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9 人间必有深情不弃

    0159 人间必有深情不弃 (第3/3页)

今且诵之,也有言需问张郎,希望张郎能够答我。”

    张岱闻言后便眉头一皱,待到循声望去,发现发声的乃是宁王席中一个俊秀少年,正是宁王长子、汝阳王李琎。

    皇帝听到这话后,便也兴致盎然的笑语道:“张岱又有什么新辞才声,竟为花奴拾得?”

    汝阳王自席中站起身来,仍是一脸俊雅的笑容,望着张岱便作诵道:“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我想请问张郎,所诵‘腐鼠’意指何事?”

    说完这话后,他的视线又扫了一眼那之前献艺的王氏少女。这少女色艺出众、很是迷人,而他也正值知慕少艾的年纪,同样也是方才殿中为之色授魂与的一员,对张岱的大出风头同样暗生不满。

    张岱闻听此言后,脸色顿时一变,两眼盯着汝阳王,心内却在快速思索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家伙,竟遭到他如此恶意的针对?

    殿中的圣人本来脸上正笑意盎然,在听到这里后,顿时也是脸色一沉,并不开口说话,只是望向张岱的眼神变得有些冷。

    这句诗用的典故是《庄子》秋水篇,意思是鸱鸟得到腐烂的老鼠却怕飞过的鹓雏落下抢夺。而张岱与京兆府乡贡起了争执的原因就在于他夺了京兆府解头之位,那腐鼠究竟指的何事,可就值得说道了。

    尤其是在当下这个场合里,张岱真要再说出什么视功名如粪土的狂言出来,那就是真的在找抽了。可他如果矢口否认或者是更作狡辩,无疑就会给人以表里不一的奸诈印象。

    张岱一边沉思着,一边又将视线转向宁王,发现宁王并没有要阻止儿子如此高攻击力的问话的意思。他心中不免又有些联想,莫非李峡之前所言对自己不爽的大人物就是指的宁王?

    他这里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和自家与宁王家并没有什么矛盾纠纷,哪怕他爷爷仍然担任宰相的时候,彼此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宁王地位超然,只要他对皇位没有图谋,那他在眼下的大唐就是无敌的存在,就连圣人都要对之礼遇有加,不敢轻易苛责。

    而宁王本身又没有什么政治野心,此时放任儿子对自己进行质问,可能是真的出于一种要打抱不平、给相熟的京兆府士子找回一些场子的心理。

    对其而言或许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但却能直接影响到张岱的政治生命,但那又如何?既然作此狂言,那就要做好被人找茬的准备。毕竟眼下的宁王父子才是真正的鹓雏,而张岱则是那个可笑的鸱鸟。

    不过张岱也向来不是那种任人拿捏而不敢反抗之人,哪怕是对皇帝,他心中都暗存不轨之想,更不要说区区宁王父子,难办、但也能办!

    “既有相好乡贡告于大王,何以只言其一、不言其二?大王既然有问,某便斗胆作答,所谓腐鼠,指的是只敢背面中伤、不敢当面质疑的鬼祟小人心肠。”

    他站起身来,直视着汝阳王沉声说道:“事必有因,言必有由,断章取义、用奸曲解,便是迹同腐鼠的下作行径!日前京兆府乡贡言多不逊,为我所见,直入其堂,当席诵此,群徒喑声,不敢作问。

    无论何人将事诉于大王,若所言未及全貌,反借大王之口事后追责,此类腐鼠,宜早远之。大王虽仙姿贵胄、风骨天成,人间百邪难侵,然宗家自有皎皎君父、摹之不尽,珠玉昆仲、相亲未足,大王又何必俯就群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