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古铜镜背后的冤魂秘事

    第23章 古铜镜背后的冤魂秘事 (第3/3页)

耳边炸响——那根本不是胡话,是清清楚楚的八个字:“井里的手,要抓王家的魂。”

    赵婉儿突然站起来后退两步,后腰抵在禅房的雕花门框上。

    她盯着铜镜里的影子,看着那个青衫女人抬起手,指尖穿过镜面对准自己眉心。

    冷汗顺着她后颈滑进衣领,整个人像被抽了脊梁骨似的往下瘫,却被门框卡得直发抖:“她......她在指我。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戴着牡丹耳坠。”空明禅师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像块浸了水的石头,沉甸甸砸在禅房里,“严氏墓前种着十二瓣牡丹,蕊珠生前最爱的也是这个品种。镜中亡魂认物不认人,你耳坠上的花形,和她棺前供了十年的绢花一模一样。”

    李宝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时,看见铜镜背面的血线又往前爬了半寸,在“散”字最后一笔的末端凝成个小红点,像滴随时会坠下的血珠。

    张教授的声音从手机里漏出来:“还有更邪门的——王洁出事那天,是永乐三年蕊珠的头七。六百年,刚好是......”

    “刚好是冤魂怨气最盛的周期。”空明禅师替他说完了下半句。

    他起身走向赵婉儿,枯槁的手掌悬在她耳坠上方三寸处,“这耳坠是哪里来的?”

    “古董店......上周在朱雀门夜市......”赵婉儿的牙齿打着战,“老板说这是明代银器,牡丹纹是......是‘富贵长春’的意思......”

    “那老板姓王。”李宝突然想起。

    夜市的摊位招牌在记忆里翻涌,朱红色的“王记古饰”四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四十来岁,左眼角有颗黑痣——和王洁手机里她大伯的合影,痣的位置一模一样。”

    禅房里的烛火“滋”地爆了灯花。

    赵婉儿猛地捂住嘴,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

    铜镜里的青衫女人抬起另一只手,麻绳突然绷断,她的脖颈歪成诡异的角度,嘴角咧到耳根:“六百年了......该还债了......”

    “闭嘴!”李宝抓起桌上的《栖霞志》砸向铜镜。

    书脊撞在青铜表面发出闷响,镜中影子却只是歪了歪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赵婉儿的耳坠突然烫得惊人,她尖叫着扯下耳坠扔在地上,银牡丹在青砖上滚了两圈,停在铜镜旁边——两个牡丹图案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像朵开在血泊里的花。

    空明禅师弯腰捡起耳坠,指腹轻轻抚过花瓣上的刻痕。

    他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抬头时目光像把淬了冰的刀:“这不是普通银器。”他将耳坠翻过来,内侧刻着极小的“蕊珠”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是蕊珠的私物。”

    窗外的夜枭又叫了一声。

    李宝看着赵婉儿颤抖的背影,看着铜镜里越来越清晰的亡魂,突然想起王洁后颈的淤痕,想起张教授说的“血债血偿”,喉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他转向空明禅师,声音发颤:“禅师......人死后,真的有魂吗?”

    空明禅师的目光落在铜镜上。

    镜中亡魂的影子正在变淡,可血线已经爬到了镜纽边缘,像条即将出洞的蛇。

    他叹了口气,将耳坠放进赵婉儿手里:“魂在,怨便在。”

    李宝看着赵婉儿攥紧耳坠的手,指节白得像雪。

    禅房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窗纸哗哗响。

    他摸出兜里的铜镜,感受着那刺骨的冷意,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胳膊爬进了心脏——那是比恐惧更沉的重量,是必须弄明白的执念,是无论如何都要斩断的因果。

    “禅师。”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地狱呢?”

    空明禅师没有回答。

    他望着窗外被月光染白的飞檐,望着檐角铜铃在风里摇晃的影子,目光像穿过了六百年的光阴,落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

    铜镜背面的血线终于触到了镜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