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窃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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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窃火者 (第1/3页)

    铁甲犀兽栏的“金汁喷射事件”,如同在青云宗外门投下了一颗臭气弹,余威经久不散。马管事被抬下去时,那身金灿灿、粘哒哒的“战甲”,以及他撕心裂肺的控诉(“是那个瘟神!一定是他搞的鬼!他靠近哪哪就出事!”),让凌墨的恶名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管事堂的执事看着马管事那副尊容,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哭嚎,再想想净房的墙、膳堂的梁、药田的冰沙……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最终,一份措辞严厉的斥责令和象征性的三个月月例灵石全扣的处罚,伴随着“暂时待命,不得靠近任何重要区域”的禁令,一起砸到了凌墨头上。

    丁字柒叁贰号房的气氛,已经不能用“敬畏”来形容了。当凌墨带着一身若有若无的、仿佛被腌入味了的淡淡“灵兽园芬芳”回来时,钱多多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抱着铺盖卷就冲到了屋外走廊上,死活不肯再进门。王二狗和赵铁柱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行走的、随时会引爆的粪坑炸弹。只有赵老实,一边用布条死死塞住鼻孔,一边对着墙角那盆枯死的盆栽喃喃自语:“金汁灌顶…此乃…以秽破秽?还是…金生水旺之兆?” 逻辑已然崩坏。

    凌墨对此早已麻木。他默默地缩回自己的角落,将怀里用破布裹着、依旧在昏睡但呼吸明显平稳了许多的小金毛小心地安顿在一块相对干燥的破棉絮上。小东西似乎对那无处不在的“芬芳”适应良好,甚至还无意识地咂了咂嘴。

    他摸出怀里仅剩的几块指甲盖大小、颜色深红、灵气浓郁的血参碎块。这是丙三区药田废墟里最后的“遗产”,也是他仅存的“口粮”。他珍惜地舔舐着其中最小的一块,冰冷坚硬、带着浓郁血腥气的参块在舌尖缓慢融化,释放出一股精纯而霸道的灵气暖流,艰难地滋润着干涸的丹田。

    炼气四层的灵力在缓慢增长,但距离突破五层,还差临门一脚。而这临门一脚,需要的不仅仅是灵气,更需要正确的引导,对灵力更精细的操控——这正是他目前最缺乏的。基础引气诀和偷听来的零散知识,已经无法支撑他更进一步。他需要系统的法术知识,尤其是五行基础术法!这是构建一切法术的基石,也是他未来在灾厄风暴中求存的关键!

    传功阁!外门传功阁!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在他心头疯狂燃烧。传功阁一层,收藏着大量基础功法、法术玉简和典籍,对所有外门弟子(包括杂役)开放,只需缴纳少量贡献点或灵石便可借阅。然而,凌墨的“瘟神”之名和管事堂的禁令,让他连靠近传功阁都成了奢望。贡献点?他一个刚入门就屡遭“天谴”的杂役,贡献点负债累累。灵石?仅剩的血参碎块是救命粮。

    硬闯?那是找死。

    放弃?绝无可能。

    唯一的希望,只有那日益精进的“盆栽级”《忘了吗神功》!

    深夜。万籁俱寂。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有零星几点黯淡的星子点缀着墨蓝色的天幕。杂役区早已陷入沉睡,只有风穿过破败门板的呜咽和远处山林间不知名夜枭的啼叫。

    丁字柒叁贰号房内,鼾声此起彼伏。凌墨悄无声息地坐起,如同暗影中的幽灵。他将最后一点血参碎屑舔舐干净,感受着丹田内那点精纯的暖意。他看了一眼破棉絮上蜷缩成一团金色小毛球、呼吸均匀的小金毛,轻轻将一块破布盖在它身上。

    然后,他闭上眼,将“忘了吗神功”运转到前所未有的极致!

    气息,微弱到近乎虚无,如同石屋缝隙里最后一丝夜风的叹息。

    精神,彻底沉寂,沉入一片无思无念、万物皆空的寂寥冰原。

    姿态,放松而自然,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都调整到最不引人注目的状态,如同墙角那盆枯枝投下的一抹最淡的影子。

    他不再是凌墨,不再是那个背负着“瘟神”之名的杂役。

    他是一块冰冷的石头,一株夜风中微微摇曳的杂草,一片从屋顶漏下、飘落在地的枯叶。

    他悄无声息地推开那扇钉着破木板的门,动作缓慢轻柔,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如同影子滑过门槛。夜风带着寒意灌入,却仿佛穿透了他,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传功阁位于外门核心区域,是一座三层高的古朴石楼,飞檐斗拱,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一层大门紧闭,门口悬挂着两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灵石灯笼,映照着门前两名值守的外门弟子。两人抱着剑,靠在门柱上,眼皮耷拉着,显然也有些昏昏欲睡。对于杂役区来说,这已是深夜,但对于内门乃至核心弟子,夜修才刚刚开始。传功阁内,隐约还有灯火和人声传出,但一层显然已经闭阁。

    凌墨如同一抹融入夜色的墨迹,悄无声息地沿着墙根、树影移动。他避开了主路,专挑偏僻的角落、建筑的阴影、甚至排水沟旁的狭窄缝隙。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烟火气,脚步落在松软的泥土或积水的洼地上,如同最轻盈的猫。

    距离传功阁越来越近。门口那两名值守弟子的轮廓在灯笼光下清晰可见。凌墨的心跳平稳得近乎停止,精神却高度凝聚,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两点:自身的“不存在感”,以及守卫视线的死角。

    他停在传功阁侧面一丛茂密的、散发着清苦药香的夜息香灌木后,距离大门约十丈。这个角度,是灯笼光芒的边缘,也是守卫视线最容易忽略的盲区。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风渐起,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一名守卫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另一名则换了个更舒服的倚靠姿势,脑袋一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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