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哄妻

    第十八章 哄妻 (第2/3页)

军似是受了内伤。”

    寡月微颔首,末了,挥手示意他退下了。

    窗前的月光倾泻下来,映着玉阶竹影斑驳,寡月觉得现在的心地很乱,燕曜终究会成为一根心头刺……

    不可否认那人与自己很像,清明的眼神之下是一颗复杂的心,在万人热闹中上演着一个人的孤寂,在声色犬马中看似不争却又是在极力的关注着周遭,他们规行矩步、唯唯若若、亦步亦趋、小心翼翼……

    他们都是懂得隐忍的人,然而这世间一个懂得隐忍的人往往会成为最可怕的人。

    少年的阴影成就一个人的隐忍之路,也正是出于一份自我的超越,他们往往会执著于自己初时的梦想,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

    寡月轻叹,燕曜今夜里没能死,回了燕地,到了他的地盘,便更不好杀了!

    如此一来,以那燕曜的野心定是要生出什么事来!

    派刺客去燕地是万万行不通的,派探子奸细潜入燕地,让他们的势力渗透入燕地这招可行,也必须行,但是时日会拖得很长……

    如今想除去燕氏,最好的办法是……

    寡月眉目一沉,窄长的凤目阴鸷无比。

    借辰王之手,或者燕南奚家之手……

    只是燕北燕氏终究是世代功勋之家,如此要辰王与之生嫌隙又当如何?想到这里白衣男子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些儿。

    卫箕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过来,小易跟在后头,提着一桶的药汤。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打断了阴寡月的思绪,他偏头望向他二人。

    二人朝他见了礼,他微点头示意。

    “爷,今日刮痧,您看是刮完了药浴还是先药浴?”小易边问道,边同往常一样朝浴桶里头添药汤。

    “先沐浴吧。”那人漫不经心的答道,心思重重想着别的事情。

    卫箕则将药碗给寡月奉上,寡月想也没想接过一口气灌下,末了,他目光落在书案上一处。

    那是江南来的乡试过考的举子的名单,他大致瞟了一眼,本来那些人他也没见过,只是将解元、亚元的名字和生平记住了。

    最近他觉得犯了头痛,许是这一来半年没好好休息,又出了两趟远门,如今正年少,他却觉得身体疲乏有些劳心劳力了,可是路还很长,当初选择了,想放手也放不了了。

    “爷,安置好了。”屏风前小易柔声唤着他。

    末了,他撑着书案起身,随手将发簪拔下,一头如瀑的墨发倾泻下来。

    他边解着衣带边柔声问道:“夫人可睡下了?”

    “夫人歇下了。”卫箕柔声答,接过寡月递来的外袍。

    ·

    孤苏郁当即命人派出一队人马追杀燕曜等人,无论是不是无用之功……

    夜里,孤苏郁回了府宅,用药压制内伤后,唤来韩溪。

    “主上有何吩咐?”

    反复思量的孤苏郁想了很久又道:“将方才派出去的人唤回来!”

    韩溪讶了一瞬,不解地望向主上。缘何又要将人唤回来?

    孤苏郁望向韩溪,“命十来个能力强的扮成身份各异的人潜入燕北,最好是能进燕府,此人杀不了,便只能从长计议了!”

    韩溪顿然懂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主子是想派探子去监视燕曜的一举一动。

    “是。属下这便去办。”韩溪领了命当即将夜里派出去的人叫回来,后来几日又着手去选人。

    孤苏郁对这燕曜存了设防之心,此人不能留,他和当初的想法是一样的,只是竟是任由那人逃回燕地去了!到了他自己的地盘,岂不是要杀他如同登天了?

    既然武力不行,杀伐不行!便也只能智取了!

    燕曜他想以燕地为池,想要韬光养晦也罢,蓄谋暗度陈仓也罢,燕地是辰王的封邑,不若借辰王之手除了那燕曜!

    ·

    历经生死的燕曜终是回了燕地,那一日载驰带着他,郁冬容跟在后头,策马扬鞭,绝尘东去。

    过了易水,就是他们的燕地了。

    辰王的封邑在燕京,即幽州,燕人称之为燕京,因此地是战国七雄燕国之国都,晋陶渊明有《咏荆轲》“君子死知己,提剑出燕京”。

    当燕曜远远的嗅到易水的气息,他长吁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像重生的人一般,逃过一劫……

    上苍保佑没让他死在长安,日后,便是他带着他的人马踏上那片土地!

    阴寡月,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丞相竟然有如此凌厉的眼神,一眼识破他志在天下,识破他一袭玄衣之下,强大贪婪的心……

    “冬容,我算过了,这一生要么马革裹尸,要么便是权倾天下!燕家人不搏不斗会死的更快……”那二十四五的男子深邃的目望向那一川河水。十年了,如今他已是七八个孩子的父亲,少年时候许下的愿望在今天于胸中愈演愈烈……

    郁冬容怔怔地站在那处,抿着薄唇许久才道:“长安那头你不用担心,有什么消息段逢春那里都会处理好。使臣所赐的臣子与美人,我也有安排。”

    燕曜不接他的话,许久才道:“冬容,明年六妹及笄,你便来提亲将婚事办了。”

    他知郁冬容心系他六妹,他想用六妹“牵制”郁冬容,他需要郁冬容对他的绝对效忠,即便郁冬容是与他穿着一条裤子捏泥巴玩到大的关系,他也不完全放心。

    郁冬容欣喜的同时,又不禁淡淡酸涩。燕曜对他终究是有设防之心的,那个事实精明的燕曜,那个韬光隐晦的燕曜,他如何那么容易相信人呢?

    他还记得第一次的相遇,也是这样的时节,他随着父亲去燕家做客,那一日他抓着两个卤猪蹄子离席,爹对他一阵吼骂,说他是不学礼数的家伙。他也没恼,抓着蹄子就跑,边吃边走,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处红枫林。

    红枫树下,他就瞧见了燕曜。那时候他七岁吧,燕曜长他五岁,十二岁的年纪,一袭玄黑的衣袍站在红枫树下。

    他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小少年,未啃完的猪蹄就从手中滑落了,还好他反应过来握紧了另一个。

    可是细看了许久,他才发现这少年美则美矣,眉间带着淡淡的哀伤。

    这个哥哥为什么不去前厅?他不是燕家伯伯的孩子吗?可是若是不是的话他怎么穿得同个少爷一般?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燕曜生母的忌日。

    “你一直盯着我看作甚?”终于那美人哥哥朝他望过来问道。

    原来他一直知道他在看他!

    “你好看啊……”冬容说着还伸出油腻腻的手,将手中还剩的一只猪蹄子递给燕曜。

    “什么意思?”燕曜问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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