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八章
第两百五十八章 (第3/3页)
外传了,要不然我赵家就危险了。”
李追远一边挤着牙膏一边说道:“已经阖族候封了,还怕什么危险。”
赵毅嘴角抽了抽,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道:
“酆都十二法旨,你教我!”
“好啊。”
“真的?”
“嗯。”
“答应得这么痛快?那个,学这个会不会有什么代价?”
“没什么代价,只是因果关系重了点。”
“怎么说?”
“阖族候封,变成阖族即刻加官进爵,鸡犬入地。”
李追远不是小气,更不是吓唬赵毅,而是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术法与大帝之间的因果牵扯。
赵毅:“姓李的,你怎么总搞出这种不好学的东西,你是故意的么?”
李追远:“不好学的东西,往往越值得学。”
去医院接陈靖外婆和接外公遗体时,李追远让林书友去吴鑫那里办一下实习结束的手续,因为等这边丧事办完,他们就可以返程了。
葬礼进行了两天,俩老人在村里人缘不错,村里人几乎都来参加了葬礼。
虽说俩老人就只剩下一个孙子再无直亲,但有被赵毅赶鸭子上架的梁家姐妹哭灵,倒也喧嚣。
陈靖外婆流着泪牵着俩姐妹的手,不停说着感激的话。
谭文彬负责坐灵堂里念经敲木鱼,天热了,又没租到合适的冰柜,就指望着他来制冷了。
润生和林书友经常跟着李三江坐斋,虽说各地风俗不一样,可白事上的道道终究大差不差,俩人分工明确,组织得很好。
怕陈靖外公消受不起,李追远就没具体参与,寻了个角落处,看起了赵毅给自己写的那些东西。
九江赵的体系很杂,没少吸纳其它家族门派的东西,这种二次吸收本就容易带上缺陷,李追远也没去精益求精,只是把这些缺陷给补上,让它们显得更为完整。
站在李追远角度,这是有点消极磨洋工的,但赵毅对此却很满意,毕竟你要真搞得太高端,就容易曲高和寡,这家学家学,要是家里人大部分都学不会,就失去了其本义。
阴萌两天时间里,以极高效率,打了一口棺材。
赵毅亲自在山上选了处吉穴,把陈靖外公下葬。
这里土葬管得没南通那边严,而且又是在山上,很是自由。
赵毅还专门在吉穴上多开了一个位,说这是给陈靖外婆百年之后留的。
外婆听到后,破涕为笑,很是高兴。
这些做完,李追远等人就先走了。
赵毅他们还得继续留下来,把外婆送进蓉城的养老院安顿好后,才会带着陈靖一同离开。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赵毅对陈靖到底有多重视。
分开时,李追远说改好的东西,会让人送到九江赵家。
赵毅摆手拒绝,说这样显得他九江赵拿大,他打算先回老家看看老田头,顺便补充一下药物补给,然后就去南通,亲自登门来取。
李追远同意了。
众人依旧坐着那辆小皮卡返回南通,只是这次比来时绕了更远的一段,只为和丰都拉开更多距离,生怕大帝会错了意,提前开席。
车在路上开,林书友站在后车厢上,双手抓着栏杆,欣赏着沿途风景。
眼瞅着快离开山区地带,要进入平原了,他心里还有些不舍。
谭文彬靠坐在那里,低着头,打着呵欠,每次出来时,见到山都很兴奋,然后见久了,就有些腻了,想念平原。
林书友伸手从谭文彬身下坐的箱子里,取出一罐饮料,天有些热,饮料却冻得结结实实。
阿友不急着喝,只是把饮料罐在手臂和脸上打滚,用以降温。
“彬哥,你身上的冷气,越来越厉害了。”
谭文彬点点头,没说什么,这大太阳晒得他不停哆嗦。
正在开车的阴萌说道:“要是再冷下去,我担心发动机会熄火。”
这个问题,只能等回去再解决,最好的情况是,把俩孩子送去投胎的同时,让邓陈他们进来,无缝衔接。
原本在李追远的计划中,谭文彬只能从四个灵中挑选一个,至多两个,可这段时间,俩孩子的压力使得谭文彬实现了自我突破,他现在承受四个灵,完全没问题。
而且,不像那俩孩子,到底人鬼殊途,那四个灵本身就是《五官图》的化身,李追远可以将谭文彬的身体作为载体,将《五官图》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呈现。
谭文彬,正好可以去补那个猪头的位置。
先前已经电话联系过了,邓陈自从那次从金陵来到南通后,中途就回去了一次,他把照相馆给兑出去了。
然后,他在石港镇上租了个街边门面房的二楼,窗户上贴了拍照的红色贴纸。
不过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个简陋小店里,而是拿着照相机去往四周农村,专门给农村里的老人们拍照。
拍的是遗照,不收费。
老人们对此很高兴,他三餐基本都在不同老人家里解决,有时还会一起喝两盅。
金陵照相馆兑出去的钱,够他做这种公益做很久,成本都是正儿八经干净的钱,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做好事。
用童子的话说:邓陈是知道如何进步的。
作为一个想要后加入的人,你往往得比前辈付出更多,且更懂得表现。
照例与家里联络,通知家里自己等人具体的归家日期时,得到来自李三江的反馈,说他那天正好要带着李维汉与崔桂英去狼山烧香还愿,干脆就在那里碰头再一起回去。
考虑到谭文彬的特殊情况,等进入南通地界后,李追远就让阴萌继续开车载着其他人先回村里,他自己一个人在狼山景区前下车。
非年非节的,来狼山烧香的人以及游客并不多,李追远老远就看见了坐在花圃牙子上的三个老人。
今日烧香,是为了还李维汉当初做手术时请的愿。
崔桂英:“三江叔,你说小远侯什么时候能到啊?”
李三江:“路上的事谁晓得呢,万一出个车祸堵个车,很正常。”
崔桂英吓得脸色一白:“啥,出车祸?”
李维汉忙瞪了一眼崔桂英:“胡吣什么咧这是,三江叔说的是路上其它车出了车祸,小远侯他们的车不得在路上被堵着么?”
崔桂英忙拍着胸脯道:“呼,是这样啊,是这样啊。”
李三江挠了挠下巴,又揉了揉肚子,说道:“汉侯,桂英侯,咱先找个地儿吃饭吧。”
崔桂英忙拿出一个小包裹,打开,里头是馒头干,里头还有咸菜。
“三江叔,你吃,我再去跟售票员那里要点开水过来。”
李三江看着这馒头干,老脸一皱。
他在家可是顿顿有酒有油水的,平时嘴巴闲得无聊啃块馒头干倒无所谓,真饿的时候把这玩意儿当正餐,他可受不了。
崔桂英低着头,去要开水了。
李维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按理说,三江叔陪自己等人出来一趟,于情于理,他都该管饭的,而且得是一顿上得了台面的饭菜。
可外头不比家里,外头馆子吃饭本就贵,景区前面这些馆子更是贵上了天。
不舍得归不舍得,但眼下不仅仅是不舍得的问题,而是老两口兜里是真没那么多的余钱。
先前看病做手术时,四个儿子家都出了钱。
昨儿个,老两口才把家里的一些进项归拢了一下,给四个儿子们还上了第一批。
眼下,是真的钱磨子压手。
李三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俩犟种他骂过好多遍了,现在已经没力气再骂了。
儿子们给老子花钱看病,他们要还钱;女儿寄过来的钱,全存那儿一分都不敢动。
在李三江看来,这就是脑子有病,有福都不会享的人,那就是天生贱命。
“汉侯,走,叔请客。”
“不不不,三江叔,这怎么好意思,你等着,等回到家,你到我家来,我让桂英给你杀鸡……”
李三江翻了记白眼:“你家鸡圈里还有鸡么?”
崔桂英要来了开水,走了回来。
李三江招手道:“走走走,下馆子去,叔我胃不好,吃不了干巴的。”
正拉扯间,李追远的声音响起:
“太爷,爷,奶!”
“小远侯!”
“我的小远侯!”
热情抱抱捏捏的流程结束后,李三江牵着李追远的手说道:
“走,下馆子去,我曾孙回来了,可不能让他吃这个,伢儿正长身体咧。”
李追远:“太爷,爷,奶,我口袋里有钱,刚拿了实习费,我请客。”
涉及到孩子,李维汉两口子也就不再推辞,只是面上仍有些许窘迫,跟着一起去了景区前面的一家装修得很不错的饭馆。
食材被摆在盘子里,自己看着盘子点,没有的也能单独跟老板说,看能不能做。
李追远连续选了两个菜,崔桂英都紧跟着询问一下价钱,听到价格后,崔桂英嘴里不停嘟囔着:“老天爷,这么贵啊,我在家里自己都能做。”
李维汉:“小远侯啊,你点你和你太爷吃的就行,我和你奶就要两碗面条就成。”
然后,李维汉问了一下面条的价钱,也被惊到了。
崔桂英:“这哪能吃得起,贵得太吓人了,自己买挂面下或者擀面才几个钱哟。”
就这样来回折腾,李追远进店很长时间,都没能成功点上一个菜。
李三江气沉丹田,对俩老人呵斥道:“给老子闭嘴,伢儿挣钱了请咱下馆子,点啥你们吃啥就是了,嘴里少给老子放闲屁,别让伢儿钱花了还落不到一个好心情!”
李维汉和崔桂英被骂得也不敢再说什么。
李三江指了指旁边桌子:“去,乖乖坐那儿等着去!”
老两口听话地去那边坐着了。
李三江转而露出笑容,对着李追远道:“小远侯啊,你点,太爷是真饿了,能吃下一头牛哩!”
李追远依次点了洋芋头烧肉、红烧带鱼、韭菜炒鸡蛋。
“太爷,铁板文蛤吃不吃?”
“吃!”
“来一份头菜,当汤了?”
“好!”
“太爷,那个狼山鸡,我没吃过,点一个尝尝?”
“点!”
“太爷,再要瓶白的,喝点儿?”
“喝!”
李追远:“老板,就这些了。”
老板看着单子上记着的菜,提醒道:“菜有点多哦,确定要点这么多?”
李追远:“没事,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不会浪费的。”
老板看向李三江,显然是在等大人的准信。
李三江双手放在李追远肩膀上,喊道:
“愣着干啥,就按我曾孙儿点的上,我曾孙儿赚钱了,请我们打牙祭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