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冷宫旧影,暗线初织

    第9章 冷宫旧影,暗线初织 (第3/3页)

青奴的短棍敲在另一人手腕,短刀“叮”地飞上房梁。

    为首的黑衣人拼命挣扎,铁索勒得他小腿渗出血,却怎么也挣不脱。

    “留活口。”萧承钧的声音从地窖深处传来。

    青奴的短棍重重砸在黑衣人后颈,四人中三个瘫软在地,最后一个却突然撞开阿福,发足往院外跑。

    青奴刚要追,萧承钧出声喝止:“让他走。”

    “公子?”青奴转身时,月光正照在他脸上,皱纹里全是不解。

    萧承钧蹲下来,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黑巾——是府里马厩的王二,柳氏上个月新调过来的杂役。

    他指腹蹭过王二腰间的玉佩,刻着“镇北”二字,正是暗卫的标记。

    “柳氏派暗卫来,说明她信了藏宝图。”他把玉佩收进怀里,“但跑的那个...得让他把‘地窖有机关’的消息带回去。”

    青奴忽然明白过来,咧嘴笑了:“公子是要让他们觉得,咱们真藏了宝贝?”

    “不。”萧承钧望着院外渐远的脚步声,眼里浮起冷光,“是要让他们觉得...我还没准备好。”

    天刚擦亮,萧承钧就蜷在自己房里的破床板上,额角敷着湿帕子,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

    青奴端着药碗站在床前,药汁的苦香混着他身上的土腥气:“公子这咳声,比真病的还像。”

    “嘘——”萧承钧用帕子掩住嘴,指节捏得发白。

    窗外传来脚步声,他立刻闭眼,喉间溢出断续的呻吟。

    “医官到了。”

    柳氏派来的医官是个白胡子老头,搭脉时手指刚碰着萧承钧手腕,他就“嘤”地哼了一声,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

    医官捋着胡子摇头:“毒气攻心,怕是撑不过七日。”

    萧承钧在心里冷笑——柳氏选这个医官,正是三年前给母亲开错药方的那个。

    他感觉青奴的手在身后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角,知道那枚刻着“承”字的铜牌,已经塞进了医官的药箱夹层。

    医官走后,青奴蹲在床边替他擦汗:“那铜牌是...”

    “三年前母亲给我的暗卫腰牌。”萧承钧闭着眼,声音里带着病弱的虚浮,“当年母亲的暗卫被柳氏杀了大半,但总有些漏网之鱼。”他突然睁眼,眼底的光像淬了冰,“医馆里有个姓周的药童,是当年暗卫的儿子。

    青奴,明日你去给他送两贴膏药——就说’老梅树发新芽了‘。“

    青奴重重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又回头看了眼他泛白的唇:“公子,您真不歇会儿?”

    “歇?”萧承钧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森然,“柳氏的人今夜就会去查医官的药箱,李七的人明早该到周药童的药铺了。

    我若不病得重些...“他指了指窗外的日头,”怎么引他们把线都露出来?“

    深夜,青奴的脚步声撞破了夜的寂静。

    他掀开门帘时,身上带着冷风,怀里还揣着半块冷掉的炊饼——这是他从厨房顺来的,知道萧承钧装病一天没吃东西。

    “公子。”他蹲下来,声音压得极低,“那跑了的黑衣人,是李七亲自带的队。”

    萧承钧正就着冷茶啃炊饼,闻言手一顿,饼屑簌簌落在被单上:“李七?”

    “不止。”青奴从怀里摸出个青铜令牌,刻着“镇北卫”三字,“老奴跟着他到了城南的竹青院,他没见柳氏的人,反而见了个穿玄色锦袍的——那令牌,老奴在二十年前见过,是中枢密卫的腰牌。”

    萧承钧的瞳孔缩了缩。

    他捏着青铜令牌,指腹摩挲过边缘的凹痕——那是被利器划过的痕迹,和母亲当年说的“中枢监视镇北王”的密卫标记分毫不差。

    “李七表面是柳氏的人,实则通着中枢。”他突然笑了,笑得眉眼都弯了,“柳氏以为自己是棋手,李七以为自己是棋手...可他们都不知道,这棋盘,早该换主人了。”

    窗外的更鼓敲了三更,萧承钧望着案头的演武帖——镇北王府的子弟演武,还有七日就要开锣。

    他摸了摸腰间的旧疤,那里的筋骨正在夜里悄悄生长,像破土的春笋,带着锐不可当的疼。

    “青奴。”他声音轻得像风,“去把演武场的地契找出来。”他望着窗外的月亮,眼里有星火在烧,“七日后...该让某些人,看看什么才是镇北王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