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阔别生死

    第9章 阔别生死 (第3/3页)

  狐皮大氅很暖和,须臾,顾荣的掌心透着密密麻麻的汗。

    可,顾知却好似难以从大氅上汲取到暖意一般,体温低的吓人。

    很瘦很瘦。

    衣袍穿在身,晃晃荡荡。

    “阿姐,没事了。”顾知眸子亮晶晶的。

    顾荣屈膝,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顾知。

    她的弟弟。

    相依为命的弟弟。

    饱受病痛折磨,眼窝凹陷,眼下青黑,双颊皮包骨。

    不好看。

    但顾荣怎么看都看不够。

    眼泪不受控制,一滴一滴落下。

    不该哭啊。

    她该笑的。

    她与小知,阔别生死,得以重逢。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造化和奇遇。

    “阿姐。”顾知笨口拙舌,不知所措。

    慌乱的伸手想拭去顾荣面颊上的泪水。

    狐皮大氅的袖口被泪水沾湿,一坨一坨的。

    “是不是父亲和陶姨娘责罚阿姐了?”

    顾知急的呼吸急促,唇色又白了几分。

    顾荣止住哭,叉腰冷哼“阿姐厉害的很,谁敢责罚阿姐。”

    只是,哽咽的声音委实没有丝毫说服力。

    偏偏顾知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阿姐最厉害。”

    一年又一年过去,他已经记不清有母亲庇护的感觉了。

    记忆里的一幕幕都是阿姐。

    在他被恶奴刁难时,是阿姐拎着小厨房的菜刀,砍在了恶奴手臂上。

    在竹葳院的下人照顾不周,致使他感染风寒久久不愈,是阿姐不管不顾大开杀戒。

    在陶姨娘煽动唆使父亲命令他将竹葳院让给顾扶景时,是阿姐挡在他身前怒斥陶姨娘吃相难看。

    他是阿姐的拖累。

    阿姐是他的大树。

    “那阿姐因何落泪?”顾知勾着顾荣的手指,坐在窗下的软榻上,托腮问道。

    顾荣眉眼弯弯“在佛宁寺祈福,母亲入梦了。”

    “母亲说,小知很乖很坚强。”

    “母亲还说,小知会长命百岁。”

    “因而,阿姐就分外想念小知。”

    顾知眨眨眼睛“阿姐呢?”

    “母亲没有留给阿姐只言片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