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檐下双味

    第63章 檐下双味 (第2/3页)

踩到了早上锯木头时溅出的木渣,整个人往前踉跄了半步,柜子“哐当”撞在车帮上,侧面的一块装饰板裂了道缝。

    老板从屋里冲出来,指着裂缝骂:“你他妈眼睛长哪儿去了?这板得重新裁!一下午白干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道弯弯曲曲的裂缝,像看到自己裤腿上磨破的洞,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老师傅叹了口气,拽了他一把:“还愣着干啥?拆下来重弄!”

    拆板子的时候,他的手指被钉子划了道口子,血珠冒出来,滴在浅色的木板上,像朵难看的小红花。他没找创可贴,往裤子上蹭了蹭,继续拧螺丝,铁锈混着血粘在指腹上,又腥又涩。

    傍晚六点,夕阳把院子的影子拉得老长。老板看他把裂了的板子拆干净,挥挥手:“收工吧。”

    他蹲在井边洗手,井水冰得刺骨,伤口碰到水时,疼得他龇牙咧嘴。洗到第三遍,指缝里的油漆还是没掉,蓝黑色的印子像长在了肉里,怎么搓都搓不掉。

    晚饭比中午丰盛些,老板娘杀了只自己养的鸡,炖得油汪汪的,汤里飘着金黄的油花。老板给老师傅倒了杯散装白酒,也往他面前的搪瓷缸里倒了小半杯:“喝点,解乏。”

    酒辣得他嗓子发疼,却暖得胃里发烫。小孙子夹了块鸡腿递过来:“杨叔,你吃,我不爱吃皮。”他愣了愣,把鸡腿塞回小孩碗里:“你吃,长个子。”小孩非要塞回来,两人推让着,老板娘笑了:“让他吃吧,这孩子,平时跟谁都生分。”

    他咬了口鸡腿,肉炖得很烂,带着点柴火的香。抬头时,看见老板正对着账本念叨:“今天摔坏的板子,得扣二十块……”

    他手里的鸡腿突然没了滋味,扒了两口饭,把搪瓷缸里的酒一饮而尽。

    辣意从喉咙烧到胃里,眼眶却有点发潮——在工地时,别说吃鸡,连顿热乎的肉汤都难,工头总说“干活的吃那么好干啥,能填饱肚子就行”。

    另一边,傍晚六点刚过,“晚风裁缝店”的卷闸门正缓缓落下,发出“咔啦咔啦”的轻响。苏晚锁好最后一道门,转身时,就见黑色的劳斯莱斯已静静泊在路灯下,车头的欢庆女神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

    “刚到。”顾沉舟推开车门走过来,身上换了件深黑色的休闲西装,少了几分日间的正式,多了些松弛感。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一件浅杏色的针织衫配着米白色阔腿裤,长发松松挽着,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白天扎着丸子头、沾着染料的模样判若两人。

    “等很久了吗?”苏晚走上前,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衣角。刚才关门前,李叔他们还在起哄,说晚上去火锅店可得放开吃,闹得她脸颊至今还有点热。

    “没有,刚停稳。”顾沉舟替她拉开副驾车门,“石无痕和你妹妹应该已经在‘海里捞’等了,他们说订了靠窗的包厢。”

    苏晚坐进车里,雪松的香气混着淡淡的皮革味扑面而来。她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六点十七分。车子平稳启动时,她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这家火锅店生意那么好,他们俩居然能订到靠窗的包厢?”

    “石无痕托了点关系。”顾沉舟目视前方,语气平淡,“他说你妹妹念叨了好几次,想坐在能看见江景的位置。”

    苏晚心里一动。自家妹妹的确提过,说“海里捞”的江景包厢最难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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