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老牛老去
第九十六章 老牛老去 (第2/3页)
学,离开了家乡,没有条件继续照管牛儿的生活起居,这个担子就历史地落到了老幺与小妹身上,因为他们都是老幺,一个是男子老幺,一个是女子老幺,所谓百姓爱幺儿,让他们二人共同承担任务,小妹子毕竟大些,相对来说干活更多些,不过,还是比我那时独自一人轻松多了。
以前发生了两件大事情:一是那牛儿雨夜里遛出圈外到邻居姚医生家的园子里啃掉一大片玉米苗,造成两个本家之间的矛盾纠纷。二是暑假的一天上午,天气异常炎热。在我们的老木屋坎宫位的堡坎下面有一个石磨,我一人跟在牛儿后面推磨,我实在跟着转圈圈转呀转,一转就是小半天,累了,饿了,脚趴腿软,头昏眼花,突然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把我的蓝色外套衣服脱下来,自己赤身光膀子,将衣服披在牛儿的头上,把眼睛给它严严实实地蒙住,让它看不见我的行踪。转一会我就遛岗了。歇息一阵后又去看看它,发现它拉磨如故,我便放心了。由于光着膀子,在这不卫生的大石磨环境中,牛儿随地拉大小便,污染了环境,便便滋生了蚊虫和小蠛蚊,时不时地叮咬我的身子,我便想逃离这个环境,回到阴凉的室内歇息。一觉睡去。父母从坡上收工回来,发现我还在睡大觉,便叫醒了我。我的美梦被惊扰,可也是大难临头之时。
我哪里想到,那牛儿也不笨,趁我去遛岗太久了,自己也饿了,便甩掉了头上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偷吃了磨盘里白花花的大半麦面粉,造成直接经济损失。在那个粮食极度缺乏的年代,几十斤面粉有多贵重,我作为十几岁的少年还没有体会到。这样一来,招来我被父母一顿毒打,特别是父亲找来一根木棍,打在我光身子上,痛得我难受极了。
我说:你们就是打死我,还能够把面粉从牛肚子里整出来吗?
父亲说我态度不好,不认错,又是几棍子,本来就过了中午,饥饿的身子哪里经得起硬木棍抽打。
我真的生气了:你这样打下去,难道比国民党还要残忍吗?你把我当地下整,还把自己当没当大人教育孩子?大不了就是几十斤灰面嘛,有什么了不起?难道我长大了,还挣不了几十斤灰面钱吗?
父亲再是惯性般的几棍子就软了下来,我此时产生了一种怀恨在心的念头,便导致父子感情趋于半个破裂。从此,再没有叫过他一声“爹”。这是全家,包括母亲是明白的事情。因为这次暴打,让我伤透了心,超过我想象,超过的承受力,这是我这一生中挨打最惨痛的一次,可谓铭心刻骨,痛彻心扉。我身子上的伤痛远没有心里的伤重。
我突然问母亲:牛儿死了一年了,怎么没有听你们说起过呢?
母亲想了一会儿说:你没有问起过,我们就不想说这个事,说了你会不高兴的。我们都知道,你陪护了牛儿十几年,有感情。其实,我们都舍不得老牛走,可有什么办法呢?
土地到户,各家自主劳动,队长改名为社长,其职责相对少了,担子减负,平时不再需要对生产劳动进行安排指导,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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