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逆子又想干嘛
第二十一章逆子又想干嘛 (第3/3页)
蠕动。当他举着火把靠近时,一只戴着铁手套的手突然从墙缝里探出,死死捂住他的口鼻。飞贼撬开关押春闱主考官的牢门,看着那人腕间和黑衣人面具同样的饕餮纹,瞳孔猛地收缩。
陆国公府内,陆席气得浑身发抖,抽出腰间佩剑就要砍向陆飞云。就在剑尖离他咽喉三寸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爷!刑部急报,春闱主考官暴毙狱中!” 陆席的剑哐当落地,陆飞云趁机翻身而起,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他知道,这场由自己亲手点燃的野火,已经开始烧向二十年前那场精心掩盖的真相。
夜色渐深,陆飞云借着酒劲跌跌撞撞回房,反手锁上门。窗棂轻响,飞贼翻窗而入,将一枚刻着饕餮纹的玉佩丢在桌上:“那老东西死不开口,只死死攥着这个。” 陆飞云拾起玉佩,月光透过窗纸照在上面,隐约显出 “洛水” 二字。记忆突然翻涌,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气若游丝地说:“阿云... 别信你父亲...”
第二天清晨,陆国公府被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大理寺卿亲自捧着圣旨,声音响彻整条朱雀街:“陆国公教子无方,纵子犯上,着即革职查办!陆飞云藐视王法,即刻押赴天牢!” 陆飞云被铁链锁住双手,经过陆席身边时,低声说了句:“父亲可知,春闱主考官死前写了什么?” 陆席如遭雷击,看着儿子被带走的背影,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自己亲手将挚友推进洛水的场景。
天牢里潮湿阴冷,陆飞云却不急不躁。他知道,有人比他更着急。果不其然,第三日深夜,牢门悄然打开。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闪身而入,剑锋直指他胸口:“说!玉佩在哪里?” 陆飞云突然大笑,笑声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你们这些‘暗卫’,以为杀了春闱主考官就能掩盖真相?洛水浮尸案的证人,我早已安排妥当。”
黑衣人瞳孔骤缩,正要下杀手,外面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陆飞云趁机撞开对方,夺门而出,却见父亲陆席正带着一队私兵与官兵厮杀。陆席见他出来,大喊:“还不快逃!” 陆飞云这才发现,父亲白发间渗出鲜血,铠甲上插着几支箭。记忆与现实重叠,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背着他躲过刺客追杀的场景。
“为什么?” 陆飞云红着眼眶质问。陆席挥剑挡下刺客一击,喘着粗气说:“当年... 是陛下要灭洛水派满门,我若不从... 陆家上下...”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空而来,陆飞云本能地扑过去,替父亲挡下这一箭。剧痛中,他听见父亲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黑衣人愤怒的咆哮:“拦住他!不能让他说出真相!”
陆飞云捂着流血的胸口,却笑得癫狂。他终于明白,所谓 “逆子” 不过是一场局。母亲临终的遗言,老乞丐的暗示,黑衣人面具上的图案,还有春闱主考官腕间的纹身,都指向一个真相 —— 北唐皇室为了掩盖洛水派发现的惊天秘密,不惜灭门,而父亲则成了帮凶。如今,他要用自己的命,撕开这个尘封二十年的谎言。
混战中,陆飞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 当今太子,正躲在暗处指挥着一切。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高声喊道:“太子殿下,洛水派的《天机录》,您找得辛苦吧?”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太子脸色骤变,示意杀手灭口。陆飞云在倒下的瞬间,将藏在袖中的玉佩抛向父亲,玉佩坠地,里面的密信散落出来,上面赫然是当年皇帝的亲笔手谕。
陆国公府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火光映红了半边长安城。陆飞云在昏迷前,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温柔地给他讲故事,父亲笑着教他练剑。原来,所谓的 “逆子” 与 “忠良”,不过是权力棋盘上的棋子。而他,终于用自己的方式,为洛水派、为母亲,也为那个被谎言蒙蔽的父亲,讨回了一个真相。
大火熄灭时,天边泛起鱼肚白。人们在废墟中发现了两具相拥的尸体,一具是陆国公陆席,另一具是他的 “逆子” 陆飞云。而太子府中,太子正对着密信上的字迹瑟瑟发抖,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北唐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