便是七十吊的大输赢。府中下人月例才几个银钱?她做得好头家,合该撵出府去、以儆效尤。太太慈悲,念在其到底是家中老人,又是初犯,这才革除了两个月钱粮。”
贾母闻言瞥了王夫人一眼,立时教训道:“太太怕是犯了糊涂!你如何知道这里头的利害?
你自为耍钱常事,不过怕起争端。殊不知夜间既耍钱,就保不住不吃酒,既吃酒,就免不得门户任意开锁。或买东西,寻张觅李,其中夜静人稀,趋便藏贼引奸引盗,何等事作不出来!
况且园内的姑娘们起居所伴者,皆系丫头媳妇们,贤愚混杂,贼盗事小,再有别事,倘略沾带些,关系不小。这事岂可轻恕!”
贾母说罢又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吴兴登家的,厉声道:“你哪里是没睡好?先前我问你府中旧例,答得头头是道,怎么探丫头问起你来就不记得了?我看分明是欺负探丫头年纪小!”
这话一出,唬得吴兴登家的叩首不迭。
贾母又看向薛姨妈,问道:“姨太太怎么说?”
薛姨妈暗忖,这里头也没自个儿的事儿啊,自个儿能如何说?少不得打一番太平拳,道:“老太太,这是府中家务事,我一个外人如何好置喙?不会聚赌这等事儿,的确该杀一杀,若是人人效仿岂不乱了套?”顿了顿,瞟了一眼王夫人又道:“不过她也是初犯,合该从轻发落。”
贾母道:“这等刁奴不可从轻。大观园里本就是姑娘们荟聚之地,有了这起子头家起局子,哪里还有个好儿?”
王夫人心下哀叹,情知这会子再也保不住吴兴登家的,便笑着道:“亏得老太太点破,不然我还不知这其中的危害。”扭头看向吴兴登家的,道:“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家吧。”
“太太,我——”
王夫人一瞪眼,吴兴登家的顿时将话头咽进了肚子里。
当下便有两个婆子推搡着将其赶出了荣庆堂。
此时探春方才朝着诸人敛衽一福,说道:“我年纪小,认死理儿,管家只凭对错,此番搅了老太太、太太清净,实在是不该。太太若嫌我多事,不若另寻贤明……”
王夫人便是有心拿掉探春的管家差事,也不会赶在这会子。当下只得牙掉了和着血往肚子里咽,不待探春说完便道:“探丫头哪里的话儿?你用心管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老话儿说的好,治大国如烹小鲜,这家事也是一般,不可太过操切。”
探春笑道:“我也不知如何管家,只凭着太太吩咐的规矩就是。对了,自有奖励;错了,免不了一通责罚。”
贾母闻言立时合掌笑道:“好好好,这才是我贾家的女孩儿。”又扭头与薛姨妈道:“姨太太不知,探丫头这模样,依稀有些黛玉娘亲未出阁时的模样儿呢。可巧,两个都是三丫头。”
“还有此事啊?”
薛姨妈笑着应了,略略一瞥,便见王夫人脸色煞白,显是气得不轻。薛姨妈心下暗乐不已,暗忖此番好姐姐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探春留在堂中说了会子话儿,因后头还有庶务,这才领了丫鬟婆子告辞而去。
王夫人只觉了无意趣,急着回去寻夏金桂商议对策,待探春一走,她也与薛姨妈一道儿告辞而去。
荣庆堂内情形瞒不得人,有心人宣扬之下,此事到得下晌便闹得阖府皆知。
府中下人个个噤若寒蝉,只道才走了个镇山太岁,又来了个巡海夜叉。大观园中人等,无不加了小心,夜里再不敢吃酒、聚赌。
此事传到凤姐儿耳中,自是惹得凤姐儿好一番乐呵。吴兴登两口子首鼠两端,暗地里到底投靠了王夫人,凤姐儿自是恨之入骨。加之此番连带着王夫人也闹了个没脸儿,岂不是好事成双?
凤姐儿便笑着与平儿道:“探丫头虽是姑娘家,心里却事事明白,不过是言语谨慎。她又比我知书识字,更厉害一层了。你且瞧着吧,如今太太还能忍一时,待探丫头办了大事儿,太太必定是不能忍的!”
此事传进园子里,各人反应不已。黛玉、湘云、惜春合掌赞好,都道三姑娘探春巾帼不让须眉;宝姐姐蹙眉不喜,觉着探春太过锋锐;二姑娘虽不做声,却也叹息了好一会子,只觉探春刚则易折。
唯独邢岫烟浑不在意,于她而言此地不过是寄居之地,她心下只想着陈斯远,又哪里还会管旁的?
小喇叭芸香也将此事绘声绘色说与了陈斯远,陈斯远与内中香菱、红玉等都对探春交口称赞。
陈斯远情知探春短时间内不会吃亏,便放下心来,推说往新宅而去,实则径直往能仁寺北而去。
陈斯远等了一日,小厮庆愈回信儿说那贾菖果然被打傻了,如今前言不搭后语、口水横流,这等大喜事儿,自是要寻妙玉说道说道。
却说少一时,陈斯远只身骑马到得妙玉处。拴了马匹上前叩门,开门的却是新来的厨娘。问过才知,那韩嬷嬷自去街面上采买去了,清梵这会子正伺候着妙玉沐浴。
陈斯远可不会去纾解妙玉那等别扭性子,与他心中其人不过是玩物。既是玩物,又岂会思量妙玉如何作想?
当下大步流星推门而入,引得卧房里顿时惊呼一声儿。便有小丫鬟清梵外头来瞧,见来的是陈斯远,这才舒了口气道:“姑娘,是远大爷。”
妙玉颤声道:“你,你且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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