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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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出殡 (第1/3页)

    周贵今的尸体躺进黑漆棺材,他身强体壮,死亡丝毫没有削弱他的强壮,相反入殓时,几个大汉搬着头脚抬着他,很沉,当然死人这个时候通常是不安分的,他们会赖着不走,在搬动他的躯体时,重得像个大石头。

    案子还没破,实际上更多的村民希望这个案子不要破,这里解放前闹土匪,时不时就有个死人,有的是当众杀死的,有的偷偷杀死后半夜丢在山坡上的,那些都成了孤魂野鬼,哪有什么人来破案子,死个人都成了一个案子,那还得了,死了就死了,做鬼比做人更加的快活,至少鸡静岭是这样,鸡静岭的鬼们有那么多去处,那么多东西供它们玩耍。

    周三垛入殓,是郝全钉的棺材钉子。

    一般钉棺材的钉子有七根,有北斗七星之意,预示后人人丁兴旺。

    这周贵今一死,周家就绝了,前辈缺德太过,这是报应。

    所以郝全暗暗地在棺材盖上用木钻打了十三个眼,它要钉十三个钉子。

    这件事情,鸡静岭的人不一定在意,再说就是看出来了,这个周贵今,他三代如此缺德,这样做也是顺乎民意。

    盖棺人需要满面狰狞,郝全深吸一口气,抓一把棺材钉叼在嘴中。

    将一个棺材钉插入事先钻好的孔洞里,然后抡起锤子“呯呯呯呯”地敲起来。

    按风俗,这锤子最多不能超过三下,一下惊神,两下惊人,三下惊鬼。

    敲击时整个棺材里都发出沉闷的响声。

    棺材像个肚子,活着的时候,人肚子里有声音,会放一个屁让那声音出来,现在将声音送进棺材里,它不能像屁一样的放出来,就要带着这声音一直在阴间回荡。

    通常此时,家人要呼天抢地,哭丧的声音要盖过锤击声音。

    可周家成了绝户,无一人来哭丧。

    村里的二婶被安排哭丧,为此给二婶发了红包。

    八人抬的棺材上山了,有人在前面抛洒纸钱。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黄榆树立刻上前纠正:把苦命两个字去掉。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抬棺人都要领受红包,黄榆树将红包一一塞进他们的腰包里。

    大家将手伸进口袋,捏一捏红包的厚度。

    “贵今今日肯定要作弄我们。”

    “怎么作弄我们也能将他日弄上山。”

    死了尸体更重。

    死人身上有许多阴气,就像天阴,我们大活人也会觉得头重屁股重,何况死人,有的死人阴气重到你根本抱不动那个尸体。

    人死后变重了还是轻了,这是个古老话题。

    按说验证这个问题,将尸体抬上大秤秤一秤立马就有结论,但怎么可能将尸体上大秤称重量?

    人们喜欢议论这样的话题,是因为这个话题牵动着人死后的种种阴阳变化和生死账簿,比如阴气,阴气的形状与重量,阴气进入棺材后的种种可能。

    做鬼后身子肯定变轻了,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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