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劫数

    第六十五章 劫数 (第2/3页)

,不会让他就这么死了的。

    顾九一咬牙朝床榻走去,胸腔内气血一逆,她觉得头有些晕眩。

    她上前去,凝着少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又乌黑青紫的唇,心内一阵抽痛。

    她想要让那御医让出地儿来,她此刻固执的认为,只要是救不活她的小寡月的都是庸医!

    她以为他会很好,他在马车上海陪她有说有笑……

    为什么,一个转身他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怎么可以走的这么轻易!

    他真的要逼死她吗?

    顾九冲上前去,竟是伸出细瘦的胳膊,将踏上的少年拉起来。

    “慕姑娘!”本是哭泣摸着泪的芝娘本能一唤,众人都错愕的凝着顾九,要上前来阻止。

    顾九固执地将寡月拉起,她要带他去白马寺,她要带他去见溯雪大师。

    少年落在她的脊背上,顾九咬牙道:“我要带他去见溯雪大师,谁都不要拦我……”

    初时话出口的那一刻,众人都是一惊,也自然没有人上来拦她……

    “慕姑娘!”

    “轰”的一声巨响后,伴随着两人的倒地,众人都聚了上去。

    “快,将慕姑娘扶起来。”靳公吩咐道。

    这一下情况更糟糕了些儿。

    靳南衣生死无卜,慕姑娘也昏倒了。

    那御医给顾九把了脉,只道是:“姑娘没事,只是太累了,又情绪过激……休养好了自然会醒来的。”

    末了,那御医大人又给寡月施针。

    过了大半个时辰已接近子时了,那御医摇摇头道:“靳公,老夫明日清晨再来,若是还不行,便请……”

    “便请靳公……依那姑娘所言,去求白马寺的溯雪大师,或者另寻高明吧……”

    “大人,你不能这样……”郑裕安冷声一道,声音有些喑哑,沉凝着的眉愈加皱起。

    “老夫无能为力啊,还请靳公和众夫人们另寻高明吧。”那御医说道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去。

    郑裕安上前拽着那御医的手道:“大人,我养此儿历经艰辛,他便是我用命换来的,你不能这样……你救救他吧……”

    靳南衣是她辛辛苦苦培育出来了,如何便就此撒手人寰,靳南衣死了,她怎么办?她的心血岂不是白废了!

    “大人,您救救他,他日后若是荣登高位,自然是念得您的好的……”

    意识到这点,郑裕安有些慌了神,更加疯狂地拽着那御医道。

    “够了!”屏风外头传来妇人一声厉吼,“郑姨娘你成何体统,来人,带姨娘下去。”

    谢珍出现在屏风后,朝那御医道:“有劳大人了,谢珍疏于管教,让大人见笑了。”

    “玉琼还不将大人送下去。”谢珍又道。

    那大人本就被郑裕安这么一闹唬到了,这会儿能走当然求之不得,若是在他手头上死了人,虽说是这人自来体弱,终究是不好的啊。

    想到这里那御医大人赶紧随着琼娘离开。

    见着那大人走了,郑裕安红着眼冲着谢珍冷声道:“靳南衣若是死了,靳云湛这一脉便是断了!说出去,你这主母也真是好颜面!”

    郑裕安话音将落,谢珍柳眉一皱,凤眼一动,扬手就要送郑裕安一巴掌。

    却被郑裕安紧紧地握住了手腕,郑裕安双目通红,凝着谢珍,眼底带着些许好笑的意味。

    “郑裕安,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靳云湛子嗣稀薄,是谁的错!谁害我子嗣,又是谁致我如此!”谢珍挣扎着,要将手从郑裕安手中抽开。

    “这么多年,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郑裕安冷笑道。

    “除了你还有谁会妒忌我也有了云湛的子嗣!”谢珍嘶声一吼,完全不顾形象对郑裕安拳打脚踢。

    郑裕安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手一甩,将谢珍甩到了地上。

    “郑姨娘你放肆!”琼娘上前急急忙忙地扶起谢珍朝郑裕安吼道。

    “我放肆?是她先要掴我的!”

    “你们闹够了没有?”一旁传来一声苍老的声喉,“我孙儿生死无卜,你们却在这里闹得鸡犬不宁!”

    “谢珊!”靳公厉吼一声。

    这时候一个粉紫色丝光锦袍的身影急急忙忙地从外头进来。

    谢珊低头瞧了眼屋内的几人,这屋子里头的动静,方才在外头都听到了的。

    “这几日靳府上下交与谢珊主持,来人送大夫人和郑姨娘回房。”

    整个房间里头的人都讶了一下,靳公这意思是要没收长房主母的权吗?

    连谢珍也是讶的不清,转头望向靳公。

    靳公不看谢珍,一转身,手一扬道:“都下去吧,让南衣休息。”

    毕竟南衣于他是亲孙儿,这几个女人又算什么?给他儿子守寡的,如是而已。

    他的孙儿,可是他爱子靳云湛唯一一脉了。

    南衣若是死了,他如何不伤心?

    远在江南不知道就算了,如今到了跟前,这么活生生的消失在眼前,他如何受得了?

    这一想,又是急出几根白头发来。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吱呀”一声关上门,耳边终于清静了。

    末了,靳公坐在床榻前凝着床榻上虚弱的少年许久。

    倒是又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又是“吱呀”一声,一个深褐色的身影从门外头进来,是钟翁。

    “慕姑娘那里如何了?”靳长儒沙哑着问道。

    “有丫鬟婆子给灌了药,睡着还没醒来,那大人说不碍事,慕姑娘只是太累了。”钟翁解释道。

    靳公又坐了会儿,眼皮有些打架,他一抬手道:“将那两个小的唤进来伺候他们主子,扶我回房吧。”

    “是,靳公爷。”钟翁说道上前去扶靳公。

    “钟翁啊,你明日择人将南衣送到白马寺一趟吧。”靳公叹了一口气道,末了,他走了数步,又回头望向钟翁道:“我这便回房写封信去,你明日带给溯雪大师。”

    “是。”钟翁一边搀扶着靳公退下一边应道。

    “对了,明日若是慕姑娘醒了,别说南衣的事刺激到她了……”靳公显得有些不安,他思前想后的吩咐着,到底是怕了南衣就这么没了……

    “是的。”钟翁心头微酸,一个劲儿地点头答是,他知道南衣少爷生死无卜,靳公心里难受得紧。

    “好……”靳公苍老的眼眨巴了数下,被钟翁搀扶着朝靳公府松景楼走去。

    次日,靳南衣生死无卜的消息便传遍了长安城。

    都道是靳南衣大限将至,天妒英才,便是这几天的事了。

    这不,一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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